王澤然輕笑,愛情真不是什麼好東西,這個不吃不喝能在工作崗位上奮鬥三天三夜都不會說累的男人,竟然在這一秒說自己累了,實在不敢想象。
“行吧,你好好想想。”
王澤然說完便推秦詩穎進了她之前的病房,她這真就是舊傷不去新傷以來,一個女人,撐下去了實在令人佩服。
他盯著眼前的女人,何雁幹在葉昊銘走後對他說的話在耳邊突然響起。
“葉昊銘是你兄弟,秦詩穎是你兄弟的老婆,還沒離婚,你就這麼沉不住氣了?不知道你自己發現沒有,反正我是發現了,你對這個女人很上心啊。”
何雁幹不說王澤然或許真的沒在意,他一說後,他自己還真發現,自己從小到大,還從沒對一個女人這麼上心過,之前對於他們兄弟的花邊新聞,他一概不理,而如今,對於葉昊銘這個老婆,他卻時刻關注著。
說是因為兄弟而總是提高對秦詩穎的關注會不會太牽強了些?這個連他自己都說服不了自己的理由,又怎麼指望別人去相信呢?
承認了吧,王澤然,你就是喜歡上這個女人了,你喜歡她的堅強,即使被他治療的時候痛,也不吭一聲,喜歡她即使聽到他說很不好的消息,她依舊牽強微笑。
這不是同情,這就是愛。
王澤然發現,一直逃避自己對秦詩穎的感情反倒壓抑了自己,現在一承認他覺得如釋重負,即使以後她繼續當兄弟的妻子,那他就默默祝福,把那一份情壓在心底,如果不當了,那他就有機會,這兩種結果都不壞,他該高興。
抬起自己的手,王澤然想撫摸一下秦詩穎蒼白的臉,眼看就要碰到了,他又立馬縮了回來。
不,她現在還是兄弟的妻子,自己這樣做就是對不起葉昊銘,想到這,本來要摸秦詩穎的臉的手變成了幫她蓋被子的手,再看了一眼秦詩穎,沒發現什麼異樣後就離開病房。
葉昊銘回到別墅,直接進了書房。
回想著回國這段日子遇見秦詩穎的經過,似乎她留給他的就隻有令人厭惡的舉動,沒有一絲絲讓他有過好感的地方。
現在,秦詩穎主動提出離婚,他應該高興接受,何必這樣糾結?
這麼討厭的一個女人,他應該讓她滾出他的生活,她本來就不屬於他這個世界裏的人,現在也該讓她回去。
電話鈴聲一響,葉昊銘掏出手機,是個陌生的號碼,這麼晚了,會是誰?
“你好,你的女朋友跳河了,我救起她來了,現在她正在醫院治療,我看到她手機打你的備注是親愛的所以給你打了電話。”
跳河?葉昊銘一聽,立馬從座位上跳起,問清楚在哪個醫院後,立馬趕了過去。
殊不知,那個說跳河的言珊珊正在掏錢給在路邊隨便雇來的一個人。
“這些錢你拿著,等會我男人來了你知道該怎麼說。”
男人一看見言珊珊手裏的一大把紅色鈔票眼睛裏就冒光,連連應了幾個知道,拿到錢後牙齒都要笑掉。
沒一會兒,葉昊銘便火急火燎的趕過來,男人在病房外等候著,見他一來,立馬用自己擋在門口。
“你就是她的男朋友吧,你女朋友沒事,現在睡下了,你知道她身體非常弱對吧,現在一跳河,身子更弱了,醫生說你等下她醒來就可以把她接出院,兩口子不就吵架了嗎,幹嘛再去跳河呢,她非常愛你,你就讓著她吧,該補償一下她了。”
男人用不太標準的普通話,把言珊珊剛剛教他說的話全部說了出來,語重心長,說的有模有樣,病房裏麵的言珊珊暗自為他點了個讚。
“謝謝。”
葉昊銘很少會跟人說謝謝,但這次不一樣,他救下了珊珊,如果沒有他,珊珊可能就已經離開了他,所以這一句謝謝他無論如何都說了出來。
“不用謝不用謝,舉手之勞呀趕緊去看看她吧。”
男人揮揮手,自己邁開步子準備離開,走到轉角出來,在葉昊銘看不到的地方,立馬瘋狂逃跑,錢到手了,任務完成了,該跑。
葉昊銘推開房門,走到病床上,看到的是言珊珊虛弱的臉龐,突然之間心疼起來,也後悔起來,是自己太疏忽了,一整天沒照顧她的情緒。
言珊珊感覺到了葉昊銘的氣息,微微睜開眼,假裝一副剛睡醒的樣子,之後又是一副要死的模樣。
“昊,你為什麼還要救我回來?沒有你的日子還過什麼?還不如讓我死了算了,我沒有活下去的信念了。”
葉昊銘很是自責,把言珊珊摟進懷裏,小聲的說:“對不起。”
“昊,原諒我出國好嗎?回到我身邊來,我知道你不喜歡你妻子,離婚吧,我等了你這麼多年,把一生中最美的時刻都給了你。”
葉昊銘微微一怔,看來言珊珊已經知道了,不過她的那句“我等了你這麼多年”直戳葉昊銘內心,是的,言珊珊和他在一起這麼多年,自己許下的諾言一個都沒兌現,是自己對不起她。
“求你,昊,離婚吧,然後娶我,你該給我一個交代。”
言珊珊脫離葉昊銘的懷抱,眼神堅定的看著葉昊銘,仿佛就在說,你不答應離婚,我再死一次給你看。
葉昊銘沉默,言珊珊突然流淚:“昊,你不願意是嗎?那你為什麼還要救我回來?我出國後發現我自己離不開你,千辛萬苦回國,你卻連看都不看我一眼,這樣的生活有什麼意義?我不要這樣的,不答應我我就讓你失去我!”
葉昊銘抬眸,他就知道,言珊珊會再一次用死來威脅他,可是他竟然這麼無力,不知道該怎麼去麵對言珊珊。
“珊珊,我……”
言珊珊把手抵在葉昊銘嘴邊,向他做了了“噓”的表情,之後自己才開口。
“昊,你什麼都不用說了,你先送我回家,離婚了發信息給我,如果五天我沒收到信息,你就等著來收我的屍體。不要嚐試派人跟蹤我或者看住我,我有一千種一萬種怎麼死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