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真是瘋了,他念舊情沒有將她趕出去,可她居然將自己最在乎的那個人趕走,司蘅的心一陣發疼,沈煙能去哪兒?她誰都沒有了,隻有自己,隻有這裏,才是她最後的港灣。
他好不容易才找回她,早就下定決心不會輕易的放開她。
“你最好指望她不要有事!不然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司蘅不敢想象找不到沈煙的場麵,他不想浪費時間和樓月多說一句話,狠狠撂下這句話,摔門就離開。
“砰”的一聲巨響,吳嬸還以為出了什麼事,趕緊從房裏跑出來,結果就看到一臉慘白倒在桌角的樓月。
“哎呀。”吳嬸嚇了一跳,驚恐的哎呦幾聲,趕緊跑過去扶她,緊張道:“樓小姐,你怎麼倒在這裏了?趕緊起來啊。”
樓月不可置信的喃喃:“我……我被司蘅推的。”
少爺?
吳嬸沒反應過來,“什麼?”
“是被司蘅推的,他推我了,他為別的女人推我了。”樓月就像陷入了一個巨大的夢魘,無法抽身的止不住喃著。
她剛才一定是在做夢吧?
那個男人一定不是司蘅吧?他凶她,吼她,甚至還為了別的女人惡狠狠的指著她的鼻子說:你最好指望她不要有事,不然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這怎麼能是她最愛的阿蘅做出來的事啊,她的心就像被人撕開一個巨大的洞,裏麵鮮血淋漓的,痛得她幾近窒息。
不是這樣的……
不是,司蘅不會是這樣的。
他為了她敢冒著那麼大的台風來工地救她,他為了她敢在地下室朝著自己的手臂開槍,他甚至為了她不顧一切的綁架那麼多人,不惜得罪軍方和中央……
不可能……一定有什麼原因,司蘅不會這麼對她,絕對不會……絕對……
樓月突然踉蹌的從地上爬起來,司蘅就這樣摔門出去了嗎?她昨天好像聽到天氣預報說今天會有暴風雨,他身上的傷都還沒好,怎麼可以就這樣一個人跑出門。
樓月越想越慌,立馬臉色蒼白的抓著吳嬸的手道:“吳嬸,快,幫我備一下車,我要出門。”
“樓小姐,您要買什麼東西就讓我們去買好了,外麵下著這麼大的雨,您說您又剛剛流完……”吳嬸自知說錯話,想起樓月肚子裏的孩子,她的眼眶又紅了。
好在樓月心思恍惚得根本沒聽進去,她一直堅持要出去,怎麼勸都不聽,吳嬸焦心得沒法,隻好打電話讓司機備車。
樓月簡單的處理了一下後麵的傷口,就一分也不能耽誤的坐上了車。
司機在駕駛座恭敬的問:“樓小姐,您想去哪兒?”
“沿著這條路一直開。”樓月不知道該去找誰,她焦急的看向車窗外,攥緊手機的骨節都有些發白,最後她狠了狠心道,“記得昨天被司總帶進家門的那位沈小姐吧,一直開到找到她為止。”
司機怎麼能不記得,那個沈小姐,可是除了樓小姐之外,能被司總帶回司宅的唯一一個女人。
按理來說,這兩個人不應該是情敵麼,怎麼樓小姐還要……
司機圓滑的很,知道很多事情都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司機能去詫異過問的,是以當即就應了聲好,將車輛緩緩啟動。
樓月一邊緊緊的盯著車窗外,一邊手心發潮的給司蘅打電話。
阿蘅,接電話,接電話!
既然他非要找到,大不了她去幫他找沈煙,這麼大的雨,他趕緊回家!
可無論樓月打了多少個電話,司蘅都沒有接起一個的想法,樓月突然覺得自己很可悲,她不過是做了一個正式的女朋友應該做的事情,他至於這樣和自己置氣嗎?
就為了一個沈煙?
樓月的心又無可抑製的痛起來,她有點難受的揪住胸口,她不準自己再像現在這樣猜忌下去,她相信司蘅這麼做一定是有原因的,無論是為了什麼,她都要相信他。
為了找人,車一直是慢悠悠的開著,樓月肯定沈煙不會跑多遠,雖說是大半夜跑出去的,可下著這麼大的雨,司蘅又說她身無分文,盡管已經隔了這麼長的時間,她也不可能跑到很遠的地方。
可開了幾個小時,一路下來也沒看到有沈煙的任何身影,反而是外麵的雨霧越來越大,雨刷的速度幾乎承接不上,車前玻璃不一會兒就起了霧,有那麼十幾秒,司機幾乎什麼都看不到。
“樓小姐,還要繼續開下去嗎?這一圈我們都找遍了,雨也好像越下越大了。”司機一邊說一邊把空調打開,試圖降下隔在車窗前的蒙霧。
風雨越來越大,就現在這個樣子就算沈煙提著箱子從他們麵前經過,她也可能沒法看到。
樓月也有些急,幹脆不管不顧的道:“你車上有傘嗎?”
“雨傘嗎?好像有一把……”司機突然意識到樓月要做什麼,他趕緊震愕的阻止道,“不行,樓小姐,您不能下車,這天氣太差了。”
“我就下車看一小會兒,這兒有一個地下通道,車不好進去,你跟在我後麵等我。”樓月一眼就看到前座雨傘的位置,她一把就拿過來,不由分說的撐開雨傘下了車。
司機都還沒來得及阻止,驚訝的喊道:“樓小姐!”
才剛把車門打開,樓月就意識到自己還是忽視了這暴風雨的力量,她剛走了沒幾步,狂風猛地一刮,她驚叫一聲,手上的傘“呼”的一下就被刮到了半空。
沒了雨傘的遮蓋,豆大的雨點立馬瘋了一樣的朝她身上砸過來,樓月的頭發和衣服立馬就被淋濕,本就蒼白的臉色看上去顯得愈發的白了。
“樓小姐!快進來!”司機立馬就打開窗戶,焦心的衝著她喊。
樓月裝作沒有聽到的樣子,她咬咬牙抱緊自己冷得幾乎可以結冰的手臂,忍著暴風雨的襲擊大聲的朝著那個過道喊:“沈煙!沈煙!”
“沈煙!你在嗎?”
“沈煙!!”
不知道喊了足足許少遍,直到確認沈煙是真的沒有在那個地下通道躲著後,樓月才滿身淋濕的坐回了車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