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3章 誰在布局

見人已經被自己成功慫恿,雲崎簡直迫不及待,恨不得現在就能看到沈順琨去對掐蘇晴晚和九公子的好戲。

她作出關心的模樣,出聲‘提醒’道:“時間已經不早了,我約了室友陳嘉怡一起逛影劇院。沈公子你記住我說的,不要再去招惹蘇晚晚噢。她不值得你犯險,你是鬥不過蘇晚晚男人的。”

沈順琨聞言冷笑,“嗬,爭不爭蘇晚晚另說。可老師行為不檢,與自己的學生公然成雙入對,擾亂風紀。我作為學校的一份子,有義務把這件事詳細告訴學校,讓學校來定奪。雲崎你有事你先走,我去找教務主任。”

說罷,他步履匆匆,憋著一口氣去找教務主任。

勝負麵前,無所謂用什麼手段去贏。

反正,蘇晚晚是他的,九老師算個屁!

他要的女人,他想擁有的一切,最終都會來到他身邊的...

沈順琨的背影徹底在眼前消失後,雲崎抬手勾起臉頰的發絲,輕輕別到了耳後,轉身背離學校的林蔭小道,朝樹林深處走去。

她小步快走,走了不少路。才穿過枝丫繁盛、灌木叢荊棘遍生,勾的她衣服都要的破了幾道口子的樹林,來到了一處略顯空曠的平地。

平地中央,坐落著一處原來是護林人臨時休憩的低矮木屋。

木屋破敗不堪,隻有一層,屋頂是枯黃的草梗紮堆鋪著,房門虛掩,從屋外往裏看去,黑漆漆一片。

暮色西沉,林子裏有不知名的鳥開始啼鳴,叫聲古怪淒厲。

“咕呱——”

“咕呱——”

...

那個魔鬼到底是為什麼要選擇在這裏見麵?

雲崎心裏滲的發慌,越靠近小木屋,她的心越忐忑不安,連腳都幾乎是軟的。

可想到約她此處見麵的那個男人陰惻惻的麵容和毫無人性的懲罰手段,令她心有餘悸,隻能咬牙繼續靠近。

“古月君,您在裏麵麼?”雲崎喊了一聲,站在小木屋台階下,抻著脖子,目光順著虛掩著的房門,努力往裏麵看。

黑漆漆的屋子就像是一個張著大嘴的巨獸,讓她心裏的躁意和懼怕放大了無數倍。

她不要再上去了!

古月創泰那個混蛋如果不自己出來,她最多在這等一刻鍾,就回去。

反正他們這些惡心的倭人選了她作為棋子,費盡心思給她改頭換麵,給她換了錢雨婷的皮又捏了上好的家世給她,不就是想利用她來扳倒霍西洲和蘇晴晚麼?

現在霍西洲和蘇晴晚都還沒扳倒,古月創泰那個狗東西不能因為私、欲沒滿足,就對她這顆關鍵性的棋子進行淩、虐。

錢雨婷清了清嗓子,再往裏喊了一聲,“古月君,您如果不在裏麵,我就先走了。”

她最後一個‘走’字落下,小木屋的房門吱呀從裏拉開,緩緩走出一個身量矮小,隻露出嘴眼,套著黑色麵罩的男人。

男人站在台階上,狼一樣的目光在錢雨婷身上幽幽逡巡。

“怎麼,雨婷君已經忘了是誰給你新生,連見都不願意來見我?”

“不、不是的。”錢雨婷頭皮都要炸了,腦子裏“嗡”的一下,身後白毛汗一片。

她低下頭,不倫不類地行了一個倭國禮,緊張解釋道:“古月君,我不是想提早離開,隻是天已經黑了,這片森林我並不是很熟悉,如果你不在木屋裏麵,我就想安全起見,先回去等你的下次指示。”

古月創泰從台階上走了下來。走到錢雨婷最近的台階處頓住,伸手抬起了錢雨婷略顯僵硬的下頜,粗糙的手掌緩緩往下,搭在了錢雨婷纖細的脖子處,慢慢收緊,“雨婷君,你的心很大,很不安分。”

錢雨婷瞳孔瑟縮了一下,躲開古月創泰逼仄的視線,急聲道,“我沒有!我是忠於您的。要不是你給了我新的人生,我早就變成一灘被所有人踐踏的爛泥,根本就死了。我怎麼可能會做不安分的事情,耽誤古月君您呢。”

古月創泰無動於衷,手上力氣加大,生生將錢雨婷提了起來,一字一句道:“別妄想逃脫我們的掌控。我們真要你絕望,會有無數種方法。讓你死,不過是對待背叛者的最仁慈的一種方式。”

“咳咳...我沒、沒有...我絕不會做對不起您和雲桑君計劃的事。”錢雨婷抓著對方的手,劇烈掙紮著想扒開,胸肺劇痛,她快要被古月創泰弄死了。

這個男人陰晴不定,對她的態度還不如對一隻瞎了一隻眼的土狗。

她真的好恨啊。

恨古月創泰,更恨那個雲桑君。雲桑這個老狗,白天人前讓她當女兒,夜裏卻要她伺、候,將她當成最低等的玩、物。

為了擺脫他們倆的掌控,她瞅準機會找到了他們兩人的上級。跟那位上級自請結束倭國特訓,以事先做好的醫科大學大一女學生——雲家小姐的身份,重新讓自己回到蘇晴晚身側,伺機而動。

她希望自己能圓滿完成任務,殺死蘇晴晚,以及至少重創霍西洲,攪亂霍西洲在秦王墓那邊的進程。

然後,她就可以越過古月創泰和雲桑文,成為他們上級的線人,徹底擺脫這個兩個渣滓的虐待糾纏。

可這兩個魔鬼還是追來了...

掐在自己喉嚨處的手還在不斷收緊,錢雨婷有些絕望地閉上眼,橫了心,“古月君如果不信我,你就殺了我吧,到時候中恒君問起來,你可以找一個更合適的手下給他。”

“...你在威脅我?”語氣雖然有些不滿,但是古月創泰還是受到了影響,他甩開了錢雨婷,暫時止住了凶、殘的念頭。

錢雨婷被甩的重重跌倒在地,與地麵磕碰的部位劇痛,骨頭像是碎裂了一般。

可她的心卻鬆了一口氣。整個人顧不得喊痛,如蒙大赦地撐著胳膊坐起來,捂住自己被掐的通紅的脖子,大口大口的呼吸。

她心說:終有一天,老娘一定將今天受過的苦,千百倍還給你們!

——等死吧,古月創泰,你總有一天,要被我挫骨揚灰,血債血償!

古月創泰慢慢蹲下、身子,視線與錢雨婷持平,語氣幽深,“你是不是在心裏罵我,盤算著要報複我和雲桑君?”

錢雨婷哪裏敢老實說‘是’,可她也不敢搖頭撒謊說‘不是’。她自詡見過的男人不少,能識人千麵,唯獨把握不準麵前這個男人的心思。

氣氛,一時詭異地緘默下來。

兩人眼對著眼,沉默了半晌,突然,不遠處傳來了年輕人窸窸窣窣說話的聲音。

古月創泰眼睛微微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