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砂之淚”被拍賣官小心的放到珠寶盒,再由漂亮的禮儀小姐恭敬的送到司蘅手上的時候,場上頓時響起了最熱烈的掌聲。
眾人都紛紛盯著那個黑色珠寶盒,不由得咋舌的想,這哪是條珠寶項鏈,五千萬,這可是白花花的五千萬現金啊!
司蘅眉眼含笑的接過那個珠寶盒,衝禮儀小姐稍稍點了個頭之後,就沒什麼興趣的把它放到了一邊。
比起這條項鏈,他更在乎的是居然會看中這條沒什麼亮點的項鏈的蠢女人。
果然,司蘅唇角微勾的看向旁邊臉色明顯變得極差的樓月,言語淡淡的道:“怎麼,看著我得了這項鏈,你也不恭喜恭喜我?”
樓月現在的臉色幾乎可以說是蒼白到了極點,她扯扯嘴唇,才發現自己居然連一個虛假的笑容也裝不出。
恭喜?
嗬,居然還想讓她說恭喜?
如果殺人不犯法,她現在都恨不得當場殺了他!
“是該恭喜恭喜你啊。”
樓月好不容易才能勾起一個咬牙切齒的微笑,語氣中是滿滿的諷刺和憤怒,“嗬,五千萬,五千萬拿來買區區這麼一條項鏈,司先生可真是好大的手筆!”
好大的手筆?
司蘅目光灼灼的盯著她,真傻,這也叫大手筆?
古代尚有紅顏誤國,隻要他司蘅的女人能喜歡,別說區區五千萬,隻要搏她一笑,傾家蕩產又如何?
樓月卻完全沒看到司蘅的眼神,她已經完全不想在這個難堪的地方待下去了,往台上一望,拍賣會已經到了尾聲,她實在是沒有再強撐留在這兒的必要。
樓月神色極差的站起身來,忿忿道:“我要去一下洗手間,你先回去吧,不用送我了。”
司蘅原本還含著笑意的眸子徹底一暗,看樣子還有些慍怒,不滿道:“你還要去哪裏?”
老老實實跟在他身邊就好,這女人,總愛亂跑。
樓月皺著眉,心想你管我去哪,搶了她的項鏈不說,難不成她這個人也要歸他管?
樓月懶得看他,冷冷回道:“不去哪,就去洗手間。”
這兒她誰都不認識,還能去哪!
司蘅這才臉色好一點,語氣霸道又專橫的道:“好,那上完就出來,我在車上等你。”
樓月還想拒絕,卻被司蘅一語打斷。
他起身係好西裝紐扣,皺著眉一錘定音,“別廢話,上完就快出來,我司蘅從來不等人!”
樓月幾乎快被氣昏了,恨不得直接在背後拿包將那個男人砸暈,然後衝他大吼,那你還要等我?!
這場慈善拍賣會是在酒店頂層舉行,別的沒有,就是洗手間多,所以都不用多找,幾乎每拐一個彎就能看到一個又一個裝潢高檔的洗手間。
樓月隨便挑了一下,才走進了一個四下無人的女洗手間。
走進去後,她才徹底癱軟著身子,仿佛被人抽掉了全身的力氣一樣,完全支撐不住的將整個人都靠在了牆壁上。
水龍頭的水還在嘩嘩的流著,想起剛才,想起那條項鏈,樓月用手掬起一捧水,狠狠地砸在了自己臉上!
沒用,樓月,你簡直沒用!
丹砂之淚,再也不姓秦了。
水珠順著她精致的妝容肆意蔓延,還沒來得及擦,突然,洗手間的門就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樓月猛然抬頭,好一會兒,才茫然而又愕然的看著麵前這個不由分說就闖進來,壓抑著滿臉的憤恨,五官還和她隱約有幾分相似的女人。
雖然樓月早就知道顧清妍不會這麼輕易放過她,但也沒想到拍賣會才剛結束,她居然一秒也等不了,這麼快就要上趕著來找她岔了。
樓月怔了一會兒,心有點沉到穀底,但還是故作沉靜的抽出一張紙巾,慢慢擦幹臉上的水珠,冷冷的和她對視,“顧清妍?”
“你來幹什麼?”
顧清妍的視線如毒蛇死死的黏在她身上,她怒氣衝衝的站在門口,漂亮的容顏滿是扭曲。
她尖著嗓子怒吼一聲,“我來幹什麼?樓月,你搶了我的丹砂之淚,居然還敢問我來這兒幹什麼?!”
樓月極度懷疑她是不是要去看個眼科,或者還是該讓她那個慈父顧董陪她去換個腦子。
“丹砂之淚是我拍下的嗎?”
樓月突然覺得可笑至極,她上下掃視她一眼,唇角勾起的弧度極其鄙夷,“顧清妍,你是不是花了一千五百萬買了個戒指實在打擊太大,乃至於拍賣會的下半場都在夢遊啊?”
丹砂之淚?
別的可能還有點商量,可如果想要回這個,那她還真是找錯人了!
“我夢遊?!”
顧清妍踩著高跟鞋漸漸逼近她,尖銳的聲線漸漸拔高,“我倒要問問你,你究竟使的什麼了不得的手段,居然還能勞駕司蘅為你一擲千金,樓月,你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女,今天可真是大出風頭啊!”
她顧清妍,走到哪個場合不是視線焦點的中心,今天,今天竟然……
竟然會被這個她從來都不屑瞧一眼的人搶盡了所有的風頭!
嫉妒瞬間如毒品般侵蝕蔓延至她的五髒六腑,它們不停的在她腦子裏吵鬧,叫囂,顧清妍甚至覺得自己的整個身子都快被這股壓抑不住的憤怒給炸開了!
樓月本就懶得跟她囉嗦,聽她這麼說更覺諷刺,她勾起一個諷刺的笑,語氣平淡得甚至沒有一點起伏。
她對著鏡子理了理頭發,麵色沉靜,“不好意思,論起私生女這個名頭,我還真沒這個本事和你搶,你和你母親,一個鳩占鵲巢,一個蠻橫霸道,全都是不要臉界的人中翹楚。”
“至於項鏈,誰拍下的你去找誰,如果沒什麼事,麻煩讓一讓,我要離開了。”
“樓月!!!”不知道是被她哪句話氣到,顧清妍的整個麵容都扭曲得可怕。
諷刺她和她母親不要臉不說,還讓她大著膽子去找司蘅要項鏈。
說了這麼一堆吃了熊心豹子膽的話後,她居然還敢走?!
樓月根本沒看顧清妍早已瞪得發紅的眼睛,更何況她本就懶得搭理這個瘋子,她冷冷拂開那雙攔在門前的手,抬腳就準備離開。
可沒曾想剛走一步,頭發居然就被人從後麵死死揪住。
“啊……”樓月痛得驚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