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覺得自己應該討好路萱的徐彎彎,突然覺得格外的有自信,剛才答應路萱要買的珍珠項鏈,現在也沒有買的必要了。
“既然你已經有自己的主意了,那我先回南城等你的好消息。”
“你說要送我的禮物呢?”路萱的臉色不大好看,倒不是因為她多想要一條珍珠項鏈,而是因為徐彎彎前後的態度差異太大,讓她有種被人瞧不起的感覺。
“哦?我以為我要送你的禮物你已經清楚了。”
徐彎彎說的禮物就是雇凶殺人的時候替她出錢?
“你能拿得出多少錢?”
“一百萬,不能再多了。”現在徐彎彎全靠路萱給生活費,一百萬對於現在沒有收入來源的陸芷薇也不是個小數目,她想從陸芷薇那裏拿出一百萬來給路萱,也得費一番功夫。
一百萬這個數字在南城這片大海裏完全不夠看,不過路萱知道一百萬也不是小數目,再說了,她已經有了打算。
“那你現在去準備錢吧,很快就會有好消息的。”
看路萱的神情,徐彎彎就知道這事有譜了,她抬手拍了拍路萱的肩膀高興地回了南城,路萱在小縣城裏窩了兩天以後也隨之回了南城。
她回南城以後沒有去找付千臣,而是直接去了碼頭附近的夜市。
碼頭的夜市很繁華,但是又不同於南城城區的夜市,這裏魚龍混雜不分階層,生意範圍也是種類繁多,小到可能是賣的是一把梳子,大到人命生意,今天路萱來,要做的就是人命生意。
“我要見彪哥。”路萱熟門熟路地走到了一個賣古玩攤子的麵前。
擺攤的是一個看著上了年紀的老頭,可是他抬眼才發現他臉上有一條巴掌長的疤痕,橫亙了半張臉,有一隻眼睛也是瞎的。
“你要見彪哥,準備好籌碼了嗎?”老頭開口,聲音粗嘎嘶啞,就像是常年失修的木門突然被人拉開,聽著讓人毛骨悚然。
“當然。”
得到路萱肯定的答案,老頭點了點頭彎腰收拾著攤子,他那沉浸在黑暗中的嘴角才慢慢的勾起了一個詭異的弧度。
夜市人很多,老頭卻熟門熟路的繞過喧鬧的人群,帶著路萱穿過一條小巷子,最終來到了一個老舊的倉庫門口。
“彪哥就在裏麵,你自己進去吧。”老頭說完轉身就走。
這裏很安靜,安靜的路萱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猶豫了一下,她還是抬手敲了敲門。
門很快打開,探出頭來的是一個看起來二十來歲的小年輕,他的頭發也不知道多長時間沒有剪過了,雜亂的搭到了肩膀上,嘴裏還嚼著檳榔,顯得吊兒郎當。
他盯著路萱打了一圈,眼底很快露出了一抹驚豔,“美女,有事嗎?”
“我想見彪哥。”
“喲,原來是來找我們彪哥的,可我們彪哥也不是什麼人都見的,你想做什麼生意?我看看這樁生意有沒有資格讓彪哥親自動手,才好引薦你去見他。”
“人命生意。”路萱的表情冷冷的,在巷子裏昏暗的光芒下顯得有些冰冷刺骨。
“你可別和我開玩笑,我們彪哥不是什麼人都見的,你要是真的做人命生意我就帶你進去,如果不是,那你盡早滾,要不然待會兒有你好果子吃的!”小年輕的臉色有點難看,路萱看起來就是個普通的不行的女人,居然開口就要做人命生意,任誰看了都會覺得她是在開玩笑。
“我不是在開玩笑,我要讓他幫我殺一個人,一個女人。”路萱的眉頭皺著,因為提到了喬語蒙,眼底迸發出了無法掩飾的殺意。
看她這個樣子的確是來做人命生意的,小年輕也就點了點頭引著路萱進去,跨進倉庫大門,路萱才發現這裏和外麵看起來完全不一樣,裏麵裝修的有點像古代的城堡,又有點像是鬼屋,總之帶著一股子讓人不寒而栗的感覺。
小年輕倒是早已經習以為常了,帶著路萱進去的路上還遇到了幾個打扮和他差不多的小年輕互相打著招呼,他們的眼神比小年輕不知道要露骨多少,盯著路萱看的時候,眼底放出了貪婪的光芒,要不是今天路萱是來找彪哥殺掉喬語蒙的,她一定會勃然大怒。
但是她完全忘了自己來這裏找的圈子裏出了名的彪哥,簡直就是把自己送進了狼窩。
到了一個屋子門口,小年輕也沒敢進去,隻能指那道門說:“你自己進去吧,彪哥就在裏麵。”
說完以後小年輕一溜煙就跑了,就好像擔心被殃及到一樣,路萱一下子生出了退卻之意,可是有些事情不得不做,隻要能除掉喬語蒙,那付出一些代價也是值得的。
“篤篤。”路萱抬手敲門。
“進來。”裏麵傳來的一道溫和的男聲。
“你是誰?”男人的神色沒變,似乎被人撞見這種尷尬的事,對於他來說並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我叫路萱,我來是想請彪哥幫我做一件事。”
“哦?”他挑了挑眉,把香煙塞到嘴裏重重的吸了一口,然後慢吞吞地吐出煙霧,煙霧在他的周圍慢慢散開,讓他整個人都像是包裹著一層看不透的濃重殺意。
“我想請你幫我殺一個人。”路萱的手緊緊地捏在了一起,手心和後背早已經被冷汗打濕。
她從來沒有在一個人身上感受到這種強大的氣壓,哪怕付千臣有時候也會讓人生出這種無形的壓力來,可是這兩股壓力完全不一樣,她總覺得隻要惹怒了麵前這個男人,她的小命隨時都會丟掉。
聽了她的話以後,男人卻突然來了興趣,他直接抬腳一腳踢開剛才還趴在他腿間的女人,沒有一點憐惜之意,嘴角勾著一個令人膽寒的幅度,慢吞吞地說:“那你可要想清楚了,人命生意可是做了就沒有回頭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