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養女不如養條狗

“幸好你後來自己作死,生下來個死胎,不然我懷疑那孩子長大了也是個不像顧海山的。”

“薑舒美,你醒醒吧,認清自己吧,你也不過就是靠著陰謀手段才偷了這麼多年安穩富貴的女人!你還有什麼不甘心的?趕緊認罪,別耽誤我的功夫,處理完了你這裏的事情,我還得拿了錢去宜春園裏快活快活呢!”

薑舒美被撞的頭暈眼花,差點直接暈過去,好一陣子才總算清醒了一些,嘴角流出血來,她將之吐了出來,忽然就瘋了似的笑了起來,笑的陰冷森然,令人的後脊背騰起一股子寒意。

“薑舒文,父親,母親,不管我當年嫁給顧海山是不是陰謀算計得……得來的,至少,我薑舒美這麼多年從來都沒有做過一樣對不起你們的事情吧?沒有一樣!”

“要不是我在顧家,從顧家拿錢養著你們,你們有好日子過嗎?如今你們覺得我做不成顧夫人了,覺得我沒有利用價值了,就想要將我舍棄?就恨不能我早點死?就想踩著我的血和屍骨繼續快活?你們還狠毒的心?你們的心肝都讓狗給吃了吧?”

“……我不會讓你們如願的,我對你們……對你們那麼好,你們卻恩將仇報,我死都……都不會讓你們如願的!我不簽字畫押,我不……”

直到這個時候,薑舒美似乎才終於明白自己過去那麼些年引以為傲的東西都有多麼的可笑!

——當年,她千方百計的嫁給顧海山,讓顧海山多年來隻有她這個正房,沒有姨太太,連廝混的丫頭都沒有,她以為這是成功了。

可顧海山和她一直都不那麼親密,能容得下她偏疼養女,能容得下她幫襯整個娘家,能榮得下她所有的要求,可說到底,一年到頭,連床事都不曾有幾分。

她其實一直都是正常人家裏麵的夫妻關係不是這樣的,她更像是被顧海山養在顧家的一個“身份”,他需要一個妻子,她是這個妻子,就夠了。

可他的感情,卻全都給了那個叫蘇凝的女人,這麼多年,從來就沒有變過,與她不親密,不過是因為他的心裏沒有熱情。

——她以為費勁苦心將一個孩子養大,那個孩子就算不對她感恩戴德,至少會負責給她養老送終,可如今她還沒有老去呢,顧雨婷就殘忍狠毒的將她一腳踹開了,還揮動鞭子恨不能將她打死。

養條狗都知道衝人搖尾巴,養了十幾年的人卻不過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她以為她常年不間斷的貼補娘家,娘家就能成為她的退路,可是沒想到娘家非但不是她的退路,還是一臉不斷朝著她逼近的絕路!

此時此刻,她唯一能想起的好,竟然是顧晚在顧家的那些年小心翼翼的姿態,顧晚親手給她縫製的暖手套;顧晚親自到山裏麵給她挖回來治嗓子幹啞的中藥草;顧晚給她下過了一碗清湯掛水的生辰麵條;顧晚……

原來,她和蘇凝搶了半輩子,蘇凝到底還是贏了,蘇凝有個好女兒啊,好到,她是那樣的妒忌……

“你敢不簽字畫押?你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拿你沒有辦法嗎?”薑舒文火了,薑舒美不肯簽字畫押,那他的日子就不好看了。

於是,他發起狠來:“我記得,你以前是最怕黑的,那麼,你覺得我將你這眼睛刺瞎了怎麼樣?”

“你……你敢。”薑舒美的身子顫抖起來。

誰知,薑舒文忽然就從口袋裏拿出一把刀子,毫不猶豫的刺向薑舒美左邊的眼球。

“啊!”的一聲哀嚎,薑舒文的刀子拔出來的時候帶起來血,薑舒美已經捂住自己的那一隻眼球倒在了地上。

如此狠辣的手段,看的薑父和薑母都驚呆了。

“舒文,你……”薑母的聲音也顫抖了起來。

“對付這個惡毒的賤人,就應該這樣?不是不肯簽字畫押嗎?沒關係的,我就先將她的兩隻眼睛都刺瞎了,再將她的兩隻耳朵割了,將她的頭發剃了,將她的鼻子削了……如此都這樣了,她還不肯簽字畫押,那也不用簽字畫押了,我就把她的手指剁下來,按下手指印,再有我們一家人證明這證詞的真實性還不夠嗎?反正到那個時候,她薑舒美已經死了,而死人,是不能再說反對的話的!”

說著,薑舒文陰惻惻的笑了起來……

薑舒美瞪大了眼睛,她完全沒有想到,這個一直都在給她找麻煩,遇到了事情就是藏在她的身後,喊著“姐姐救我”的弟弟,竟然會有這麼歹毒的想法。

“舒文,再勸勸你姐姐,她……到底是你姐姐,如果她肯簽字畫押,就給她選個體麵的方法吧。”

薑舒美馬上就聽懂了這話——體麵的死法,終究還是要死的。

又聽到薑舒文惡狠狠的說:“薑舒美,你知道這麼多年我就討厭你哪一點嗎?就是你每次回顧家都是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樣?你是老大,誰都能講究你,捧著你,抬舉著你,將你當老佛爺供起來的模樣!

你有什麼了不起啊,你所擁有的一切,不過都是你偷來的,你拿著偷來的東西隨便像打發叫花子一樣扔給我們一點,你就覺得自己很厲害了,我們整個薑家就必須要對你感恩道德了,薑舒美,我告訴你,你這日子這就算過到頭了!”

薑舒美又笑了起來,她一直都是盡心盡力的幫薑家的,一直都是竭盡所能的盼著自己這個一母同胞的弟弟好的,可是,原來,不管她怎麼做,他們不需要她了,她所有的好,就都成了罪惡。

“你笑什麼?你馬上簽字畫押,否則,我就堵死你的嘴巴,我看你還笑。”薑舒文說著,又一把將薑舒美從地上提了起來,一直提到顧海山早就準備好的桌子邊上,逼著薑舒美在那張證詞上畫押。

薑舒美臉上的血滴到了那證詞上,那上麵寫了什麼她其實看的不太清楚。

但她卻好像是忽然想通了,她咬著牙,用一雙滿是血汙的撐著桌子,穩穩的坐在了椅子上:“讓我……簽字畫押,也可以,但……薑家要答應我三個要求,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