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酒店的夜景很好,再加上他們住的這個房間又是絕佳的觀賞角度,吃完飯後,楚清拉著秦暮一起看夜景。
月亮很美,星星也很美。
星光落到眼睛裏的時候,楚清忽然想起,她每天去上班也算是有事可做,可秦暮就隻能每天待在這個酒店裏,難道不無聊麼?
明明他的事業都在歐洲,朋友也全在歐洲,為了陪她,才千裏迢迢的到這個陌生的地方來,如果是她,肯定受不了這種寂寞。
楚清這樣想著,所以也就真的問出來。
秦暮仿佛沒想到她會突然問這個,隻是輕輕的撫摸著她的長發,含笑道:“不要擔心,你安心做好自己的事就好,我有辦法。”
還不如不回答,因為一回答,楚清就被他這句話勾得好奇起來,她不由得想,他有什麼辦法?
難道他平時都不是待在酒店,而是去別的地方?可A市他又不熟,能夠有什麼可以打發時間的地方?
楚清又問,問題一串接一串,一個接一個,儼然像是十萬個為什麼。
秦暮被問得毫無辦法,但無論她怎麼問下去,他就是閉口不說,隻反複撫慰道:“你不用擔心我,我有打發時間的辦法。”
無奈,楚清的滿腔好奇就這樣被生生打了回去,繼續乖乖的看夜景。
她想,從今往後,每晚都會有這麼一個人陪自己看星星,她從來都不敢奢求太多,這種狀態,她已經覺得是上天恩賜的,覺得無比的滿足。
她已經不需要再像以前那樣患得患失,去浴室洗完澡後,就早早上床睡覺。
因為她知道,等到第二天,這個男人還會出現在她身邊,還會像現在這樣,溫柔的攬著她。
再也不用擔心失去,這是一件多麼美好的事情。
清晨醒來的時候,楚清做好早餐,一如既往的提包出門。
司機等在外麵,正準備發動汽車的時候,聽見楚清吩咐道:“我今天不去公司,先等一會兒。”
雖然有些疑惑,但好在司機言聽計從,點了點頭道:“好的,楚小姐。”
楚清靠在車座上,握著手上的手機,目光卻盯著不遠處的酒店大門。
大概到九點的時候,她終於看到一輛白色的BMW開出來,筆直的朝著一個方向駛去。
原來他真的不是每天都待在酒店,那他去了哪兒?又能去哪兒?
趁著車沒開遠,楚清立馬吩咐司機道:“前麵那輛車,跟上去。”
司機有些訝然,那不是秦先生的車?
但好奇歸好奇,司機還是什麼也沒說的點了點頭,順從的發動車輛。
楚清坐在後座,眼睛直直的看著前麵的BMW,仿佛怕一眨眼,就會跟丟了一樣。
她其實不是懷疑什麼,就隻是好奇。
她本來就好奇,再加上明明昨天問了無數遍,秦暮卻什麼都不肯說,就愈發加重了她的探尋感,畢竟她實在想不到,這個地方於他而言太過陌生,整整一天,他還有什麼能夠待的地方。
看出楚小姐是在秦先生不知道的情況下跟在他後麵,司機特地將車速控製得不緩不慢,既能不讓人察覺,又不至於跟丟目標。
楚清光顧著看有沒有把前麵的車跟丟,故而等到司機已經將車停下都尤不自覺,直到司機回過頭提醒她,“楚小姐,到了!”
到了?!
楚清這才回過神來,不可置信的看著不遠處的楚氏集團大廈。
還在想著他會去哪兒,結果秦暮居然把車開到了這兒?他來這幹什麼?
司機朝她指了一下秦暮的身影,楚清立馬打開車門下車,跟著秦暮走進了楚氏大廈對麵的一家咖啡廳。
秦暮進去就挑了一個位置坐下,咖啡廳的服務員見他進門雙眼都放起亮光,低聲和旁邊的同事興奮議論了幾句,“又來了,又來了!”就滿臉熱情的走過去幫他點單。
楚清特地戴了副墨鏡,再加上秦暮從來不會用餘光去注意別人,所以哪怕她就在他不遠處坐下,他也沒有發現她。
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這個咖啡廳並沒什麼特別,難不成他來這兒就為了喝咖啡?楚清不太懂得他的用意,所以也百無聊賴的跟著點了一杯。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楚清想,待在這兒絕對比待在酒店更無聊,真不知道秦暮是真的待下去的。
他好像什麼也不做,就隻是端著杯咖啡,目光一直凝視著窗外,風景自成一線,反倒是吸引無數女客和店員的關注。
楚清又不由得想,難道他來這兒就是為了招桃花的?
不過看起來也不是,因為楚清眼睜睜看到有幾個打扮時尚的女孩上前去跟他搭訕,都被他淺笑著拒絕。
感覺就隻是為了來這喝一杯咖啡,但這喝咖啡的時間未免太長了點,時間就這麼流逝,他竟然在這兒坐了一上午。
饒是楚清也坐不下去,而且看他這架勢,他是準備在這兒坐一整天?
楚清剛準備走,就看到秦暮好像終於有了點動作,他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說的什麼她聽不清,但寥寥幾句後,很快就掛斷。
不一會兒,楚清就聽到自己包裏的電話響起來,拿起的時候手都一抖,居然是秦暮!
他打電話來幹嘛?!
楚清立馬按了靜音,一邊接一邊往咖啡廳的洗手間走去。
“在哪兒?”秦暮在電話那頭問。
“我?”楚清頓了一下,立馬反應過來,“我當然是在公司了,不然還能在哪兒……嗯……你呢?還在酒店嗎?”
她問的語氣隱隱有點試探。
秦暮沒有回答,她隻聽到聽筒裏輕笑一聲道:“吃飯了嗎?”
楚清笑著說:“還沒,我馬上就吃,陳秘書已經把飯定好了,馬上就會送……”
“好了。”秦暮終於開口打斷她,“你去了廁所?到我這兒來。”
楚清一瞬間怔住,隨即笑道:“你在說什麼,什麼廁所。”
秦暮道:“你不是在咖啡廳?”
“……”楚清看了看自己身處的位置,依舊強撐著道,“哈,你說什麼……我怎麼會在咖啡廳,我在公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