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月說完立馬害羞的偏了偏頭,她確信司蘅會立馬咬住她的耳垂,不滿而又戲謔的道:“不好,樓月,你居然看孩子看得比我還重,你的良心呢?”
可雖然口吻不滿,但他還是會愈發輕的放慢力道,愈發溫柔的愛撫著她,因為他本就是這麼一個口是心非的男人。
這麼一個,可以讓她愛到癡迷的男人。
可司蘅聽到這句話後,微微怔愣了一會兒,眸色一深,驀然就停止了身下的動作。
他差點忘了,她的肚子裏懷著孩子,身體又那麼虛……
司蘅蹙著眉,強忍著幾近迸發的快.感,緩緩的從她的身體裏退出來。
“司蘅?”樓月感覺身子猛然一空,被這一幕衝擊得有些回不過神,迷離而又錯愕的看著他。
他……他這是怎麼了?
居然,居然不做了?
難道是自己剛才的話惹他生氣了?可是司蘅從來就不是一個拐彎抹角的男人,如果真的生氣了,他也不會做出這種突然撤離的動作。
隻會,咬著她的耳垂,愈發霸道的懲罰著她。
因為以前,他幾乎每時每刻都想要她。
“你怎麼了?”樓月看著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的司蘅,忐忑而又恐慌的問道。
“我還有公事,要先去忙。”司蘅在她的唇上狠狠的吻了一下,急促的氣息已經慢慢平穩下來。
“現、現在?”樓月訝異出聲,仿佛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嗯。”司蘅點了點頭,聲音有些冷漠,“你別在這裏待久了,洗完立馬去睡覺。”
“……”樓月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司蘅已經毫無眷戀的起身,身姿頎長,站在水汽的玻璃鏡前一件一件的穿著衣服。
冷漠的表情,流水的動作,他儼然已經不是在穿衣服,而是在一層一層的剝著樓月的心,剝得她拆皮見骨,鮮血淋漓。
很快,樓月就聽到門被關響的聲音,徹徹底底的關響,男人沒有再看自己一眼。
原本緋紅旖旎的熱度已經慢慢從她的身體上退下來,樓月麵無表情的咬著唇,一張臉慘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她又呆呆的坐了一會兒,胡思亂想好久,才用手扶著浴缸的邊緣,強撐著身子站起來。
樓月把潤濕的身體從頭到尾的擦幹淨,然後穿上衣服,緊緊抿著唇,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她命令自己不要多想,司蘅都說了有公事,那就一定是有很急的事情,馬上就要去處理,非去不可。
他不是膩了她這個人,更不是膩了她這個人的身體,他……隻是太忙了,太累了,所以才不想做了而已,是啊,誰讓自己非要去撩.撥他。
樓月站在朦朧的玻璃鏡前,一遍一遍的麻痹自己。
麻痹許久之後,她的臉色才終於緩過來。
司蘅換下的衣服還留在了浴室,雖然他說讓自己洗完立馬就去睡覺,但樓月還是沒法閑下來,她找來一個裝衣服的簍子,把司蘅的衣服全部都裝到裏麵,準備放到洗衣機裏去洗。
司蘅極其愛幹淨,當天的衣服當天就要洗掉,但凡是隔了一夜再洗,他都不會再穿。
這種事樓月當然不會讓司宅的女傭去碰,所以不管她有多忙,幫司蘅洗衣服,一定是她每天必做的事情。
而且,這會讓樓月感到無比的幸福,所有為了他而做的,哪怕隻是一點點,都是能夠讓她幸福愉悅的事情。
樓月掛著笑意把衣服一件一件的放下去,在扔一件白色襯衫的時候,她的動作微頓。
她眯著眼睛看了好一會兒,很久,才慢慢的把沾在衣服上的那一根頭發攆起來,呼吸有些滯住。
這是一根長發,屬於女人的長發。
樓月可以肯定這不是自己的,因為這根頭發是被染過的巧克力色,而自己的發絲是純黑色。
所以司蘅今天和女人碰過麵?
這也正常,在那麼大的公司,怎麼可能會不見到異性呢,他的秘書,助理,包括職員,很多都是女的……
可是在什麼情況下,這根頭發才會掉落在司蘅的襯衣上?
司蘅平日裏素來都不會讓女人靠他太近,他不喜歡,甚至厭惡,所以如果不是和他有過親密接觸的話,這根頭發根本就不會蹭到他衣服上……
親密……接觸?
是哪一種親密的接觸?
樓月腦海中驀然跳出一個畫麵,嚇得她趕緊就把襯衣扔進了洗衣機,鏡前的水汽逐漸散去,她清晰的看見自己的臉已經一寸一寸的白下去。
樓月呼吸有些急促,她立馬就按下洗衣機的按鈕,幾近慌亂的出了這個偌大而又空蕩的浴室。
她在想什麼,她怎麼可以這麼懷疑他!
樓月逃出那個有點像噩夢一樣的地方,急匆匆就推開主臥的門,可不同以往,裏麵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
以前,無論樓月在外麵拍戲有多累,隻要回到這個房間,隻要司蘅能夠抱著她睡覺,她就感覺什麼都好了,隻要司蘅抱抱她就好了。
可是現在,他已經有好幾天都沒抱著她,甚至有時候一直忙到深夜,一整天都不回家。
從來沒有這麼一刻,能夠讓她深深的意識到,沒有他在,這個世界上的每個角落都是冰冰涼涼的。
他怎麼能說讓她早點去睡覺呢,沒他在,她根本就睡不著。
樓月一點睡意也沒有,剛剛在浴室裏的冷眉相對,白襯衫上的頭發,通通都讓她心慌。
她空蕩蕩的看了頭頂上的天花板好久,才終於翻身下床,準備去找司蘅。
她不會打擾他,她隻想看看他,順便,問問他。
樓月下樓泡了杯牛奶,端著它走到書房的門口。
輕輕把門推開的時候,不過一眼,她就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起來。
裏麵一個人都沒有,甚至,連燈都沒開!
司蘅沒有在這裏?!
樓月的心在那一瞬間變得有些慌亂,難道他說的公事不是在書房,而是要出去談?可是她好像並沒有聽到大門關響的聲音。
樓月沿著走廊一間間的尋過去,終於,她才微微頓住腳步,停在一間隱隱透著光亮的房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