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事無巨細的報備著白依晚今日的情況,到晚飯吃了多少的飯量,心情看起來如何,所有的都告知韓櫟七。
韓櫟七抿著薄唇,夜晚的月色從門外照進來。外麵冷風呼嘯,大門很快就被傭人掩上。
客廳又恢複一片漆黑,韓櫟七穩步向前。把脖子上纏繞的圍巾解下來 遞到福伯的手上。
“少爺,你不是說晚上不回來的嗎?廚師沒有準備多餘的飯菜,少爺晚上吃飯吃了嗎?要不要讓廚師做夜宵?”福伯得心應手,像是做了很多遍這樣的事情。把圍巾折疊好,一邊跟著韓櫟七一邊輕聲詢問。
“不用,你們都去做自己的事情。”韓櫟七越過他們,徑直往二樓白依晚的房間走去。
韓櫟七深吸一口氣,躡手躡腳的走在長廊上,不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響。輕輕地握上門把手,擰開。
全程小心翼翼,就像是做賊心虛,又像是怕吵醒床上沉睡之人。
韓櫟七就著朦朧的月光,走到大床的旁邊。輕輕地坐在一角,大床頓時凹陷下來一塊。床上的人像是感知到一般,白依晚側了側身子。
小巧的腦袋抵在右手臂上,整個人跟被子裹成一團,縮在被子的一角。
韓櫟七低頭,就能看到她模糊的輪廓,加之依稀看不清楚的臉。
韓櫟七絲毫不感覺疲憊,一動不動地坐在旁邊。
細細觀賞著白依晚的睡容,手輕柔的撫上的臉頰。順著眉眼,慢慢地落至鼻尖,最後停留駐足在他的小巧的薄唇上,指尖能感受到他的熱氣。
韓櫟七整個人柔情似水,在黑暗的包裹之中,並沒有顯得清冷蕭瑟。
“晚晚,你什麼時候才相信我是真的愛你?”韓櫟七小聲地嘀咕,自嘲了笑了笑。
眸子裏劃過一絲悲憫,晚晚總是不問他緣由。就在心裏麵給他判定了死刑,不管他如何辯解,永遠都擺脫不了他的看法。
“我跟黃聞音其實沒有什麼關係,我並不是真正的韓櫟七。可是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事情的真相,再等等……”
“再等等,等我找到殺死櫟七的凶手……到時候我親自求你的原諒,到頭來我還是欺騙了你。要是再等等就好了,可惜我的晚晚等不下去了?”韓櫟七眼眶莫名的通紅起來,話裏還帶著一絲顫音。手指微微抖動,從白皙細嫩的皮膚上細致滑過,想要把他的眉眼刻畫在腦海中。眼神中盡是對床上之人的不舍與愧疚,晚晚說過的話他從來都沒有忘。
他最討厭欺騙了,可是他還是欺騙了他,隱瞞了他的真實身份。
“小傻瓜,我欺騙你了。可是這並不是我的本意,我不想你從我的手心逃走?”
“可是我違背了我們的約定,我是應該放你走。還是狠心把你禁錮在我的身邊?”
“晚晚,你告訴我答案。”韓櫟七跟著熟睡之中的白依晚自言自語,不亦樂乎。
心裏已經痛的難以呼吸,可是白依晚就是他一生的救贖。沒了白依晚,他也就沒有了任何的念想。
韓櫟七俯身,輕輕的吻在她的額頭處。即使在黑夜之中,韓櫟七也是甘之如飴。
白依晚做了一個美夢,夢裏的韓櫟七竟然向她求婚,告訴她他隻愛她一個人,而且生生世世都隻愛她一個人。
夢裏也沒有何欣童和黃聞音,至始至終都隻有他們兩個人,沒有人任何人插足他們兩人之間的感情。
他們之間也沒有任何的間隙,結婚生子,還有了自己的兩個小孩。一直到生老病死,他和韓櫟七都長長久久的在一起。
窗外的刺眼的陽光照射進來,下了兩日的大雪已經停止。
地上還有積血未消融,白依晚指腹輕輕的劃過眼角。
眼淚?他竟然哭了,難道是因為那個夢太過美好?
都說夢境和現實是相反的,夢裏的她和韓櫟七依舊如初,甜蜜恩愛。現實裏呢?韓櫟七和他會不得善終嗎?
“真希望一直留在夢裏。”白依晚抽了抽鼻子,不在想著夢中的夢境。
畢竟現實才是殘酷的,沒有必要沉浸在幻想之中。
韓櫟七昨日好像沒有回來,下去吃早餐的時候,也沒有見到韓櫟七的身影。
白依晚蹙著眉,思索韓櫟七這幾天到底在忙什麼事情?為什麼都不回來看他?
還是不想要見到他?才會選擇時間避開他?
想到這個可能性,早飯吃起來也是食之無味。
“晚晚,身體好些了嗎?多吃一點,你看你這兩天瘦的呀!”韓奶奶坐在主位上,白依晚坐在他的下首右側。吩咐傭人再去廚房多做一些早餐,全都是白依晚愛吃的。
聽到韓奶奶在跟他說話,白依晚從恍惚的情緒之中回過神來,立馬抬起頭應和了一聲。
“啊!”
“哦……奶奶,我身體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其實不用吃這麼多,肚子都快撐起來了。”白依晚愣愣的搖了搖頭,擺擺手讓韓奶奶不要再麻煩傭人。
“那怎麼行?你看看你臉色白的,這幾天是不是沒有休息好?”韓奶奶拍了拍他的手背,擔憂的看著白依晚的麵容。
白依晚扯了扯嘴角,淡然的笑著,兩邊的酒窩若隱若現。
“奶奶,這兩天我吃的已經很好了。況且我每天都休息的很好,傭人也有在盡心地裏的照顧我。”
“那就好。櫟七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幾天除了待在公司就是在公司,大晚上的連家也不回了。晚晚,你知不知道櫟七這幾日在做什麼?”韓奶奶不悅地嗬斥著,對白依晚是越發的滿意。雖然孫子沒有陪她吃早飯,這不是還有孫媳婦嘛!
韓奶奶對韓櫟七打心底裏越發的不滿意,簡直是有了孫媳婦忘了孫子。
“不知道,櫟七他並沒有跟我說。其實這幾天我也沒有怎麼看到他,除了我剛醒地時候。估計是公司有事情,奶奶不用擔心。”白依晚諱莫如深,眸子暗了暗。
韓櫟七不回來,可能跟他有關係。白依晚略帶歉意的望了一眼韓奶奶,安慰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