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留的時間實在太長,讓那些正在實施暴力的學生都不自覺的猙獰了眼,有一個大人在這,感覺總是很奇異,哪怕是個女的?
那群學生裏看樣子像是老大的人惡狠狠地朝她揮了揮拳頭,“看什麼,小心老子一拳打死你!”
樓月輕輕笑了一下,她是很典型的南方人相貌,長眉烏目,黑發白膚,眼角微微的翹著,是淡然大氣的漂亮。
可能是生活閱曆少,從來沒看過這麼漂亮的姑娘,她這重壓下的一笑,當即就讓一群學生眼睛都看直了。
就連那個少年,也眼睛蒙血的朝她看來。
根本沒人發現她居然在拿著手機打電話。
很快,幾個身形碩大的待著墨鏡的保鏢就立馬不知道從哪兒衝了過來,他們整齊而又恭敬的叫了一聲“樓小姐”,像撐起一個保護障一樣,凶神惡煞的站在了她的身後。
這群學生這下眼睛全部不可置信的瞪大了,這……
這什麼?
樓月好像有些不高興的眯了眯眼睛,她勾著笑看著那個舉起拳頭的所謂老大,“你覺得,是你一拳就可以打死我,還是,他們一拳就可以打死你。”
“嗯?”
那個學生的拳頭略顯僵硬的放下來,幾乎是不可置信而又滿臉憤恨的看著她!
年輕氣盛麼……
明明都服了軟還要在眼睛裏逞強,樓月可以理解。
沒有再看他們,她直接就在那個被打少年的麵前蹲下來。
“被打成這樣,你都不還手的麼?”她淡淡道。
那個少年長了很好看的一張臉,眉目如畫,但眼神冷得嚇人。
他微微斂起眉眼,唇角浮起一抹冷笑,直接沒理她。
樓月好像是在熱臉貼著冷屁股,她站起身來。
淡淡掃了一眼,然後又衝著那群學生道:“你們繼續,繼續打。”
那群學生幾乎全都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事實上,之前那種情況,誰都會以為她是要插手救他!
結果她卻說,繼續打?
好像不過是在這看了場戲,她走過來,本來以為是讓他們停下來,沒想到她隻是讓他們中途休息一下,然後,繼續打!
樓月的笑容很淡,她輕輕道:“你們不打他,難道,是想要我讓人打你們嗎?”
那些保鏢立刻暗示性的上前一步,全部攥緊了手上的拳頭,青筋暴露!
再耍狠不過也是群還沒成年的學生,哪受得了這陣仗,當即就被嚇到,毫不遲疑的就又用腳朝那個少年身上踢了起來。
一拳比一拳更狠,一腳比一腳更重。
甚至還有人直接將滿臉是血的他從地上提起來,一腳就踹飛到不遠處的樟樹下,少年的身子重重甩到樹幹上,直接撞得他一口血就吐了出來。
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個白銀的戒指就直接從他的校服口袋掉了出來。
有學生眼尖看到了,一下子就撿起來,“哦喲,鑽戒耶。”
“他那死了的媽的遺物吧,靠,他媽都被他爸都用刀砍死了,還留著這個結婚戒指有屁用啊,傻逼玩意兒。”
“說不定是那個相好的送給他媽的呢,被他爸知道了,所以才一刀把他媽砍死了。”
這群學生當成個笑柄一樣的議論著,完全沒有看到那個少年攥緊拳頭,眼裏漸漸變紅的眸色。
“給我!”他終於開口說出第一句話。
那個拿著戒指的人獰笑著,“給你?給你?”
他發了狠的在他身上使勁踹著,“老子給你個無敵旋風腿。”
“給我!”少年眼睛發紅,沉啞的聲音漸漸加重。
樓月就在一旁閑閑的看著,好像有個大人在圍觀,更加加重了那群學生的興奮感和征服感,他們拳打著,腳踹著,言語愈發難聽的咧罵著!
“給我!”那個少年眼睛已經紅得嚇人,他大叫一聲,驀然就從校服袖子裏抽出一把刀。
“不給我,我殺了你,你信不信?”
那群正在拳打腳踢的學生立馬一驚,誰能想到這個人會突然動刀子,驚恐的瞪大了眸子,又驚又恨的怒罵道:“操,你他媽你爸上身啊,拿刀出來,你瘋了?!”
少年好像冷笑一聲,“是啊,我身體裏流淌著殺人犯的基因啊,所以你們猜猜,我到底敢不敢殺人!”
他突然握住刀柄,將利刃穩穩的對準他們的心髒,瘋了一樣的開始朝他們衝過來。
“我讓你把它給我!”
那群學生頓時大驚,戒指老早就嚇得丟掉,尖叫一聲,紛紛像遇到猛獸,烏泱泱的唯恐避之不及的大叫著跑開了!
本來血腥的場麵頓時沉靜下來。
少年不過追了幾步,他滿身都是拳打腳踢的傷痕,頭上還有被砸出來的血,剛邁動步子,就雙腿一軟的在地上跪了下來。
樓月眼睛微眯,彎腰撿起地上的那個戒指,走到那個滿身是血的少年麵前,將戒指遞給他道:“給你。”
少年一把就恨恨抽過來,像捂著個寶貝的捂在了懷裏。
樓月笑了,她在他麵前蹲下來,輕聲道:“還生我氣呢?”
她眸色微淡,伸手仔細的替他扶正校服外套上的校徽,“我隻是想告訴你,你一個人,不是也可以嚇跑那群欺負你的人嗎?你需要記住,在這世界上,沒有人,會永遠的保護你。”
她擦掉他校徽上的血跡,校徽錚亮,露出那兩個字的名字。
樓月將手指停在那兩個字上,“莫羨……”
“跟我走吧。”
……
少年一開始很不配合,樓月讓幾個保鏢壓著,直接將他扭送進了醫院。
他脾氣實在大得很,一點也不像樓緒。
起碼樓緒不會那麼冷冰冰的對她說:“醫院?我被打得多了,很快就能好,不像你們得個感冒就去個醫院,錢多得燒得慌!”
樓月有些不滿,她簡直不知道自己怎麼在他眼裏得了個類似暴發戶的形象,難道就因為這兩個保鏢?
所以說司蘅到底讓她帶他們出來幹嘛,若是明星還情有可原,可她現在也不紅,就這樣凶神惡煞的守在病房門口,別人還以為她是黑幫的。
雖然莫羨看起來好像被打得很重,不過大多都是些皮肉傷,沒有傷到內髒,塗塗藥,躺個幾天就能好。
醫生說完之後,莫羨就眼神有些冷的睨了一下樓月。
樓月很坦然的和他對視,等醫生走後,就坐在他病床旁削梨。
“你就是我的那個資助人?”莫羨靠在床上,冷冷的看著樓月的麵容道。
樓月這才抬眸,“不是,我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