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司家動員全部的勢力足足找了三天,最後才在一個垃圾桶旁找到少爺,當時他渾身都是被人鞭打過的傷痕,就捂著塊麵包坐在髒兮兮的地上,看到誰眼睛都無神。”
“我當時走過去問他是怎麼逃出來的,少爺很平靜的告訴我,是被媽媽裝在麻袋裏拋到河裏的,哎,怎麼能不痛苦,到底還是個小孩啊……”
樓月完全沒想到司蘅還有這樣的一段經曆,在她看來,這個男人,站在人群裏永遠都是光芒萬丈,鶴立雞群的,哪怕在光明的背麵,也永遠都不會有像這樣被人撕開就痛的傷疤。
司伯意識到自己說多了,他擦擦有些皺的眼角,“總之,樓小姐,您別再生我家少爺的氣了,哎,他不是暴躁,他隻是,太不知道該怎麼樣去對一個人好了!”
“司伯!”樓月垂著眼瞼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到司蘅已經緩緩從外麵走進來。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換了一套衣服,很簡單的白襯衣和西褲,卻襯得他身姿非凡,英俊挺拔。
他的袖子被微微挽起,眉眼清淡而俊美,“你們在聊什麼?”
司伯咳了一聲,低著頭沒說話。
樓月目光輕輕的看著他道:“沒說什麼,司伯隻是來提醒我飯還要再等一會兒。”
司蘅臉上的線條很柔和,“現在不用等了,已經都好了,今天的廚師……做飯慢了點。”
樓月盯著他的眼睛,好一會才輕輕張開雙臂,給了他一個我要擁抱的姿勢。
司蘅的眼睛幾乎是在她做出這一個動作的同時就微微睜大,他站在那兒,史無前例的,神色看起來居然有些訝異和局促。
就像一個跟母親吵了很久要玩具的小孩,母親一直沒有買給他,可突然有一天,那個他最心愛的玩具居然自己走到他麵前,拉著他的小手說,“哎呀,你怎麼還沒來找我啊,太久了,所以我就自己找你來了,來吧,我是你的,我們一起玩吧。”
又像一個初嚐愛情的毛頭小子,隻要能看到他心愛的姑娘衝他露出一個笑,他就青澀歡喜得不知道該怎麼是好。
司伯已經抿著止不住的笑意轉過身,司蘅的指尖有些微蜷,他甚至感覺自己的身子突然就變得有些溫熱,好久,可能怕她手臂張著太累,他才慢慢的走過去,微微俯下身,帶著無盡的欣喜,就像抱著個絕世珍寶一樣,很寶貝的抱住了她。
她的頭發好香,他忍不住偏頭在她發絲上落下一個很柔情的吻。
樓月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就抱過來,她明明隻是張開雙臂讓他抱她下樓,之前他不是這麼說的?
“等會兒我抱你下去吃飯。”
他的話樓月一句也沒有忘,她實在不敢忘記自己今天是來這幹嘛的,可他為什麼突然就過來給她一個擁抱?
難不成他還以為自己剛才那動作……
樓月肯定司蘅一定是誤會了,因為他抱著自己脖子都酸了,他身上的氣息其實很好聞,淡淡的,除了與生俱來的那股壓迫與強勢,但也出乎意料的能有一種讓人安心的感覺。
樓月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提醒他可以了,不然他感覺像永遠也抱不夠一樣,她微微推著他的胸膛,離開她的身體之後,他的眼神居然看起來還有點眷戀和委屈。
樓月低下頭,輕聲道:“我餓了。”
司蘅這才一笑,俯身將她抱起,“好,我帶你下去吃飯。”
他的每一步都走得很輕,直到下樓才把她輕穩放下來。
樓月隨意掃了一下餐桌上的菜,果然,每一道都是自己喜歡吃的菜,全部都在這兒了。
樓月看了一下司蘅,隻在想他是怎麼知道的?
這一看,卻正好和他目光對視。
不知道是這一看,還是他本來就有這麼個想法,樓月移開視線後,他就從主桌起身,緩緩在她旁邊坐下來。
他拿了一個螃蟹很仔細的在挑裏麵的蟹肉,挑完後,他用筷子夾著放到她唇邊,示意,張開嘴巴。
樓月張開唇,將放到嘴巴的那塊蟹肉吃了下去。
她根本沒什麼胃口,但司蘅就坐在她旁邊,她也不可能直接甩手走人。
“好吃嗎?”他目光有些柔和的看她。
樓月淡淡道:“還不錯。”
話音未落,司蘅就已經又夾著一塊蟹肉朝她唇邊伸了過來。
樓月本來以為這樣的動作不過兩三次,可後來她發現司蘅幾乎是以一個正常人吃飯的速度在朝她嘴邊送著東西,從頭到尾,她甚至連筷子都沒拿起一下。
本來想要做這種事情也隨他,但樓月還是問了一下,“你……不吃嗎?”
整頓飯,他幾乎就像是在伺候她,他一口食物都沒吃。
司蘅的聲音很認真,他低頭細心的挑著魚刺,“把你喂飽就好了。”
空氣靜默了一會兒,可能是看樓月很久都沒說話,司蘅這才停下手裏忙碌的動作用他那雙好看的眼睛灼灼看著她。
“如果你過意不去,也喂我一下?”
樓宇月沉默了一會兒,還沒來得及拿起筷子,司蘅就低頭在她唇上吻下來,他吻得真的很溫柔,長長的睫毛像把小扇子癢癢的拂著她的臉頰,濃密而又深長的吻讓人心跳得厲害,就那麼一片唇瓣,他仿佛可以吻到天荒地老,無盡柔情的用自己的濃情愛意含著它,摩挲它,舔舐它。
司蘅放過她,還當著她的麵笑著舔了一下嘴唇,“我吃飽了。”
樓月的嘴唇亮晶晶的,她也舔了一下,淡淡道:“那就好。”
司蘅幾乎看得呼吸一滯,他突然伸手捂住她的唇,氣息有些低沉的道:“別誘惑我!”
樓月剛要開口說話,舌頭卻因為開口的動作不自覺地在他手心上舔了一下,她趕緊就將舌頭縮回去,可司蘅還是因為手心上的那抹濕意而眼睛微睜,呼吸幾乎都亂了起來。
他幾乎是壓了好久才能將體內那股邪火壓下去,他俯身就將凳子上的樓月一把抱起來,聲音有些啞得道:“別吃了,我抱你上去。”
樓月就這樣安靜的躺在他懷裏,像個毫無思想的提線娃娃,她本來還以為司蘅把她抱上去又是想強上她,這種事他也不是做不出,他已經實施過一次,而且這裏還是他的地盤。
樓月也不怕,她的包裏放了把刀!
可沒想到司蘅這次真是出乎她意料,出乎得她完全不知道他想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