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月忽而有些恍惚,眼前這個於思琪,一定不是她之前認識的那個,在她的印象中,思琪一直是青春靚麗,樂觀開朗的。
怎麼……
怎麼會變成這樣。
由於接近上課時間,整個教室圍了不少藝人,看到這個場景都在議論紛紛。
“那根針真是於思琪紮上去的嗎?她是不是看多了電視劇啊,這麼毒的事都能做得出。”
“不知道啊,我剛進教室沒多久,就看到方蕭蕭直接從外麵進來抓著於思琪甩了她幾個巴掌,可能是在外麵看到了她正在把針紮在凳子上吧。”
“於思琪怎麼會是這種人啊?知人知麵不知心,真看不出。”
“是啊,不過我覺得她沒必要這麼著,你想想,那個陳鶯鶯的角色不是已經被她拿到手了嗎,再說了,她現在可是司總身邊的大紅人,幹嘛費這個心去害樓月啊,沒必要吧。”
“哎,看看,看看再說,勾心鬥角,這罪可不小了。”
“……”
司蘅淡淡的抽走被於思琪扯住的褲腿,看向方蕭蕭,視線停在她手上的那條項鏈,“項鏈怎麼會在你這兒?”
方蕭蕭正在想問這個,別人不清楚,她最清楚,這條‘丹砂之淚’明明是樓月迫切想要的,司蘅也在慈善拍賣會上足足花了五千萬拍下來,依照司蘅對樓月的感情,這個應該早就戴在了樓月身上,怎麼會在這個於思琪的脖子上。
方蕭蕭拿著那條項鏈走上前,“司總,這個不是您特地拍下來,想送給樓……”
“方蕭蕭!”好像意識到她想問什麼,司蘅突然厲聲喝住她。
這種事,何時輪到到她來多嘴。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如果讓那個人知道了自己之前的一廂情願,自作多情,簡直就是個天大的笑話。
她會是什麼反應?
會不會直接決絕的拒絕道:“司蘅,我樓月從來都沒愛過你,我一丁點都沒愛過你,我現在很幸福,請你不要再自作多情。”
嗬,笑話,簡直就是個天大的笑話。
方蕭蕭被吼得身子一抖,她很明顯的看到了司蘅眼中驟然變得痛苦的眼神,不過他怎能讓別人看到,他閉了閉眼,那種突兀出現的情緒很快就被他隱藏好。
再次睜開眼時,情緒已經恢複如初。
方蕭蕭看到司蘅好像微微停頓了一會兒,才略顯疲憊的開口,不過不是對她,“是不是你做的?”
很顯然是在問摔在地上一臉狼狽的於思琪。
於思琪幾乎是眼前一亮,止不住的搖頭,每搖一下就有一滴眼淚滴出來,“不是,不是我,司總,我沒有做這種事,我怎麼會做這種事啊!”
方蕭蕭聽了覺得很可笑,直接駁斥道:“笑話,你沒做,難不成你還以為我方蕭蕭會當場汙蔑你不成?”
於思琪被斥得一句話也說不出,她隻能看向站在一邊的樓月,滿眼哀求道:“月月,你相信我對不對,真的不是我做的,你相信我對不對……”
陳鶯鶯的角色馬上就要進組拍攝了,她馬上就能紅,大紅特紅,絕不能在這個時候被趕出司娛樂。
樓月也靜靜的看向於思琪,她的雙眼已經有些麻木了,不是相不相信的問題,她不會那麼輕易就放過她的,做錯了事就要承擔錯誤,下次才不會再犯,這已經是成人世界彼此之間心照不宣的社會規則。
不過,還是有一種特殊情況,如果你有靠山的話,那個靠山還是個大人物的話,那麼事態的發展就會大大不同,比如此刻,她就親眼看著司蘅俯身,撫了撫她身上的灰塵,親手將在地上一臉狼狽的於思琪抱了起來。
整個教室的人都震驚的看著這劇情的反轉。
不僅方蕭蕭,樓月整張臉也是刷的一下就白了。
方蕭蕭甚至立馬就上前,幾乎不可置信的叫了一聲,“司總?!”
樓月雖然身子顫抖,但她趕緊拉住方蕭蕭,這件事情,終究自己才是當事人,方蕭蕭為她做的已經夠多了,現在這個情形,她不想再讓她因為替自己出頭而承受這個男人的憤怒。
所以哪怕她滿臉蒼白,她也還是強迫自己走上前,牙齒都被咬得有些疼痛的道:“司總,您……這是什麼意思?”
明明都已經人贓並獲……
明明都是既成事實,他怎麼能……
怎麼能?司蘅的樣子顯得很冷淡,他的眉裏眼間毫無一絲柔情,但說出的話卻幾乎可以震驚每個人的心靈,“她剛剛說沒有,她說沒有做,我就信。”
樓月眼神微征,微微張了張唇,但可能是徹底被驚到,導致她現在一句話都說不出。
司蘅臉上幾乎沒什麼表情的看向樓月,看著她微微蒼白的臉色,幾近顫抖的身子,他的心頭忽然湧起一股報複過後的快.感,但不過一瞬,這種快.感就立馬充斥他的全身,侵入他的內髒,灼得他的心都在發疼。
就算這樣又怎麼樣呢?
聽完他的這句話後,她既沒有變成一個撒潑打滾大哭大鬧的潑婦,也沒有直接衝上來質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她隻是微微抿著唇,就像很麻木於他的權勢一樣,一言都沒有發。
這麼不在乎。
終究是不愛他……
她樓月終究還是不愛他……
司蘅突然覺得很可笑,他有些晦暗的斂了斂眉眼,“這事就這樣。”
說罷,他徑直走到方蕭蕭麵前,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然後淡淡的抽走那條被她攥在手上項鏈,語氣中不含任何情緒的道:“還有這個,就是我送給她的,方蕭蕭,認清你自己的地位,我的東西我想送給誰就送給誰,還輪不到你來過問。”
方蕭蕭被這句話說得渾身一僵,仿佛有人生生的往她身上捅了一刀。
司蘅完全沒去管她的情緒,隻淡淡的看了樓月一眼,這個人,他實在是求不得,無論如何,都求不得。
仿佛全世界已經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給他溫度一樣,明明懷裏已經躺了一個溫熱的女人,可他還是覺得渾身冰涼。
除了那個人,他誰都嫌髒。
司蘅忽然很想將懷中的於思琪直接扔下,衝他在乎的人使這麼拙劣的手段,實在是讓他厭惡到極點,他全身上下的每個地方都想說這個女人從他身上滾下去,但他真正說出口的卻是,“今天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但下不為例,誰都別想動我司蘅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