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女伴

想起昨天晚上,那清晰的觸感,那喘息的低吟,司蘅突然覺得身體上的某個部位正硬得發疼。

驀然,他將手上的整本雜誌冷冷又不失重力的狠厲甩到造型總監的臉上,“你們通通給我記住,司氏從不養沒本事的閑人,幹不了就給我滾,白白折騰這麼久,你們也就這水平?!”

膽敢把他司蘅的女人打扮成這幅妖嬈嫵媚樣,是妄想讓她出去勾哪個野男人回來?!

沒看到她身上的吻痕,居然還敢給她換露胸裝?

找死,簡直是在找死!!!

不光是造型總監,所有的人都被司蘅這突如其來的怒氣嚇到,眾人齊齊望向樓月,仿佛在尋找著到底是哪一點改造得不合這位大人物的心意。

司蘅見所有人的視線居然都齊齊停在了樓月身上,停就罷了,還敢上下遊移,良好的教養讓他隱忍著沒伸腿踹翻眼前的整個茶幾,但他一雙眸子冷冷的,看上去恐怖愈甚。

方特助直呼這群人簡直就是個蠢材啊,見司蘅怒氣就要爆發,他趕緊邁步上前,聰明的擋在樓月麵前,將所有停留在她身上的視線徹底隔離。

方特助用力的朝造型總監使了個眼神,“沒聽到司總剛才說的嗎,還愣在這兒幹嘛,換,司總不滿意這套,還有一個小時,趕緊的,馬上去換!”

造型總監忐忑又不解,剛要拉著樓月進去重造,不一會又顫著身子鬥膽問了一句:“對不起,司總,敢問一下您想要設計成什麼樣的?”

這個造型總監倒算聰明,知道沒摸準老板心思的話,就這麼一遍遍的換,一遍遍的改,也隻能平白引起一次又一次的盛怒。

他總得知道,讓老板這麼生氣的,問題是出在哪裏?

司蘅顯然不想回答這個愚蠢的問題,但他實在不想再看到第二次露胸裝,於是他眼神陰鬱,聲音低沉的說:“優雅的,高貴的,足夠吸引住宴會上所有女人眼球……”

他話鋒一轉,視線又死死落在樓月身上,“但又不足以勾起在場所有男人性欲的。”

設計總監這才頓悟……

原來,原來如此,怎麼會看不出來呢,司總什麼時候對任何一個女人這麼上過心,他之前簡直是個榆木腦子。

一直沒說話的樓月聽到這話臉也登時一紅,她簡直不敢相信這話居然是由眼前這個一直高貴得像個波斯貓的男人口中說出來的。

什麼叫不足以勾起男人性、欲的?

難道她現在穿成這樣就勾起他堂堂司大總裁的性、欲了嗎?真是……

樓月一臉羞憤,直接就被造型師領下去換造型了。

又被白白折騰一個小時。

最後終於以一套優雅而不失保守的金色禮服結束。

雙雙坐在車上的時候,樓月才想起,自己甚至都不知道要跟著他去幹什麼。

慈善拍賣會?

她僅僅聽到了這個。

加長的林肯在頂級的五星級酒店停下,有酒店的侍應生恭敬下來幫他們開車門,司蘅下車後,轉身對樓月紳士的伸出一隻手。

“你是我的女伴。”司蘅淡淡的說。

樓月沒讓他丟臉,得體一笑,就將輕輕柔柔的手搭在了他手心,十指相觸的瞬間,司蘅感覺有一股電流,正酥酥麻麻的流到他心裏。

樓月順勢攬住他的胳膊,直至走進電梯才輕聲問:“第二個考驗就是這個?”

司蘅倒也坦然,“你很聰明,我想看看你會不會怯場。”

樓月眼眸沉靜,勾起的嘴角竟有一種清淡如蘭的氣質,“我很淡定,今天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在沒進監獄之前,她就已經是名牌大學的法律係高材生出身,大大小小的辯論會參加多少場不說,在莊嚴肅重的法庭前,舌戰群雄亦不為過,還會怕這一場小小的慈善拍賣會?

“哦?”司蘅很有深意的笑了,噙著一雙黑眸偏頭看她,“哪怕謝白和顧清妍在場,你也不怕?”

樓月心登時一沉,這兩個人,他們居然也在場?

可轉念一想,是啊,這是慈善拍賣會,素來以顧氏千金獨女身份混跡在上層社會的顧清妍又怎麼可能不在場!

哪兒哪兒都有她,哪兒哪兒都在場。

簡直太過正常。

樓月何嚐不知道身邊這個男人的意圖,她不會再讓任何人看她的笑話,故而她裝作無所謂的笑笑,“我怕他們做什麼,難不成他們不小心染上什麼狂犬病了啊?嗯?”

司蘅若有所思的盯著她看了一會兒,仿佛想從她的表情中找出什麼她還在乎曾經那段感情的裂縫來,可惜無果,還好無果。

司蘅若無其事的勾起唇角,“這我不知道,不過隻要你好好在我身邊待著,哪怕今天所有的人都染上了狂犬病,我也會護著你的。”

別管,別怕,隻有我在,你盡管恃寵而驕。

樓月嘴角也扯出一個笑,仿佛根本沒把這句玩笑話放在心上,護著她?這個世上沒有一人願真心護她。

電梯上升到22樓的時候,好像想起什麼,樓月突然說:“對了,你聽說過這樣一個傳說嗎?”

司蘅偏過頭:“什麼?”

樓月抿抿唇,眼含笑意的說:“聽說,隻要在電梯每上升一層的時候,你在心裏默念著一個人的名字,等到頂樓了,你想著的那個人就會出現在你麵前。”

司蘅唇角微勾,但裝出一副不屑的樣子說:“你還是個小孩?這麼幼稚的說法也信?”

樓月很小聲的嘟囔一聲:“說說而已,誰說我信了。”

慈善拍賣會的現場就在頂樓,“叮”的一聲,電梯門突然打開。

司蘅率先邁步出去,猛地,看著會場門口那個正在款款而談的白色身影,他腳步一頓,轉頭狠狠的瞪了樓月一眼。

樓月還沒走出電梯,尚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很是無辜,怎麼了?

司蘅臉色幾乎說變就變,他抓住她,“你剛在電梯想人了?”

謝白,在頂樓出現的第一個人居然是謝白?!

難道她剛剛在電梯裏偷偷默念了他的名字,她想他了?!

居然就在他麵前,她居然敢,她怎麼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