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蘅忽然臉色又回轉,勾起一抹笑,“怎麼,你還以為我又生氣了?不記得也沒關係,你那個樣子,能記得住什麼?”
樓月抿抿唇,鬆了一口氣的低著頭道:“那你又問?”
這種事也不是現在想立馬就能想起來的,剛才差點急得她冷汗都出來。
司蘅輕輕掐了一下她的腰,威脅道:“你還敢跟我頂嘴了?”
樓月唇角也浮出一抹笑,“我以前不也愛跟你頂嘴?”
司蘅挑挑眉,“所以你現在也要像從前那樣……”
從前?
樓月眉眼忽而有些黯,她才不會回到從前,她永遠,都不會讓自己再次變成從前的那副任人欺負的窩囊樣。
司蘅卻捏了捏她的手道:“我隻是讓你能夠像以前那樣,不喜歡什麼就說,討厭什麼就不去做,我吻你,如果你不喜歡,你可以把我推開,沒必要……為了一個小角色去用身體討好我,樓月,你不是情。婦,我們兩個上床,我從來就沒有把你當成過情。婦。”
“我愛你,然後才想跟你身體融合,這才是,正確的順序。”
樓月的身子猛然一顫,幾乎是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什麼?他知道,他居然全都知道?
他知道她是為了什麼才這麼順從,也知道,她是為了什麼才願意出賣自己的身體,和他裝作這幅親密的樣子。
樓月的身子忽然有些發涼,在他懷裏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
這個人都知道了,居然還這麼縱容她!
司蘅的眸色沒有什麼變化,他甚至用身體裏僅有的體溫溫暖著她,“我知道你想要什麼,哪怕你不那麼做,你想要的所有東西我也會給你,你隻要隨著你自己的心意,沒有包袱的和我相處就好。”
他頓了一下,聲音忽而又有些縹緲,“我知道你以前有多恨我,我的脾氣也為了你慢慢變好,之前我吻你的時候你去吐,我本來恨得想衝進洗手間掐死你,可我忍住了,我掐自己,我忍住了……”
樓月瞳孔猛然一縮,這才看到他手腕上竟然都是被人用力死死壓抑掐出來的淤痕。
“可是,樓月,我邁了這麼多步,你能不能,也稍微小小的向前邁上一步呢,我也並不是,每次都會回頭……”
司蘅苦笑一聲,接下來的話自己沒有再說下去。
但是也足夠在樓月心裏激起夠大的波瀾。
司蘅晚上還是和她分開房間睡,他的理由很簡單,說要忍著,就會忍著,至少身為司氏集團的總裁,他一言九鼎。
樓月在床上翻來覆去了很久,最後還是扔硬幣,人頭去,數字不去。
她扔了十遍,遍遍數字。
她憤憤的開始換規則,這下開始,人頭不去,數字去。
結果,手一掀,硬幣人頭朝上。
所以,這是無論如何都不讓她去找他了?!
樓月突然掀開被子,就要和老天對抗一樣,惡狠狠的敲開了司蘅的門。
司蘅打開房門好像微微有些詫異,樓月的臉委委屈屈的,她把手心上的硬幣攤給他看,埋怨道,“它不讓我來找你。”
司蘅的眼睛頓在那硬幣上,視線就像凝住了一樣,“那你還來?”
“因為……”樓月頓了一下,“我不是想試著往前走一步麼?”
你說,你不會每次都回頭,她就突然有些恐慌,如果連你都不喜歡她,這個世上,就再也沒有人能喜歡她了!
“所以,我就邁過來了,雖然,有些艱難……”
但是,好在來了!
話還沒說完,身子就被人欣喜若狂的騰空抱起,司蘅的眉眼間竟然都是笑意,他抱著她興奮的繞床走了一圈,幼稚得像個孩子一樣。
樓月勾住他的脖子,笑眯眯的道:“但是你還是不能碰我啊,你說過的,隻要我不想,你就不碰,男子漢大丈夫,一言九鼎。”
司蘅挑眉,口氣玩味,“我知道,等你真正願意了,我也會告訴你,什麼才叫做真正的一、言、九、頂!”
樓月想了一會兒才明白,含笑叫了一聲:“啊,流氓。”
司氏集團的總裁啊,禁欲的外表,流氓的心。
她就像一隻小白兔遇上腹黑大灰狼,一旦被逮住,就得乖乖就範,嗷嗚嗷嗚的,再也逃不出來了。
由於司蘅騙了她,她這幾天都裝腔作勢的生他的悶氣。
司蘅大抵也知道,但他居然充耳不聞,愈發加重了樓月的怨懣。
終於在有一天晚上,司蘅在浴室洗完澡後從身後輕輕摟住她,“我的小祖宗,別生氣了,嗯?”
樓月將頭塞在被子裏,沒有做聲。
“最好的總是需要等待,這個道理你都不懂?”
他頓了一下,笑著道:“我給你選的經紀人,過幾天就會回國了。”
“回國?”樓月突然翻身麵對著他。
司蘅點點頭,“嗯,是司伯的孫子,從國外進修了幾年,能力很卓越,過幾天回國,我們一起去機場接他?”
樓月想了想,還是悶悶的嗯了一聲。
雖然說是自己是借著經紀人的名頭在生他的悶氣,但自己真正氣的其實也不是這個,隻是不喜歡像這樣當成個傻兔子被他逗而已。
看她居然還傻乎乎的跑上樓去化妝換衣服,他還指不定怎麼笑她呢?
至於經紀人,自從昨天娛樂圈剛爆出一個經紀人壓榨某當紅藝人的驚天新聞後,她都已經覺得經紀人於她而言可有可無了,她把事情想複雜了,反正旁邊的這個男人總會事無巨細的給她安排好一切。
不過既然可以有,她也不會拒絕,不過一會兒,她還是敏銳的眯起眼睛,“不對,為什麼你也要去?”
接經紀人而已,哪怕是司伯的孫子,司總每天忙得連腳沾地的時間都沒有,會這麼閑?
司蘅輕笑一聲,刮了刮她的鼻子,“之前不是說我有個妹妹?已經在國外留完學,這次也會一起回來。”
“你怎麼這麼聰明,簡直讓人忍不住……”
“啊,司蘅,別咬我,你屬狼的啊!”
……
去機場的路上,樓月一直有些忐忑。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在忐忑要去見經紀人還是要去見司蘅的妹妹。
妹妹……
這算不算是另一種形式的被帶著去認識他的家人?
樓月忽而腦子有些發抽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