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給我一百萬

他就是怕她承受不了這樣打擊,無論她昨晚怎麼恨他,咬他,擊打他,他都咬緊了牙,沒有告訴她這個的事實。

可現在,她居然,自己知道了。

而且知道以後,神色古怪得這麼詭異,這麼嚇人!

樓月好像被勾起了什麼悲傷的回憶,眼裏的淚水瞬間聚集,像洪水一樣傾瀉下來。

但她就是笑著,仿佛已經感受不到任何悲傷,“所以,我是不是也不該恨你?我不該恨任何人對吧,因為……本來就是我自己犯賤,你說地沒錯,我是賤,真賤……”

“本來今天早上起來,我是想用這把刀殺了你的,司蘅,你是有錢,有權,我和你比起來不值一提,可你這麼對我,我好恨你啊……”

司蘅完全沒想到她會把昨晚自己說的話記得這麼深刻,那她是不是也聽到了自己最想說的那句,不是在暴怒和動情狀態下也可以說出的……

我負責,我娶你!

樓月,你願不願意,我娶你啊?

司蘅想再次開口問問她,可又覺得這個地方實在不是求婚的場景,他甚至連個戒指都沒有,但他可以在這兒給出這句承諾,他盡量讓自己冰冷的聲音放柔,“樓月……如果你願意,我可以……”

“司蘅啊,你給我一百萬吧!”樓月淡淡道。

司蘅瞳孔猛烈的收縮了一下,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聽到她擺出一臉準備談判的架勢,認真的盯著他的眼睛道:“是不是嚇到了?可你之前不是在辦公室裏說,隻要我願意賣,你願意買啊?一百萬,一千萬,都可以。”

“我昨晚,就賣給你了啊!”

司蘅感覺有什麼東西正從上麵狠狠地砸到自己頭頂,直直震到他頭皮發麻!

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當時自己說的不過是氣話,因為知道她無論如何都不會答應,可現在,這個女人,這個女人……她居然在……

樓月看他沒說話,繼續一臉麻木的道:“是不是太貴了?可我是第一次啊。”

“是不是你上過的處實在太多了?你說過你不喜歡髒的,我……應該也有些髒吧,那昨晚,不好意思啊,委屈你了?”

樓月歎了口氣,“既然這樣,那,你……看著給吧,隻要不是太少,我……都可以。”

司蘅感覺自己胸腔都要氣得炸裂了,這個女人,他想娶她,愛護她,可她偏偏就不要,非要……非要這麼來作踐自己!

“閉嘴!”

司蘅指著她,簡直怒不可遏,那把尖刀差點就戳到他手指,何必來戳他的手指,不如來狠狠地戳進他的心髒。

樓月果然沒說話,她一臉沉靜的看著他,就像個職業小姐在事後等著客人掏錢一樣。

在這一刻,司蘅感覺自己全部紳士的修養都在這個女人麵前通通敗了個精光,他壓著太陽穴圓度轉了幾圈,才指尖幾乎顫抖的從懷裏掏出一個支票本。

快速寫上一串數字之後,他幾乎是用盡全力的狠狠砸到她身上,“好,我給你!你這麼想要,我給你!”

“現在,立刻,拿上你的錢,拿上你的賣身錢,滾!給我滾!”

樓月被砸得生疼,但她沒表現出什麼痛感,第一反應,她立馬看了看支票上的那個數字。

好一會兒,她緩緩扯出一個笑,就像是對客人最後的額外附贈,“一百萬啊,謝謝你這麼看得起我!”

她扔下手裏的刀,翻身就準備下床,司蘅這才看見她腿上的傷,那哪還是雙腿?

除了遍布的青紫吻痕外,雪白的肌膚上被人用刀在上麵狠狠地劃上了幾道傷口,有些皮肉微微翻開,鮮血淋漓,觸目驚心。

司蘅幾乎是兩眼發紅的盯著她腿上那些傷,不知道為什麼,他很明顯的能感到自己的心髒正在猛烈的收縮,這種感覺,就像是被人硬生生的拔掉了所有的指甲,但是他還沒來得及疼痛,手腕就被人齊根斬斷!

樓月走起路來顫顫巍巍的,感覺馬上就要倒在地上,她隻穿了一件白襯衫,腿部以下,空無一物。

就這樣出去,警察都會來詢問她吧?

不過也不一定,會嗎?沒人關心她啊!

樓月捏著那張支票,腳步在司蘅提進來的那個袋子麵前停了一下,她輕輕問:“這個,是給我的嗎?”

司蘅沒有說話,隻靜靜的看著她,樓月淡淡一笑,“看樣子是給我的?那我拿走了?”

司蘅冷笑一聲,又聽著她道:“好貴,你商標都沒扯呢,要不要錢,如果要的話,我就不要了。”

司蘅居然也跟著她扯出一個笑,不過笑容很淡,“你都有了一百萬……還會嫌貴?賣身來的錢,不好好享受,怎麼行。”

樓月的眸色好像痛苦的暗淡了一下,不過一閃即逝,“不是我的呢。”

她說。

司蘅感覺自己這個女人再不走他簡直會砸了這個酒店,他背過身去,感覺心髒被氣得發疼,“拿走,滾!”

樓月點點頭,“謝謝。”

她頓了一下,又像想起什麼的道,“這地上的血,你讓人打掃一下吧,我不是故意的,但這麼一看,確實是有些嚇人……”

“滾!”司蘅情緒終於泄堤,像頭暴怒的獅子一樣,隨手操起床頭上的一個水杯就狠狠朝她身前砸過去,惡聲惡氣的道。

“你再不滾,是不是還想讓我在這辦了你?一百萬,就這破身子,我司蘅不會蠢到再上第二遍當,滾!”

樓月臉上的笑幾近破冰,杯子猛然砸到她腳下,男人一早就為她倒好的溫水從裏麵流了出來,砰的一聲,就碎成個七零八落!

“嗯,我走了。”

樓月提著那袋衣服,艱難的開門出去。

轉角就是衛生間,她去換上了司蘅為她買的那條長裙。

好好看啊,一看就是公主才能穿的,隻是她現在腿上還在流血,違和極了。

樓月一臉麻木的蹲在台階上用衛生紙不斷的擦著上麵的鮮血,可無論怎麼擦,鮮血就是越流越多,最後她幹脆放棄了,直接就往傷口上潦草貼了一層衛生紙,就沒什麼表情的準備下去坐車。

可能實在是太痛了,她甚至都忘了看紅綠燈,直接就迎著斑馬線闖著紅燈而入。

身後在等綠燈的行人一臉驚愕的看著她,太陽有些曬,樓月用手擋了檔,突然耳邊就尖銳的傳來一陣汽車鳴笛音,緊接著是刺骨的輪胎與地麵摩擦的刹車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