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姐？”喬語蒙手裏的刀子都拿掉了，那刀子直接落到她腳上，還好穿著鞋子，所以沒傷到。
“有沒有傷到？”付千臣蹲下身去撿刀子，想要責怪喬語蒙，又想到之前秦以航和他說的話。
“你說那個人叫熏姐？”喬語蒙伸手抓住付千臣的手腕。
“對。”付千臣點頭，他看喬語蒙這副模樣也知道她認識熏姐。
“怎麼回事……”喬語蒙在原地繞了個圈，跑出去拿起手機撥通了範雲澤的電話，可是範雲澤的手機提示關機了。
“你怎麼了？”付千臣站在門口看著喬語蒙像是無頭蒼蠅似的亂轉，擔心的問。
“熏姐是範雲澤的朋友，他們關係很好，我想告訴範雲澤，但是他電話打不通。”
提到範雲澤，付千臣的臉黑了一下，很快還是說：“既然關機了，那你著急也沒用。”
話雖如此，喬語蒙還是有點坐立不安，一想到熏姐這活生生的一條人命說沒就沒了，喬語蒙就感覺像是一塊巨石壓在心口，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晚上喬語蒙睡著以後還夢到了熏姐，她也不說話，就那麼直勾勾的坐在那裏看著她。
“啊！”喬語蒙嚇醒了，打開燈看著酒店房間裏陌生的擺設好久才確定自己醒過來了。
熏姐其實一點也不壞，從那次她告訴喬語蒙，範雲澤得了癌症以後，她就再也沒出現在喬語蒙的麵前，喬語蒙還以為她已經放下對範雲澤的執念，去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後來喬語蒙睡不著了，在房間裏坐到了天亮。
天亮以後，窗外傳來了鞭炮聲，喬語蒙才想起原來今天就是除夕夜。
“媽媽，你醒的好早。”喬予希迷迷糊糊的睜眼，看到喬語蒙已經起床了，也自己起床換衣服洗漱。
“今天是除夕。”喬語蒙微笑看向喬予希，上一次除夕是他們三個人在家裏煮了一個火鍋就過了除夕夜，這次卻多了付千臣。
“對哦，過年了！”喬予希高興的跑出來翻行李箱，“範叔叔給我買的新衣服該換上了！”
看到喬予希拿出一條新裙子，喬語蒙愣了愣，下意識的又想到了熏姐。
熏姐來麓山幹什麼？散心嗎？又是什麼人殺了她呢？
“媽媽……”喬予希換好裙子，看到喬語蒙坐在床邊發呆，走到她麵前抬手揮了揮，“你心情不好嗎？”
“沒有。”喬予希伸手把喬予希拉進懷裏。
喬予希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她能感覺到喬語蒙的心情變化，所以也隻是乖乖的任憑喬語蒙抱著她。
“起床了嗎？”門外傳來了付千臣的聲音。
“起了。”喬予希回答，然後伸手笨拙的拍了拍喬語蒙的手背，“媽媽不要難受了，今天過年了，明天就是新的一年了！”
“嗯。”喬語蒙點了點頭，起身打開門。
付千臣看到喬予希換上了新的裙子，就故意轉移喬語蒙的注意力，說：“予希今天真漂亮，裙子是媽媽買的嗎？”
“是範叔叔買的。”喬予希很直接的回答。
“……”講真，付千臣一下子居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的好。
“嗡嗡嗡。”喬語蒙的手機突然振動了起來，來電顯示是範雲澤。
“你……”
“付千臣和你在一起嗎？”範雲澤直接打斷了喬語蒙的話。
“對。”喬語蒙看向付千臣，沒把手機給他，問：“你找他幹什麼？”
“熏姐死了，他是報案人，我需要知道具體的細節。”範雲澤語氣聽起來挺平靜，就是聲音很嘶啞，聽起來像是一夜沒睡。
“好。”喬語蒙把手機遞給付千臣，“是範雲澤，他想找你了解和熏姐有關的案情細節。”
付千臣點了點頭拿過手機，轉身進了房間，所以喬語蒙也不知道他們倆聊了什麼。
大概過了有二十分鍾，付千臣才從臥室裏出來，他的表情沒什麼變化，“範雲澤會在兩個小時以後趕到酒店。”
“所以？”喬語蒙一下子有點手足無措，麓山不是她家的，範雲澤想來就能來，可是一想到範雲澤也來麓山，那就意味著付千臣他們這兩個男人一起陪她過年，這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所以晚上可能要一起跨年。”付千臣心裏也不爽，畢竟好不容易才把喬語蒙的時間騰出來，偏偏範雲澤也要插一腳。
不過人命關天的事情，他又能說什麼？
兩個小時的時間說長也長，多短也不短，範雲澤很快就到麓山了，他到了以後沒先到酒店，而是給喬語蒙打了個電話，說是要和她單獨談談。
“我出去一趟。”喬語蒙的心裏有點不是滋味，她甚至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和付千臣一起來麓山的事情。
“嗯。”付千臣沒有阻止，不，應該說他看起來像是和範雲澤達成了某種協議。
喬語蒙從酒店出去，很快就找到了範雲澤。
範雲澤是一個人來的，下巴上全是胡渣，眼睛也是紅的，看起來有點狼狽。
“去哪裏坐一會？”範雲澤指了指不遠處的咖啡廳。
“好。”喬語蒙點頭，和範雲澤在咖啡廳坐下，裏麵的暖氣很足，所以一點也不冷，可喬語蒙坐在那裏卻感覺自己的手指無法控製的在發抖。
“我那天匆匆離開，是因為知道熏姐失蹤了。”範雲澤開口，問的不是喬語蒙為什麼和付千臣在一起。
“她……你有頭緒嗎？”喬語蒙不忍心說“死”那個字。
“說真的，我不知道。”範雲澤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啞的不行，就好像隨時都會哭出來。
喬語蒙不知道能說什麼安慰他，隻能伸出手去握住他的手。
被喬語蒙握住了手，範雲澤的好一會才像是緩了過來，“其實你和付千臣來麓山這件事，我前天就知道了。”
喬語蒙的嘴張了張，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不過那是你的選擇，所以我尊重你。”範雲澤說完以後，說：“你那天起床以後，為什麼不聯係我？”
當時喬語蒙是想聯係的，後來他的助理那麼說以後，她就下意識的打消了那個念頭。
不過，現在該談論的，不應該是熏姐被殺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