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徐誌遠的話以後,陸芷薇並沒有和徐誌遠預料中的露出驚訝的神色,她隻是麵色漠然地看著徐誌遠,就好像聽到了一個一點也不好笑的笑話。
“你以為我在騙你嗎?”徐誌遠用力地閉了一下眼睛,“我們把彎彎從孤兒院接回來的時候,彎彎就已經……不,是我們的親生女兒徐彎彎就已經被人代替了。”
“撒謊也要有個度。”陸芷薇壓根就不相信徐誌遠,至今還記得她第1次在孤兒院見到徐彎彎的時候,她的頭上還紮著她親自給她買的頭繩。
那根頭繩雖然看起來和普通的頭繩沒什麼兩樣,可他們徐家人的消費水平怎麼可能是一般人比得上的,所以那根頭繩的價格可不低,不是一般孩子買得起的。
“你不相信?”徐誌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都是徒勞的,直接抓著陸芷薇的手臂把她帶到了書房裏,把那兩份親子鑒定直接放在了陸芷薇的麵前。
陸芷薇掃了一眼,因為親子鑒定沒有署名的緣故,她更加的堅定徐誌遠是在騙她。
雖然她隻是沉默,但是從她的眼神,徐誌遠也能看出來她的意思。
“我和小蒙交好,是因為徐彎彎太讓我失望,後來我才通過小蒙認識了小諾,你還記得小諾嗎?我們去接彎彎的時候,她和我們提過這個名字!”
男人的記憶力總是比女人要好上一些,雖然徐誌遠當年表現的比陸芷薇要平靜上無數倍,其實他心底湧動的情緒並不比陸芷薇少多少,所以他們去接徐彎彎回來的那天發生的每一個細節,他都記的一清二楚。
話說到這一步,陸芷薇有些猶豫了。
畢竟徐誌遠沒有騙她的必要,隻要一個親子鑒定就能確定徐誌遠是不是在撒謊。
可是這讓她怎麼去相信這一切呢?她剛剛才親手把程諾從樓梯上推下去。
還有那灘血,她現在都記得……暗紅的血跡在潔白的地板上是那麼的刺眼,以至於她看不下去,讓女傭給打掃掉了。
可是這前前後後不過過去幾個小時,徐誌遠就告訴她,程諾才是她的女兒……
“不可能,你在騙我……”陸芷薇慘兮兮地扯著嘴角看著徐誌遠,他怎麼可以瞞著她這麼久?
“我有沒有騙你,你自己心裏已經有答案了不是嗎?”徐誌遠用力的呼了一口氣,如果他知道瞞著陸芷薇會讓事情最終發展成這樣,他一定會早點把一切說出來。
“反正我不信!”陸芷薇的臉色又變了,她死死地咬著牙關看著徐誌遠。
到了這個時候,她不是不信,她是不敢相信,她做了這麼多錯事……
“那好,現在小諾就在醫院裏,你親自去取她的頭發做親子鑒定,等結果出來了,你就知道我有沒有騙你了。”徐誌遠說做就做,壓根沒有讓陸芷薇反抗的機會,直接帶著她就去了醫院。
他們夫妻倆到醫院的時候程諾還沒有醒過來,隻有左牧野陪著程諾。
看著程諾身上的管子和床頭的醫療器械,陸芷薇隻覺得心髒一陣抽痛,這種陌生的感覺讓她居然有點不敢去確認真相。
“阿左,我們來取小諾的頭發。”徐誌遠看向左牧野,雖然左牧野看到陸芷薇還算平靜,可是徐誌遠知道左牧野一定很生氣。
“嗯。”左牧野點了點頭,有和陸芷薇打招呼,他現在沒有上去質問陸芷薇,就已經是他最大的底線了。
“你自己上去取,省得你覺得我做了手腳。”徐誌遠看向陸芷薇,臉上的表情已經歸為平靜。
可他越是平靜,陸芷薇越是害怕,因為徐誌遠是失望了,所以情緒才會那麼的穩定。
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就算陸芷薇不敢去確認真相,她也想確認。
所以最終陸芷薇拿出剪刀剪了一縷程諾的頭發,然後轉身離開。
她戴著頭發到了鑒定機構,得到的消息是三天以後才會出結果。
三天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可是對於想焦急的等待結果出來的陸芷薇來說,實在是太漫長了。
這三天時間,陸芷薇除了焦急的等待以外,管不了別的事情,甚至都沒有空聯係徐彎彎。
其實從她去取程諾的頭發,徐誌遠那麼平靜的反應來看,她就知道徐誌遠沒有騙她,那麼徐彎彎就隻能是個冒牌貨了。
徐彎彎邊也不算平靜,她就沒料到自己的身份居然這麼快就被付千臣給查了出來,一出門就被野狼給抓了。
“你們誰呀?知道我是誰嗎?居然敢抓我……”徐彎彎的聲音隨著眼睛慢慢適應光線低了下來。
因為此時站在她麵前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付千臣。
因為付千臣背對著光線的原因,她剛剛醒過來的時候居然沒看清楚是誰,此時付千臣的臉一片陰沉。
“付千臣?你抓我幹什麼?你瘋了嗎?”徐彎彎掙紮了幾下,心裏已經明白自己背著付千臣做的那些事,肯定是被付千臣給查出來了,可是讓她束手就擒是不可能的。
“徐彎彎,你為什麼要那麼做?”付千臣真的恨不得直接擰斷徐彎彎的脖子,就是這個女人,一次又一次的害了喬語蒙。
“我做什麼了?我什麼也沒做,你最好不要汙蔑我,要是讓我媽媽知道你把我抓來這裏,她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可惜現在她沒空管你。”付千臣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一下嘴角,“她已經知道你是個冒牌貨了,現在一定恨不得你去死。”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陸芷薇把程諾推下樓,徐誌遠肯定會把真相告訴她,所以付千臣不是在嚇唬她。
可是越到這個時候,她越要裝出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的。”付千臣的眼睛微微一眯,周遭空氣裏的溫度驟然降了好幾度,“你作為策劃這一切的金先生,怎麼會不知道呢?”
“什麼金先生?那隻是一個稱呼……”這話下意識的說出來以後,徐彎彎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她簡直是不打自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