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在的,現在水長流的感覺就是,他是被追的,然後又被甩了,甩的還莫名其妙,這就讓他很難接受了。
林遇看著電話,水長流也有今天。
不上班的花開就開始撒歡了,先睡到自然醒,然後吃了一個營養餐,就去和雲嘉畫畫。
雲嘉構圖,花開填充顏色,界麵非玩家角色還好說,但是不同的人物就要花點兒心思,但是這對花開來說都不是難事兒。
雲嘉和花開的要求是美,所有的人物都要很美很美,讓人玩兒遊戲都能提升自信心。
她正填色填的專注,一邊手機震動她都沒察覺。
“花開,手機。”雲嘉提醒了一下。
“哦。”花開扭頭看了一眼,竟然是水長流的,她直接按了免提“喂?”
水長流開了會,繼續拿著花開的辭職信開始看:“花開,你這辭職信寫的不規範,我不能批。”
“那我就離職吧,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花開專注的填色也不看手機,受水長流的影響會小一點。
水長流想了想,花開來上班,連入職協議都沒有,純粹是林遇說一聲,水長流當時都沒想花開會在那裏幾天,現在竟然不知道和花開說什麼:“可是我一份資料找不見了,你來幫我找找。”
雲嘉側耳聽了一下,怎麼覺得水長流是不想花開辭職呢?
“那你問問陶秘書,陶秘書都知道。”花開不在意的說。
水長流不自覺的清了一下嗓子:“你好歹給我告個別吧?”
花開這才坐直:“水總,我不幹了,我給你告別。”?
水長流一陣無語,果真是林遇的妹妹:“行,行,你現在在幹嘛?”
“填色啊。”
“那你先忙吧。”水長流真不知道說什麼了。
“那你掛電話吧,我手占著呢。”花開說完又開始填色。
水長流大拇指放在掛機鍵上了,猶豫了又猶豫,這才把電話給掛了,他怎麼覺得最近有點優柔寡斷呢?
那邊雲嘉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個水長流也是活該。
水長流想不通這是怎麼了,怎麼覺得自己在意的事情越來越多了呢他?這樣不好。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比較平靜,耳弦他們的項目推動的很穩定,如果沒有意外,依然是明年六月份左右公測。
孟青曼是真的回家了,除了活在步平繁的朋友圈裏,也沒做別的事兒。
林遇和張南風一起編寫教程,把人才體係做的非常完善,他以後不是直接去給企業做培訓,而是對企業做人才診斷,然後給出對應的人才方案,再負責售後,每年做評估,這樣他就不用投入太多人力了。
雲巔一直沒有放出培訓要外包的消息,呂橋覺得金宵送的消息可能真的不靠譜。
這段時間裏,唯一值得一提的大概是易文找找到工作了,在一個禮儀培訓做講師,貝安給推薦的,這個工作可以說把易見的長出發揮的淋漓盡致,讓易文天天像紳士一樣就可以賺錢。
易文的工資是按培訓課程結算的,一個周期是七天,他第一次拿到自己賺的錢的時候竟然哭了。
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想哭,原來自己賺錢是這樣的感覺,經曆過那段不靠別人就會死的日子之後,易文終於知道了自己能力的可貴。
到了年底,人就容易沒心思上班,回家的要搶票,然後想回家之後怎麼應付七大姑八大姨,還要算著壓歲錢,自己辛辛苦苦一整年,還不夠回去的壓歲錢。
不回家看著清閑,不過到時候看著萬家燈火,自己獨身一人,到時候那種寂寞不是別人能理解的。
縱然是這樣,也逃脫不了電話轟炸,家裏的父母一天一個理由打電話,前一天還說自己的孩子可憐,後一天可能就罵不爭氣。
貝安想,是不是古人也經曆了這樣的事情,所以把年給比喻成年獸,年獸真的能吃人。
“上次林遇說回來,是不是和你一起回來啊?”程麗敏問完謹慎的聽著。
“他說回去是說我回去,我們這隻是處朋友,又不是結婚了,到時候別人怎麼說。”貝安不開心的說。
“現在不是興這個嗎?你回來了,沒有男朋友,家裏人又要說了。”
“反正他們不管怎麼都會說的,在意那麼多幹嘛。”貝安搪塞。
“你說你……”程麗敏有些恨鐵不成鋼。
林遇瞧瞧的走到貝安身後,貝安看到地上的影子被嚇了一跳,電話都差點兒掉了。
“媽不和你說了啊,我這邊有點急事。”貝安立馬把電話給掛了。
林遇看著貝安的樣子:“你媽媽的電話。”
“恩。”貝安點頭。
“問你回不回家?”
“恩。”
“我給你買過機票了,不用擔心。”林遇看著貝安。
“我知道……”貝安就是知道林遇給她買機票了,但是自己沒買,知道林遇是不會和她回家的。
“過年回家好好過年。”林遇說完就走了。
貝安一陣氣惱的看著林遇,雖然她沒適應林遇真的是她男朋友,但是關於回家這個問題,他到底是什麼態度嗎?
這裏不回家過年的人很多,除了步平繁要回家之外,別人都不打算回家,這樣一想到時候這裏還挺熱鬧的。
“你為什麼不回家?”易見有些奇怪的看著耳弦。
“沒什麼。”耳弦笑了一下“四海為家不挺好的嗎?”
易見認識耳弦之後,覺得耳弦是一個超級宅男,其實在耳弦沒開始做這件事之前,他是玩兒戶外的,攀岩什麼的常態,用他的話來說就是,玩兒了那麼長時間了,待一段時間。
看耳弦不想說,易見也就不問了。
步平繁和林遇有親戚關係,所以知道林遇的情況,而耳弦的情況,從來沒有人提起過,易見認真的想了想,上學的時候,耳弦好像沒叫過家長,唯一一次易見覺得耳弦和別人有聯係,是他從一輛車上下來,車上的人叫他,他頭也不回。
易見認真了想了想,林遇也好,郝仁也好,包括耳弦,他們都有屬於自己的缺口,然後拚命的包裹著,成了最堅硬和脆弱的地方。
“沒事,以後我們在一起就是家了。”易見突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