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餘額不足。”工作人員在臉上露出公式化的笑容。
“不可能！”這會熏姐的弟弟慌了，他不信的又按了一次密碼，可是還是提醒餘額不足。
剛才還笑眯眯的姑娘，這會臉色也冷了下來，“潘子堯，你還想不想和老娘處了？拿張沒錢的卡帶老娘來買包？”
“媛媛，你先別急，你等我……”他慌慌張張的又去按密碼，眼角的餘光終於看到了一直站在門外的熏姐。
原本著急著輸密碼而發抖的手，在看到熏姐以後，居然奇異的平靜了下來。
“姐。”他把卡死死地握住手裏，走了出去，居然先一步質問熏姐：“你是不是故意拿張空卡騙我？”
熏姐沒回答，隻是用陌生的眼神看著他。
眼前這個人，是她的親弟弟，為了他，她甘心踏入泥池，可他居然騙她……
其實如果他直接告訴她，錢是拿來買包，她不一定會不同意，她失望的，是他居然騙她。
“你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潘子堯居然比熏姐還要生氣，他直接把卡折成兩截丟到地上，“用空卡糊弄我，你很好啊！”
“那你呢？”熏姐直直的看著他，她的眼睛裏全是失望。
“我怎麼樣？”他大喊大叫，“我的事情輪得到你管嗎？”
“潘子堯，我是你姐姐。”熏姐垂在身側的雙手握成了拳頭。
他愣了一下，沒說話。
“包不要了。”店裏，叫媛媛的姑娘慢吞吞的出來，抱著手臂看他們姐弟兩吵，“你們慢慢吵，我先走了。”
“媛媛！”潘子堯跑過去低聲下氣的和她求情，“你相信我，我肯定能給你買包的。”
“用什麼買？”媛媛冷笑，“和你姐一樣，去賣？”
一句話，像是一把刀子直接通到了熏姐的身體裏，她疼的差點站不穩。
“我……我退學！”
“啪！”
狠狠地一巴掌，在潘子堯說完那句話以後，落在了他臉上。
“你打我？”潘子堯抬手捂著臉頰，不敢相信的看著熏姐，很快他就像一頭發怒的野獸，直接朝著熏姐撲過來。
熏姐偏瘦，加上沒料到他居然會真的還手，直接就被他按到了地上，後腦勺重重的磕在地麵上，疼的她眼淚都反射性的留了出來，眼睛也好一會都看不見。
“連你也敢打我!連你也敢打我!你這個臭婊/子！”隨著潘子堯的怒吼，拳頭和雨點一樣的落在了熏姐的身上。
後來是洪大源衝出來和潘子堯扭打在一起，才送算是把熏姐給解救出來。
熏姐也沒去拉他們，隻是坐在那裏冷眼看著他們你一拳我一腳的，就好像一切和她無關。
他們打的特別狠，後來警察來了才把他們給分開了。
三個人被帶到了警察局，潘子堯反過來咬洪大源，說洪大源非禮了熏姐，他是熏姐的親弟弟，所以才會和洪大源打起來。
“你這小兔崽子！”洪大源氣的半死，看向熏姐，“你好歹說句話吧，老子是為了幫你才和你弟弟打架的。”
所有人都盯著熏姐看，熏姐看向潘子堯，麵無表情的說：“潘子堯，以後我們就不再是姐弟了，我曾經給你的錢，就當用來喂狗了。”
她這話，說的又冷又絕情。
潘子堯一下子懵了，要是沒有熏姐，他連生活費都沒有，又怎麼上學戀愛？
“姐！”想明白以後，他毫不猶豫的跪到了熏姐的麵前，“我再也不敢了，我以前不會再騙你了。”
到底是看著他長大的弟弟，熏姐一下子有點不忍心，看到熏姐似乎有些動搖，洪大源怒衝衝的說：“他說你是出來賣的，還說隻要你想要錢，隨便使點手段就行，這樣的小兔崽子……”
“閉嘴！”熏姐的聲音突然冷了下來，剛才還有所猶豫的她，神色開始慢慢的變得冷硬。
“姐……”潘子堯有點嚇到了，拚命的否認，“我沒有，姐姐你不要相信他說的……”
“鬆開。”熏姐用力抽回被他抓住的手，剛才潘子堯罵她婊/子的事情，她現在還記得，他打她的時候，半點手軟都沒有。
這些年，如果她不管潘子堯的話，她一個人不會這麼辛苦，更不可能做這行，可是到頭來呢？她得到的是什麼？
“姐姐……”
熏姐沒看他，看向做筆錄的警察，“警察同誌，這是我家的家務事，能不能私了？”
“當然可以。”警察點頭。
“他是我男朋友，這是我弟弟。”熏姐說話的時候，牙齒咬的咯咯作響，“我弟弟騙我錢還打我，我男朋友看不下去才出手的，都是自家人，也沒造成太嚴重的後果，所以我想……”
在熏姐的好說歹說之下，三個人隻是做了個筆錄就離開了警察局。
出去以後，潘子堯依舊不甘心的看向熏姐，“姐，你真的不管我了？”
熏姐沒理他，看向洪大源，“送我回家。”
這突如其來的好事，讓洪大源完全處於受寵若驚狀態，他連連點頭，“好好好。”
“姐……”
“滾！”洪大源衝著潘子堯大吼了一聲，扶著熏姐就去打車，把潘子堯遠遠地拋在了身後。
在車上的時候，洪大源好幾次想問熏姐，她說他是她男朋友這事，算不算數，但是看她很疲憊的樣子，就把話頭給咽下去了。
到了以後，熏姐看向一臉期待看著她的洪大源，認真的說：“今天的事情，謝謝你。”
“不用謝不用謝。”洪大源抓著頭，又是高興又是滿足。
“不過……”熏姐長長的歎了口氣，“你也知道，我是做皮肉生意的，你要是想找女朋友，我真不適合。”
“我不介意！”洪大源抓住熏姐的手，很認真的說：“我現在每天能有兩百塊錢，養得起你！”
“兩百塊？”熏姐呆了呆，臉上的表情也不知道是喜是悲，最終還是把手抽了回去，“我有喜歡的人了，你明白嗎？”
“是……那個範雲澤？”洪大源什麼也不怕，就怕熏姐心裏沒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