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安以為郝憶知道這件事要鬧了,當初為了郝仁手裏百分之三的股份,郝憶都那些威脅林遇,結果郝憶相當淡定。
“這樣說來,我是不是有個哥哥了?”郝憶算著年齡。
“算是。”貝安點頭“難道你在意的不應該是股權?”
郝憶搖頭:“股權不過是認同郝家人的身份而已。”
“那你當初威脅林遇?”貝安生氣。
“我那不是為我媽抱不平嗎,現在我媽都認了我哥,我還有什麼不平的。”郝憶攤手。
鬧了半天,郝憶還是媽媽的小棉襖人設,就是這棉襖也太熱了一點。
耳弦和易見搬走,遊戲持續火熱,然後來合作的公司個更多了。
這一點林遇和耳弦也都準備好了,公司的快速擴張也沒遇到什麼問題。
貝安給簡單打電話,給她說步平繁有女朋友了,簡單隻是沉默了一下,說自己在家裏挺好的,簡耀先麻煩他們照顧一段時間。
到了暑假的時候,簡單來把簡耀接走了,說要在家裏上戶口,家裏上學什麼的也便宜。
貝安知道,簡單這次回去,估計再也不會出來了,至於以後過成什麼樣,貝安也不太確定。
苦難就在那裏,誰都會經曆,隻是經曆過苦難之後我們會變成什麼樣。
“走了。”林遇看著貝安站在入站口發呆。
“我覺得以後可能見不到簡單了。”貝安還是有些感慨。
“你想看她的時候,可以去看她。”
貝安想了想搖頭,在未來,他們的生活如果越來越遠了,那麼再見應該說什麼好呢?連共同話題都沒有了,而不是那種很多年不見,再見麵的時候,好像分離就發生在昨天,我們的樣子都沒有變。
“走吧。”林遇拉著貝安的手。
羊城這個夏天異常的熱,青雲職上也非常忙,從本來的寫字間裏搬出來了,搬到工業園的一棟樓裏了,當然不是津遠那裏。
搬家,招工,所有人都很忙。
當然所有事情也都開始落定了,水長流和花開在一起了,步平繁和郝憶在一起了,郝仁追到餘姚了,雲嘉的畫展時間定了,霍庭玉的春天也來了。
除了這些還有些不好的,劉氏內亂被司法介入之後,罰了一大筆錢,在本來就萎靡的時候,劉旭帶著人離開了,這對劉氏來說是雪上加霜。
劉之梁死性不改又出去玩兒,結果不知道是不是意外,車翻了,人倒是救回來了,和一個女的在一起,女的死了,他高位截肢,這輩子隻能躺著了。
趙君衍又找過林遇幾次,都是想林遇能和劉氏合作,林遇都想都不想的拒絕了。
劉氏從骨子裏已經爛了根本沒救了。
就這樣一直到初秋,依然非常熱。
“再這樣拖下去,我這肚子都要大了。”易見抱怨著。
“你這是甜蜜的負擔。”貝安玩笑著說。
“哎,過幾天就七夕了,林遇就沒什麼表示?”易見突然問。
貝安想了想:“忙的要死,誰有時間折騰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你真這樣想的?”易見怎麼那麼不相信呢。
“不然呢?”貝安一臉不在意“我說你懷著孩子天天都想什麼啊,在娘胎裏你都不教點兒好的。”
易見得意:“耳弦說給我訂了最好的餐廳,到時候可以看羊城夜景。”
貝安突然就不想和易見聊天了:“你開心就好,我去忙了。”她說完就走。
貝安現在不接單了,負責處理一些異常,另外收集整理數據編撰。
眼看七夕了,周圍的人開始興奮了,林遇還是天天忙,好像把這件事給忘了。
貝安是真不在意七夕,不然和趙君衍在一起的時候,也不會讓趙君衍在七夕那天去上班,但是突然就在意了,因為在那一天貝安認識了林遇。
她在林遇的辦公室外麵晃悠了很久,想以前這樣林遇就會讓她進去,現在竟然完全看不見了,是不是他們之間也變成左手牽右手了?
想到這裏她看了看自己的左右手,生氣的走了。
林遇看著貝安的背影笑了一下,貝安最近好像越來越不會掩飾情緒了。
七夕這天除了值班的單身狗,其他人都放假了,林遇說出去談個事兒,一直到下午都沒有回來,時間過去一點,貝安的心裏就難受一點,難受的都開始多想了。
突然貝安的電話響了,她一看是林遇的電話就瞬間興奮了:“喂?”
“我桌子上有一個文件袋,你給我送來。”林遇淡淡的說。
“送到哪兒?”貝安立馬喪氣了。
“門口有出租車等著,你坐車過來。”林遇說完就掛了。
貝安氣鼓鼓的看著電話,然後上去拿了文件袋,很輕,捏了捏也不知道裏麵裝了什麼,到門口真有出租車。
“師傅,我們這是要去哪兒?”貝安坐上車問到。
“去給你找個獨一無二款的男朋友。”司機開心的說。
貝安怎麼覺得這話怪怪的,探頭看了一下前麵的司機:“師傅,我覺得你有點麵熟啊。”
去年她和林遇搶車,最後那司機還嘲諷她,她記得很清楚。
“是嗎?別人都說我這是國民臉。”
“你這是國字臉吧?”貝安想國民是這樣用的嗎?
貝安心煩,和司機說了幾句就不說了,然後到一個路口停下了。
“到了。”司機停車。
貝安左右看了看,為什麼是新河灣?
