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走!”聽到走這個字,司蘅忽然收緊了雙臂,幾乎是恨不得能將這個女人狠狠的嵌進他的懷中,她都已經走了五年,還要走去哪,她還想怎麼走!!!
“為什麼不準,司蘅,我是個活生生的人,你憑什麼這麼不管不顧的綁架我,囚禁我。”聽到司蘅那麼說,楚清幾乎氣得顫抖。
這個男人真是無論多少年都是這樣,是,他財富多,權力大,可他憑什麼這樣,憑什麼連人心都可以隨意踐踏。
“我沒想要囚禁你!”司蘅不知道她怎麼會這麼想,難道他在她的心目中已經可怕成這樣?隻要一想到她竟然這麼厭棄他,他的心就像被刀戳一樣的疼,就連說話的音量也不自覺提高。
可觸到她有些蒼白的臉,他的語氣又瞬間軟下來,頭疼得要命,“我們不說這些了,睡了這麼久,你肚子餓了對不對,我去做飯給你吃,嗯?”
他不想讓她生氣,也不想讓她害怕,他冒著開罪楚氏的風險帶她過來,不是為了看見她臉上出現這兩種情緒的。
楚清的嘴唇動了動,很久才在司蘅的耳邊一字一句清晰而又冷漠的說:“司蘅,你這樣有意思嗎?我有男朋友了,我肚子餓,他會做飯給我吃。”她幾乎一點都不在乎他的表情,“我現在很幸福,而且不久後,我就要結婚了。”
司蘅的身體僵住了。
隻要仔細看,就會發現楚清的表情冷漠得嚇人,那是透到骨子裏的冷漠,“你把我綁過來沒有意義,你是覺得我沒有死,現在又養得好好的,所以可以繼續被你當成個玩物一樣的蹂.躪麼?司蘅,我也是個人,是個活生生揭了一層皮才能活過來的人,那些和你在一起的日子,苦苦愛慕著你的日子,我受夠了,也過膩了。”
司蘅呼吸沉重,慢慢的握緊了拳頭。
“我們早就兩清了,就算你認出來我又有什麼意義呢?我不欠你什麼,而你欠我的,汙蔑我的,折磨我的,我也不讓你還了……司蘅,我放過你,你也放過我,從此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誰也不要再來糾纏誰了……”
“閉嘴!”司蘅突然低吼一聲,可饒是他渾身都散發著噴薄而出的暴戾陰寒之氣,可是抱著她身子的時候還是在微微顫抖,“你好大的膽子,你怎麼……怎麼敢……”
他吼了幾聲,忽然覺得心髒劇痛,四肢急切無力,他捧起她的臉,就像是要急切的確認,“你不是樓月對不對?你不是她對不對……”
她不是她。
如果是的話,那個女人怎麼會那麼對他,她傻得要命,也愛他愛得要命,就連他甩她,她也不管不顧的攔在他的車前,哭得幾乎讓他肝腸寸斷。
尤還記得,她倔強而又執拗的說:“司蘅,我愛你,我不走。”
“我不會就這樣不明不白的讓你甩了我。”她一邊哭一邊看著他,“就算明明白白也不行啊,司蘅……是你讓我愛你的……我什麼都不要,我就隻有你了……”
就是這樣一個什麼都不要,隻要他的女人,她居然……居然現在站在他麵前,跟他說:“我有別的男人了,我們一刀兩斷吧。”
冷漠到何種地步!
又無情到何種地步!!
看到司蘅這個樣子,楚清沒什麼表情的看著天花板,眼睛裏的色彩忽然變得很空洞,她一遍又一遍的聽著司蘅在耳邊喃,忽然很想秦暮。
樓月,樓月,她已經從一開始聽到這兩個字的腦仁炸疼,轉變成最後的麵色平靜,毫無波瀾。
她當然不是樓月。
他要的樓月,在這五年的時間裏,已經一點一點的被他親手扼殺了,她被他殺死在監獄裏,麵無全非,屍骨無存。
司蘅低喃的聲音自然聽得人心碎,可隻要想起曾經那些種種的遭遇,楚清的心就像被刀割開一道很長的口子,太疼了,太冷了,所以哪怕是再寒的風刮進來,她也早就麻木不仁了。
忽然極其不想聞到這個男人的氣息,楚清蓄起全身的力氣,用力的推開司蘅,匆匆的跑出了書房。
沒必要再待在這兒。
她再也不是以前那個能隨意就被他囚禁的樓月了。
她是楚清,楚清有楚家,有哥哥,有男友,還有很多無論真情,或者假意,總是會像蜜蜂一樣滿臉笑意的往她身上撲的朋友……她再也不會像那個一無所有的樓月,孤孤單單,冷冷清清的過著她的人生了。
急匆匆的跑到客廳,管家正恭敬的等在那兒,不顧他的阻攔,楚清衝向了大門,可就在推開大門的一瞬間,她徹底怔住。
門外是一片繁茂的園景,再遠一點,則是一望無際的蔚藍大海。
楚清身子僵得動彈不得,這根本就不是普通的別墅,司蘅究竟把她帶到了哪兒?!
管家緊隨其後,見她依舊站在那兒,仿佛鬆了一口氣,恭敬的走到她麵前道:“楚小姐,我們現在在北海岸的一座小島上,這是私人島嶼,沒有少爺的允許,誰都無法離開。”
楚清簡直說不出話,這個男人是不是瘋了!
都不用想,司蘅肯定封鎖了所有能夠讓她離開的渠道,更甚還會封鎖她失蹤的消息,他要讓她像個任人宰割的困獸一樣,徹底的困在這裏動彈不得。
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瞬間席卷全身,楚清眉目極冷的朝裏麵走去。
“楚小姐。”管家有些擔心。
“別跟著我。”楚清喝退那個管家。
楚清繞著這個偌大的別墅走了一圈,客廳,廚房,臥室,她幾乎是每個房間都走遍了。
一路看下來,愈發覺得司蘅瘋了。
他居然把每間房都布置成和司家一模一樣的擺設,楚清搞不懂,他到底想幹什麼,想讓她困在這兒走不了,就像個禁臠一樣的把她囚禁在這個地方,就像五年前一樣嗎?
怔怔的打開這棟別墅的主臥的門,還是一樣的擺設,除了門外就是大海,這個房間已然和司家一模一樣。
楚清的大腦空白得無法說出話來,她不知道自己究竟為什麼會在這兒,司蘅又為什麼會把她綁過來,還對她說那些話,這個男人到底想幹什麼,他不是……都結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