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夫人,雖然顧晚常聽人說——長者賜,不能辭,可說到底,也得是有些關係的長者給的東西,才好意思接受了,但我顧晚早就與顧家人說好了,隻要我跨出顧家的大門,顧家的任何人都將與我沒有半點的關係!
不是我顧晚鐵了心不認親生父母,而是做親生父母的為了三年的航運生意已經徹底的放棄了我!如此,顧夫人與顧老爺與我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了,又有什麼身份可以送我所謂的陪嫁丫頭呢?”
說著,顧晚直接從身上拿出了那封血親斷絕書舉高了給圍觀賀喜的眾人看:“這是顧老爺親筆寫下的血親斷絕書,上麵有顧老爺和顧夫人親筆簽名和按下的手印,我昨日裏拿到這血親斷絕書,就讓人去了官府一樣,蓋上了官府的大印,同時,也提前將我顧晚的戶籍從顧家遷出,入了霍家,自今以後,我便是霍顧氏!
可不知都已經事已至此,顧夫人又送兩個打扮的像新嫁娘一樣的丫頭過來是怎麼回事?莫非是覺得我性子柔軟,我家西州好說話,所以隨便什麼阿貓阿狗都可以往我、往我夫君的身邊塞,還一定要在我要上花轎的時候趕過來,故意給我添堵,顧夫人,你可真給自己的臉!”
顧晚這話剛說完,人群的議論聲就起來了。
“天啊,我之前以為顧家人做的已經夠絕了,沒想到還有更絕的,顧晚都還沒有上花轎呢,他們就想往少帥的身邊塞女人,還塞兩個丫頭,這簡直太過分了!”
“這哪裏是給自己臉啊,這就是不要臉!之前對顧晚做的那麼過分,現在將顧晚“賣”了,知道以後不能從顧晚的身上撈好處了,就尋個了由頭再塞兩個小丫頭,看看他們將這小丫頭打扮的,穿的比新娘子還紅,這是擺明了要給新娘子添堵,擺明了奔著給少帥做姨太太的去的呢。”
“這也太惡心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做這麼惡心的事情的人,明明就是他們顧家人連自己的親閨女都要坑害,這時候竟然也還想要汙蔑是顧晚拋棄了他們,不行!我回去就去寫一篇文章,發到報社去,我要讓整個南方十六省的人都知道顧家人是怎樣的嘴臉!”
——說這話的顯然是個文人。
“我想,有趙先生這個想法的人還挺多,看那邊,來了好幾個報社的記者的,人家手裏拿的那個東西就叫做照相機,到時候不僅有文章見報,照片也能刊登出來,顧家人這臉能丟的人盡皆知了。”
“我看我應該建議那幾個記者去給那張血親斷絕書拍張照片,這就是顧家舍棄顧晚的鐵證!”
“顧家的人真是又惡心又愚蠢,好好的一個少帥夫人不趕緊捧著,還想搞破壞,我看這顧家到江城估計是存不長久了。”
“那可不一定,霍家不是還許了顧家三年的航運生意嗎?”
“顧家犯傻你也跟犯傻?那航運生意是那麼好做的嗎?江麵上年年幹仗,沒個勢力背景,別說靠水發大財,就是在江麵上走船都未必做不到,誰知道什麼時候就被哪家的“水鬼”鑿了船底,或者被哪家的勢力神不知鬼不覺得抹了脖子,霍家給的生意,那都是要靠霍家罩著的,可顧家卻將霍家和少帥夫人都得罪了,這後果……你們自己想想吧!”
“天啊,聽你這麼一說,我覺得顧家已經距離玩完不遠了,我家裏好像還有一單子生意和顧家有牽扯,我趕緊回去和我父親商量一下,早點與顧家斷絕了關係,省的以後被顧家連累……”
“你說的沒錯,以後可萬萬不能再和顧家做生意了,你看顧晚這樣柔善的好姑娘都被他們坑害的對他們徹底的寒了心,顧家人,不可信啊!”
“我倒是覺得顧晚這樣也挺好的,亂世裏,娘家斷了親,那就靠夫家、靠自己,我這正想看看少帥要怎麼處理那兩個丫頭呢。我猜少帥肯定是不會允許那兩個丫頭去霍家的,霍家的門檻高,哪裏是兩個受人控製心懷叵測的野丫頭可以跨得進去的?”
這人的話剛落音,就聽到霍西州的話冷冷的壓了下來:“今天我和晚晚大喜,不宜見血,張副官,將這兩個丫頭拉到江邊去,溺了吧!”
“我已經說過了,我霍西州此生隻會要顧晚這一個女人,隻有正妻沒有妾,更不會有那些個亂七八糟的阿貓阿狗。”
說到這裏,他已經上前一步,牽起了顧晚的手:“晚晚,我隻要你,山河可鑒!”
顧晚的心猛地跳的飛快,在她的印象中,霍西州當真不是個會說情話的人,可這一句“我隻要你,山河可鑒!”卻如金石落地,清脆動人。
知他的抱負,是將一腔的熱情,深沉的愛著腳下的土地,大好的河山。
可現在,他卻將她擺在了與他的河山一樣重要的位置上。
叫她如何不感動?如何不心動?
“好!”她用另一隻手,反握霍西州寬厚的大掌:“我也隻要你,山河可鑒!”
“饒命!少帥,我不想死了,你不要溺死我,不要!”那叫雪月的丫頭原本也是存了要去擋霍西州姨太太的心思的,可這會兒霍西州不僅連看都沒有看她們姐妹一眼,一出聲就要將她們溺死?她不趕緊求饒?
她和姐姐答應做陪嫁丫頭是奔著榮華富貴去的,可不是奔著不要命去的。
“少帥,少帥夫人,我和我姐姐都沒有壞心思的,我們都是……都是被顧夫人給逼的,我們不是要故意給您和少帥夫人添堵的,就連這身衣服也是顧夫人拿給我們穿的。”
“對!就是這樣的,我們不是故意的,”風花也嚇的“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連連磕頭說:“求少帥夫人饒恕我們,如果少帥和少帥夫人瞧見我們不順眼,給別的懲罰我們都能接受,隻求少帥夫人給我們一條活路!”
說完,她又刻意補上一句:“我知道少帥夫人善良寬容,一定會放我們一條生路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