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司家的

顧青海忽然想起,前些日子,他在家看著秦婉畫的那副山水畫時,顧清妍就總是有意無意的吃味道:,“爸,您是不是又在想秦婉阿姨了?”

“可她現在已經死了啊,人都沒了,隻留下一個想要認祖歸宗的女兒。”

“不過她現如今可能都不稀罕認祖歸宗了,人家啊,都已經攀上司蘅,是司蘅的女人了!爸,你隻有我一個女兒,所以就隻能喜歡我啊!”

顧青海當時還不怎麼相信,直到今天親眼目睹。

那麼親密的姿勢,不是男女關係還能是什麼?

震驚之餘,他又立刻想到,或許,這會是老天爺特地砸下來的一塊餡餅?

他正在為南海的那個事兒發愁呢,沒想到這個最沒用的女兒,居然早就在暗地裏為他搭好了這麼一條線。

這麼個關係,簡直不用白不用。

是怎麼搭上司蘅的?這個樓月,好本事,簡直好本事。

顧青海臉上浮起一抹勢在必得的笑,走到司蘅麵前停下,“司總日理萬機,卻還能抽空參加這對新人的訂婚典禮,實在是我顧家的榮幸。”

司蘅的樣子一直都顯得很冷淡,事實上,如果不是身邊這個女人和顧青海隱藏著的那層關係,以及她曾經是那麼的想讓他認她,司蘅完全都沒那個閑工夫去理他。

他若有似無的講著場麵話,“顧董言重了。”

“令愛是司娛樂重捧的藝人,怎麼樣,我也會來看看。”

顧青海笑了一下,“清妍對演戲情有獨鍾,我以前還不同意她進這個圈,不過她喜歡也就隨她了,多虧司總厚愛,才能將她捧到如今的花旦地位。”

司蘅語氣一直很淡,“顧董客氣了。”

兩個人就這樣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著。

顧青海本意是來找司蘅談南海那個項目的,但現在這種情況,他沒有直接開門見山的直接說那個項目的事,反而視線一轉,淡淡的看向站在司蘅身後的樓月。

他露出一副溫和的笑意,若有所思的道:“司總今晚的女伴真是明豔動人,以往沒見過,不知是哪家的名媛?”

雖然是看著司蘅,但是話卻是在問樓月的。

顧青海等著她能開口說話,他吃準了在這種場合若是身份低賤必定會讓人看不起,她不是一直希望他能認她?他就給她這麼一個機會,讓她能當眾說出,她就是顧家的!

可樓月隻是抬頭看他一眼,眼神略顯空洞,就像根本沒有聽到一樣,低著頭沒有說話。

她好像是覺得有點好笑,微微扯了一下唇角。

一片沉默中,顧青海臉上都有點掛不住了,暗自責怪樓月怎麼這麼不識好歹。

司蘅卻接住話頭,淡笑道:“司家的。”

她是我,司家的!

一言激起千層浪,樓月的手指在他手心微不可見的一蜷,顧青海聽完也是微微怔愣,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他沒想到司蘅竟然已經如此寵她……

司家?這意味著什麼?

顧青海強壓住心頭的悸動,輕聲從喉嚨發出一聲笑。

他就像個老狐狸一樣的試探道:“早就聽聞司總有個在國外留學的妹妹,難不成,就是這位?”

司蘅沒說什麼,隻微微扯動了一下唇角,皮笑肉不笑。

他自然知道顧青海是想要從他口中試探出什麼,是想看看他和他的女兒到底進展到了什麼地步,好從中為他那個項目牽線搭橋?

這樣一個虛與委蛇的文字遊戲,司蘅實在沒什麼興趣陪他玩。

他淡笑一聲,“自然不是,難不成顧董覺得我們很像?”

他隻是否認他們不是兄妹,卻沒有明說,樓月到底是他的誰。

顧青海眸中閃過一道光,好像還想繼續試探幾個問題,結果相關的人員卻從不遠處走過來,提醒著他說時間已經快到,應該去外麵挽著顧清妍出來了。

顧青海雖然眉頭微皺,但還是點了點頭,轉身又和司蘅隨意閑聊了幾句,最後才狀似無意的深深的看了一眼樓月,溫和的係上黑色西裝上的那粒紐扣,被人領著出去了。

雖說是訂婚典禮,但司蘅一直都沒有關注這場儀式的男女主人公,他微微抬眸,才發現謝白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宴會的圓台中央了。

他穿了一身白色西裝,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淺笑,在燈下緩緩轉身,臉上笑意融融。

司蘅看了一眼樓月,她就安靜的待在自己身邊,視線若有似無的放在圓台中央的那束玫瑰,麵色沉靜,麵無表情。

玫瑰?

司蘅挑著眉想,她喜歡?

四周的攝影機已經啟動,司蘅也不能像往常一樣附在她耳邊,曖昧的低著嗓子問:“玫瑰,你喜歡是麼?”

司蘅忽而覺得這攝影機簡直是種礙事的存在,他在桌子底下有一下沒一下的摩挲著她柔軟溫熱的指腹。

十指連心,兩個指腹溫柔摩挲,就像是一個人在柔情愛撫著另一個人的心。

宴會廳忽然響起陣陣舒緩而又浪漫的音樂聲,就在這個時候,燈光驟然一暗,僅剩的一束盡數打向門口,照耀了今晚最美的焦點。

看到顧青海身邊挽著的那個人時,宴會廳的很多人都身子微側,不自覺的發出被驚豔到的聲音。

顧清妍自然注意到,她高傲的一笑,脖子微仰,就像個尊貴典雅的公主一樣,被自己的父親挽著走在那條紅毯上。

她對自己的容貌向來有信心,更何況為了這次訂婚典禮,她還從國外花重金聘了好萊塢國際巨星的禦用造型師來給自己打造,出來的效果自然不會差。

剪裁得體的白色長裙勾勒出她窈窕的曲線,精致的五官如粉雕玉琢,裙擺上鑲滿水鑽,映著燈光,稱得她整個人都高雅不可侵犯。

她一定會是全場都關注的焦點!

可某個人不過掃了一眼就移開了視線,忽而,他背對著鏡頭,挑逗性的咬了一下身邊那個白衣黑發的女孩的耳垂。

他的嗓音帶著磁性,像情人一樣的皺眉呢喃道:“穿得真醜,這些人裏麵,你最好看。”

樓月被咬得身子一麻,手指在他手心裏輕輕的抖。

她好像聽懂了,唇角微勾,竟然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