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月不知道想起什麼,臉突然一紅,點點頭,“嗯,我等你。”
她抬頭看著謝白,眼裏好像就隻能看見他一個人,可是這個地方好大,她的餘光還是能映進來一個人。
那個男人在人群中總是不會被任何人忽視,他此刻正懶懶的倚在某個地方,視線不偏不倚的朝她這邊看來。
樓月不知道他盯著自己看幹什麼,她本來想趁四下無人偷偷親一下謝白的,可是現在也已經不能了。
隻能任由謝白寵溺的刮著她的鼻子,“小饞貓,吃完了去找我助理,我讓她先送你上車。”
樓月點點頭,捧著自己的冰淇淋輕輕的點了點頭。
謝白這才笑了笑,“真乖。”
不遠處,方特助安靜的走到那個尊貴的男人旁邊,看了看四周,低聲道:“司總,該去吃藥了。”
司蘅淡淡的收回他放到某個角落裏的視線,輕輕點了點頭。
好甜蜜啊……
司蘅漠然的想,他們兩個相處得好甜蜜。
她從來沒對他那樣笑過,導致他甚至都不知道,這個女人還能這樣?
還能笑出那麼甜美的弧度,唇角間不自覺流露出來的幸福幾乎都可以溺死人。
他好像聽到了,她跟那個男人眉眼含笑的說,等回家,我給你做糖醋魚,好不好……
司蘅突然覺得自己的心有點燒得慌,他微微冷笑,輕聲問方特助,“一個女人要心甘情願的給一個男人做菜,是不是有點愚蠢到可怕?”
方特助愣了一下,不知道他怎麼會突然冒出這麼一句,“啊?還……還好吧,這不是很正常?”
司蘅冷冷瞪了他一眼,方特助立馬心領神會的改口,“呃……嗯!您說得沒錯,是愚蠢,愚蠢到可怕。”
司蘅臉色這才好了一些,“所以我才說她蠢。”
如果是他司蘅的女人,就應該好好的坐在家裏等吃就是,到了他謝白那兒,非得要費心勞力的去聞那種油煙味,真是蠢到了家。
方特助看著他的神色試探著道:“您……是在說樓小姐?”
司蘅很漠然,“沒在說她。”
方特助顯然不信,但也沒說什麼。
司蘅的思緒飄得好像有些遠,好久才淡淡道:“今天宴會裏有一個穿紅色禮服的女人,你過去問問,她願不願意,我要了她。”
除了顧清妍,他好不容易才看到那麼一個稍微有點像樓月的,雖然五官很不搭邊,但那個紅禮服女人的眼睛乍一看還是很像她。
那麼相似的一雙眼睛,很不自覺的,就讓他很想親親它,吻吻它,讓它的眼裏,就隻有他。
方特助向來很自覺,他點點頭,隨意一眼就鎖定了目標,“是。”
司蘅沒什麼表情,隻抿了一口紅酒,轉身就準備離開。
可就在這時,身後突然有人叫住他,“司總!”
司蘅微微眯了眯眼睛,是謝白?
他不是正顧著和那個女人柔情蜜意,旁若無人?
來這兒找他幹什麼?
司蘅有些不耐煩,但也淡淡道:“什麼事?”
謝白手裏拿著一杯雞尾酒,唇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司總,您剛剛出去看了嗎,今晚的月色很好。”
司蘅淡淡的看他,“我沒有心思去看這些,謝白,你是司娛樂捧起來的,也在公司待了三年,你知道我素來討厭這種拐彎抹角的客套。”
謝白的笑容登時有些微凝,他抿了一口酒,好半天才道:“我往您床上送了個女人。”
司蘅臉上沒什麼變化,淡淡道:“哦?”
想給他司蘅送女人的人何其多,這沒什麼好訝異的。
隻是,他眸色有些輕的看了謝白一眼,“沒想到,如今就連你也學會這種把戲了?”
謝白輕笑一聲,臉上的表情有些胸有成竹的自信,“我隻是覺得,您會喜歡的。”
司蘅沒什麼興趣,“何以見得?”
敢送女人,謝白,你膽子真是愈發的大。
謝白低聲重複了一遍,視線有些遊移,“因為我知道,這是您喜歡的。”
司蘅愈發覺得可笑,他喜歡什麼他怎麼會知道,如果知道,他還會這麼肆無忌憚的搶走那個女人,讓那個蠢女人再次為他……
司蘅突然想到什麼,心忽而一沉,視線往某個角落看了一眼,才發現她早就已經不在那兒了。
什麼時候走的?
謝白好像覺得他已經猜出來了,遞給他一張房卡,“司總,要不要去,您自己決定。”
司蘅眸色有些沉,出現幾個細微的小紅點,“你給她下藥了?”
謝白微微搖了下頭,“也不能這麼說,隻是……為了助助興罷了,我怕她在床上不乖,容易攪了你們的興致。”
司蘅現在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謝白……
謝白這個人,簡直……
他麵色依舊平靜,內心卻已經洶湧澎湃,“你想要什麼?”
布了這麼大的一個局,你想要什麼?
他還以為他們兩個人真的是真心相愛,那個女人還在他麵前幸福成那樣,憧憬成那樣……
可笑,簡直是可笑!!!
謝白這才微微露出一個笑,“司總,我要求的,不過是自己的事業更上一個階梯罷了,這對您來說,不過一句話的事,太容易了。”
司蘅冷冷一笑,“一個女人而已,你未免也太看得起她?”
謝白很淡然,“起碼現在,您是很想要的,不是嗎?她……現在很難受,我下的量有點多,估計,衣服都被她脫光了吧。”
司蘅緊緊抓著手上那張房卡沒說話,好半天才冷冷道:“滾吧。”
謝白側過身,臉上掛著些許不易察覺的笑意,“告辭。”
司蘅一直到謝白離開都攥著手上的房卡沒什麼動作,好久,他才眸色愈深,身子微凝的轉身朝上麵的房間號走去。
1314……
司蘅有些好笑,被下了藥才能自願爬到他床上的這個女人,選了個這麼甜蜜的房間號,是想笑死誰?
司蘅沒什麼興趣上她,不僅沒什麼興趣,他反而覺得自己聽了謝白那麼一番話後心中突然莫名湧起一股莫名的暴怒與悲哀。
這個女人,她不是愛他?為他什麼都願意做?義無反顧的就像個傻子一樣。
結果,她得到了什麼?
那他呢,他那麼愛她,什麼都願意給她,什麼都要護著他,恨不得把全世界的愛意砸到她麵前。
結果呢,他又得到了什麼?
司蘅覺得自己開門的指尖都有些滾燙,還沒到門口,他就聽到了一聲呻吟,細細微微的,是那個女人的軟糯嗓音,幾乎叫得他發麻。
房卡一貼,房門叮的一聲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