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已經在圈內混了幾年,雖然比不上沈易安,但他自身的人氣也算是沒話說的,至於演技這方麵,從他可以接演《囚》這部電影就可見一斑,能夠被宋河所認可,起碼演技在娛樂圈的一眾小生中還算是首屈一指。
司檸其實很不滿意這種退而求其次的方法,但也實在沒辦法。
她希望能盡快把這個事情敲下來,所以謝白的通告剛剛才結束,為了省時間,她就幹脆和他約到了這兒,溝通溝通雙方的意見,看能不能就在今天把這個事情定下來。
樓月點點頭,但也還是若有所思道:“可是謝白,應該也沒檔期吧?”
想起私家偵探告訴她的,樓月的唇角浮現起一抹暗暗的笑意,“我聽說徐睿安導演的最新電影就快開拍了,男一號,好像就定的謝白。”
這幽幽而富有深意的話一出,司檸幾乎是立馬抬頭,她詫異的看向謝白,“啊?是嗎?”
在聽到“徐睿安”這個名字的時候,謝白立馬雙手交叉的握緊手裏的茶杯,清瘦的骨節已經因為暗自的用力而有些發白。
可這種情緒沒有維持多久,可能是知道不能被人看出一絲破綻,所以再次抬起頭時,他的表情已經完美得沒有一絲縫隙。
謝白委婉的笑道:“是的,不好意思司小姐,我的確已經接了徐睿安導演的電影,前幾天才剛剛定下來的,如果再接下這部電視劇的好,檔期會相撞,所以……實在抱歉。”
司檸沒想到謝白這兒居然也不行,她怔了一會兒,神色好像有些悵然若失。
不過很快,她就收拾好自己情緒大方笑道:“沒關係,不用說抱歉,這次合作不成下次還有機會嘛。”她開玩笑的道,“我的戲隨時都可以拍,徐睿安導演的戲,要是錯過了可就實在損失太大了。”
雖然是開玩笑的口吻,但事實上,司檸對謝白居然能飾演徐睿安導演的男一號極其詫異。
徐睿安作為導演界的前輩,宋河自然也將這個人引薦給司檸見過。
依照司檸對他的了解,徐睿安這個人可是出了名的挑剔和嚴格,對導戲已經接近癲狂的地步,以謝白現在的段位,居然能夠被徐睿安挑中,還是飾演男一,這實在是……
有點不可思議。
不過饒人再質疑,司檸也不會當麵說出來,謝白自然也看不出來。
她隻是淡淡微笑道:“徐睿安導演的電影,戲路從來都是走的那種正劇範,所以你這是準備要轉型了嗎?”
謝白竟然也坦然承認,露出一抹招牌性的迷人微笑,應道:“嗯,是的,戲劇越來越窄,也是時候該考慮轉型了。”
時鍾突然發出整點的報時,謝白抬頭看了看,也不想再多說,起身,紳士的朝司檸伸出一隻手道:“真是抱歉了,在這兒耽誤司小姐這麼長的時間……”
司檸也起身,伸出手回握住她,笑意融融的道:“客氣了,這也是正常情況嘛,我能夠理解的,希望以後還有機會能夠合作。”
謝白微笑,目光不露聲色的在樓月臉上掠過,“嗯,會有機會的,打擾這麼長時間,那我就先告辭了。”
見謝白要走,司檸趕緊叫住他,一臉的熱情好客,“誒,別。”
司檸笑著說:“這邊不好叫車,時間也實在是太晚了,都怪我拉你聊這麼久,你今天就在這兒睡一晚吧。”
這話一出,何止謝白,樓月的身子也是一僵。
樓月不可置信的看她,留一個男人在家睡覺,她是怎麼想的?
不過她也根本沒法反駁,因為這本來就是她家,她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謝白眼神幽暗的看了樓月一眼,居然也笑著應道:“好像的確是有點晚了,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樓月何嚐不知道這個男人停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她皺著眉頭,直接上樓去換衣服。
司檸今天有種異常的熱情,居然連傭人也沒喊,就這樣親自帶著謝白上去挑房間,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這個男人就挑在了在自己旁邊的那一間。
又磨蹭了一段時間後,夜色已經很深,幾人紛紛上樓去睡覺。
樓月推說還要在下麵看會電視,沒有進去自己的房間,反而開了一盞燈繼續坐在客廳的沙發。
看了看牆上的時鍾,十一點半了,司蘅還沒有回。
他會去哪兒呢?方特助有沒有找到他?都已經這麼晚了,他準備幾點回呢?
這些問題樓月全部都想知道,但她不敢打電話去問他!
說看電視完全就是說辭,樓月根本沒有什麼看電視的欲望,偌大的電視屏幕被她用遙控器按得閃一下,暗一下,再閃一下,再暗一下……
她的注意力已經完全沒在電視上,反而目不轉睛的盯向門口,隻要有一點兒風吹草動,都能引她側目。
手機短信鈴聲忽然響了一下,樓月趕緊拿起來。
不過看了一眼,她就立馬像甩個噩夢的將它甩開……
樓月幾乎都不敢置信,又是她,居然又是那個女監獄長,又是她!
她到底想幹嘛,已經一連幾天,她都朝自己的手機上發送那些以前自己在監獄被她拍下的照片。
比如,她整個人都被綁在柱子上被人用鞭子抽……
又比如,她躺在地上,驚恐的看著那些蠟燭油一點點的倒在自己幾近血肉模糊的傷口……
今天更甚,這個變態發的居然是她趁著自己睡著,癡迷的俯首在自己頸間,啃咬和親吻著自己脖子的畫麵。
那張圖片映入眼簾,她的身體裏就像有一群瘋狂的蟲蟻在爬,它們鑽進她的五髒六腑,一寸一寸的,把她全身的器官都給咬得抽筋見骨,血肉模糊。
樓月雙手交疊,身子有些不可自控的顫抖。
就在她想著應該起身去倒杯水冷靜一下的時候,結果剛剛轉身,就正好看到樓梯的台階上站了一個挺拔的男人身影,他單手撐在欄杆,滿眼幽暗的看著她。
不過是半月不見,這個男人就像徹底變了一個人一樣,他的黑眸陰鷙,整個人都透露出一抹陰森森的氣息。
像極了飄蕩在暗夜裏的吸血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