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擊斃？什麼意思？”喬語蒙心裏亂成一團，她雖然知道南城並沒有表麵上這麼敞亮，但也沒想到竟然有人膽子那麼大。
“應該是錄音裏指使許助理的這個人買凶殺人。”
“這人聽聲音怪怪的，是用了變聲器吧？”喬語蒙問。
“嗯。”警察點頭，“會有專業人士分析聲線變化，以此分析出使用變聲器的人是男人還是女人。”
如果能分出是男的還是女的，是否就能分清楚是喬語柔還是喬毅了？
想想可真可笑，她每天防備的人，竟然是她的親生父親和親妹妹。
“謝謝你們。”喬語蒙誠摯的道謝。
“這是我們該做的。”
很快，警局裏又來了一個人，這個人不是別人，是付千臣。
“我給你作保了，你可以離開了。”付千臣看向喬語蒙，微微抿唇笑著，整個人都帶著一股暖意。
“我真的可以先離開？”喬語蒙又驚又喜的看向他。
“對。”付千臣點頭，帶著喬語蒙去簽了字，成功的帶她離開。
從新看著外麵的陽光，喬語蒙覺得身上的黴氣都沒了，沒忍住張開手感受自由。
“外麵的空氣都是暖和的。”喬語蒙含笑看向付千臣，“謝謝你。”
“不用謝。”付千臣微笑看著她。
“我剛剛的樣子是不是很蠢？”喬語蒙沒忍住笑。
“還好，很可愛。”付千臣說著，掏出車鑰匙，“走吧，我送你回去，予希和舅舅已經在等你了。”
雖然付千臣叫秦以航舅舅並不奇怪，但是他們此時的關係，他這麼叫，讓她沒忍住在心裏升起異樣的情緒，咳了一聲以後，喬語蒙才故作鎮定的說：“你來接我之前先去了我家？”
“嗯。”付千臣點頭，“予希很聽話，之前舅舅到警局協助調查，程諾的孩子剛好生病了，她沒有辦法，讓我幫忙照顧予希，她和我呆了一個下午。”
“她沒哭吧？”喬語蒙心裏咯噔一聲，生怕付千臣看出點什麼來，但是看他微笑的樣子，估計隻是單純的對小孩子的喜歡，沒有摻雜別的情緒。
“沒有，她很懂事。”付千臣想到喬予希要去上廁所，又介意他是男人的事情，就沒忍住微微一笑。
四歲的孩子，很少有這麼聰明懂事的。
“她從小就比較早熟。”喬語蒙想到喬予希，就沒忍住去想付千臣和喬語柔，問：“你和喬語柔打算什麼時候結婚？你們結婚以後，很快也會有孩子的。”
這話說出來，喬語蒙瞬間有點像吃了蒼蠅似的惡心。
她惡心不是因為喬語柔和付千臣的關係，而是惡心自己。
要是以前，她還能心安理得的去希望付千臣和喬語柔結婚，然後等付千臣知道喬語柔做的那些事後悔，可是現在不一樣了，付千臣對她其實還不錯。
那她要不要告訴付千臣五年前的一切？
猶豫了很久，喬語蒙聽到付千臣說：“暫時還沒這個打算。”
“哦，這樣啊。”喬語蒙最終還是開不了口，她現在告訴付千臣，在他看來會是什麼心態呢？是為了破壞他們，還是為了惡心他？
就算他沒有這麼覺得，喬語柔也是他愛了很多年的女人，他知道了真相會傷心吧？
所以不論為什麼，她還是選擇沉默。
他們倆回家的時候，喬予希和秦以航早早就準備了一桌子好的等待喬語蒙了。
“媽媽！”喬予希直接撲進了喬語蒙的懷裏，她一直沒哭，這會看到喬語蒙，終於沒忍住嚎啕大哭起來。
“別哭了，乖。”喬語蒙摟著喬予希小小的身體，眼淚也滾出了眼眶。
付千臣看著她們兩，隻覺得心髒被扯住了似的疼，他掏出一支煙匆匆的走到喬語蒙家的沙發上坐下抽著。
秦以航看著他那個樣子，心裏很不是滋味，想說點什麼又不知道能說什麼，猶豫了很久還是沉默了。
好不容易收拾好情緒，喬語蒙伸手擦掉喬予希的眼淚，安慰她：“媽媽這不是回來了嗎？予希就不要哭了好不好？這是好事，我們要開開心心的，對不對？”
“嗯，對。”喬予希點了點頭，一邊忍住眼淚一邊打嗝。
她本就黑的和葡萄似的大眼睛被眼淚打濕，更是和寶石似的，摺褶生輝，別提多漂亮了。
“來吃飯吧。”秦以航走過去把喬予希抱起來，“予希今晚坐在媽媽身邊，幫媽媽夾菜好不好？”
“好。”喬予希又打了個嗝，自己抬手擦掉眼淚，擔心喬語蒙不高興似的說：“媽媽，我真的不想哭的，可是眼淚不聽話。”
“嗯，媽媽知道。”喬語蒙湊過去在喬予希的腦門上印下一個吻。
等她們母女兩交流完了，秦以航才催促他媽去吃飯，吃完飯以後，付千臣沒有留下的理由了，道別離開。
付千臣一離開，秦以航臉上的笑容就沒了，他像犯錯的孩子似的，小心翼翼的看著喬語蒙，說：“小蒙。舅舅做了一件壞事，想要和你坦白。”
“舅舅能做什麼壞事？”喬語蒙沒忍住笑出聲，但是秦以航沒笑，皺眉看她的樣子不像是開玩笑。
“予希，你先自己去玩，舅爺爺和媽媽有話要說。”秦以航看向喬予希。
“好的。”喬予希點了點頭，自己回了房間。
“小蒙……”秦以航嘴唇動了好幾次，手也下意識的在大腿上摩擦，低著頭說：“我之前從警局離開以後去找了付千臣，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和我說了以後，我就去找了那個許助理的媽媽。”
“所以……”喬語蒙的心裏一下子有點晦澀。
“我去之前不知道她剛剛做完手術，我以為她就是單純的住院，還買了水果，我去的初衷是想請她幫忙說服許助理，可我沒想到她聽完許助理做的事情以後情緒會那麼激動……”秦以航低著頭，肩膀也耷拉著，“我真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想害死她的……”
“我知道。”喬語蒙心裏很難受，不知道到底是該慶幸還是難受，如果不是秦以航去找許一諾的媽媽，許一諾估計不會把錄音筆交出來。
可同時，為此間接的害死了許一諾母女兩，她還是沒有辦法做到無動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