她突然一陣激動下車看著對麵,看到林遇就在對麵站著,看到她下車,就衝她招了招手。
貝安笑了起來,扭頭看著那車還沒走:“師傅,你就是去年讓我找同款男朋友的那位師傅吧。”
“今年是獨一無二款的。”司機想現在的年輕人真能折騰,隔了快一年都能把他給找出來。
綠燈亮了,貝安快速的通過斑馬線,直接撲到林遇的懷裏了。
“帶文件了嗎?”林遇抱著貝安。
貝安拿了出來。
“走。”林遇牽著貝安的手去星河灣。
星河灣頂層餐廳是各種情人節的熱點餐廳,今天卻沒什麼人,貝安進去的時候,隻看裏麵裝飾了很多星星形狀的燈。
“就我們兩個人?”貝安意外的看著林遇,想林遇不會是把這裏包場了吧。
林遇抽出文件放在桌子上:“這是一份申請結婚登記聲明書,不是正規的,因為今天民政局人太多,你肯定懶得去擠,但是你願意不願意在我們認識的這一天,接受我的求婚?”
貝安看著林遇:“你折騰了這麼長時間,不會就是為了今天吧。”
“很嚴肅的一件事,願意不願意?”林遇重複了一遍。
“快願意啊。”步平繁在一邊藏著嘀咕到。
“這就是傳說中的原地結婚嗎?”餘姚玩笑。
“難道不應該單膝下跪嗎?”
“那好像是戴戒指的時候吧?”
“說的好像你跪過一樣。”
……
貝安扭頭看周圍,她怎麼聽到了亂七八糟的聲音。
林遇也聽到他們說話了:“你這是默認?”
“你不要這麼強盜好不好。”貝安轉身看著林遇。
“強盜怎麼能和我比。”林遇霸道的說。
眾人終於堅持不住,直接滾出來了。
貝安慌忙拿起筆,簽名按手印,然後裝起來。
“沒人和搶。”易見看著貝安的樣子,想和貝安玩兒浪漫真難,也就林遇能受得了。
這時候一片螢火蟲飛了出來,在餐廳的燈光裏一閃一閃的。
“螢火蟲?”貝安驚訝,突然想起她和林遇在農家樂的那天晚上,也有漫天的螢火蟲。
眾人也驚歎,這個時候大樓對麵出現了燈光秀,上麵寫著:貝安,許你晨昏,許你春秋,許你白頭。
“哇!”下麵的驚呼聲在上麵隱約的都能聽到,都特別羨慕那個叫貝安的女人。
這個時候天空煙花綻放,全是心形的,紅色的心。
他們站在露台上看,貝安就站在林遇的懷裏,抬頭看了看林遇,剛好林遇也在看著她。
“好看嗎?”林遇看貝安傻笑的樣子。
“好看。”貝安眯著眼睛看著林遇。
眾人還在感慨的時候,沒發現林遇和貝安已經悄悄離開了,他們現在不想讓別人分走他們一點時間。
兩個人開車到林遇的別墅,別墅已經收拾好了,這些也是林遇準備的,聽著林遇在裏麵洗澡,貝安有些緊張,抽著一邊的抽屜玩兒,突然看到抽屜裏有六個小玫瑰,是錢折的,折的很精致,她拿出來看了看,想林遇怎麼會折這樣的東西。
這個時候林遇裹著浴巾出來了,貝安慌忙把東西放到抽屜裏,結果太緊張了,把自己的手也夾進去了,疼的她吸了一口冷氣。
“怎麼了?”林遇慌忙過來拉著她的手查看,看到她手裏還抓著擠扁的玫瑰。
貝安有些委屈:“你說,這是誰折的?”
林遇笑了一下:“我折的。”
“你騙人,你一個大男人,怎麼會折這樣的東西。”
“我是不會,所以學了。”林遇把扁了玫瑰輕輕的捏了一下,又立了起來,他給放在床頭“這是你給我的第一份禮物。”
“xia?”貝安怎麼不記得她給林遇禮物了。
“你陪我的手機錢,是你給的,我就當是禮物。”林遇很認真的說。
貝安看著林遇的樣子,內心有些慌亂:“難道那個時候……”
“不,更早的時候,看你一個人在機場茫然無助又憤怒的時候。”林遇用唇輕輕的碰了一下貝安的指尖“有時候我也分不清楚,能想到和你在一起的所有時候。”
貝安的心微微的揪了一下,她從來不知道,林遇那個時候會偷偷的歡喜,會不敢靠近,所以他們走了這麼長的路,好像把人生所有的酸苦都先吃了。
她不知道說什麼,慢慢的湊到林遇的唇邊,看到林遇的眸子已經炙熱如火。
關於林遇和貝安七夕的時候偷偷溜走的事兒,完全沒人提,因為第三天他們就去領證了,然後通知所有人他們要辦婚禮。
既然要辦婚禮,那就一起吧,省的易見抱怨肚子大了,水長流媽媽明裏暗裏的催,郝憶擔心步平繁花心,衣服的顏色都給他換了,郝仁是覺得這樣簡單,省的自己再折騰。
我們各自走過很多的路,最後才發現隻是為了遇到你。
我們一開始不知道這樣的遇見有什麼意義,到最後才發現是隻能是你。
生活也許是一地雞毛,隻要有人願意陪你把它做成雞毛撣子,清除所有的塵埃,世界就變的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