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莫曉菲這麼喊出來的一瞬間，喬語蒙有種空氣都凝結了的錯覺。
“哦。”程諾回答了一聲，冷靜到不正常的問：“你來找我，就是為了說這些？”
“你……”莫曉菲都傻眼了，她大概想過程諾的無數種反應，就是沒想到程諾會這麼平靜。
“我什麼？你覺得我回南城是為了搶走譚越？說實話，譚越對於我來說，隻是個過去，既然分開了，那就沒必要再糾纏了。”
“真的？”莫曉菲看著程諾，眉頭皺了起來。
“當然是真的。”程諾說完，下意識的撇了撇嘴，“你這麼問，倒是弄得我才像是那個破壞別人婚姻的小三。”
小三這個詞，讓莫曉菲的臉刷的白了。
“對不起！”莫曉菲突然向程諾彎腰道歉。
這個樣子的莫曉菲，還真讓人討厭不起來。
程諾愣了愣，扯出一個幹笑，“不用道歉，愛情這東西嘛，本來就沒對錯的。”
在她話音落下的時候，喬語蒙看到譚越來了。
喬語蒙多久沒見過譚越了？好像也才兩個多月，可譚越居然瘦了老大一圈，連眼眶都深深地凹了下去。
看到譚越的一瞬間，程諾的手下意識的握成了拳頭，但是很快她又反應過來了，強迫自己把手鬆開，說：“譚越，據說你和莫小姐要結婚了，恭喜啊。”
譚越看向她，好一會才把眼神挪開，看向莫曉菲。
在他的視線落在莫曉菲身上的那一刻，莫曉菲竟然抖了一下。
“你來幹什麼？”譚越問莫曉菲，語氣是一貫的冰冷。
“沒有……我……”莫曉菲還想解釋點什麼，可對上譚越的雙眼，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得了，你也別冷著臉嚇唬人家了。”程諾看不下去了，“她現在是個孕婦，要是被你這麼一嚇，孩子沒了怎麼辦？”
譚越轉頭看著程諾，沒說話。
“我這可是為你好，要不然……”程諾扯著嘴角，慘兮兮的笑，“再流掉一個孩子的話，對你豈不是很不公平？”
提到程諾之前沒了的那個孩子，譚越的眼底劃過了沉痛。
他眼底的那抹傷痛是那麼的顯眼，程諾的手抖了一下，用力的咽了一口唾沫，說：“譚越，帶她回去吧。”
“那你呢？你要逃到什麼時候？”譚越突然生氣了，直接衝到程諾麵前，伸手握住她的肩膀，眼睛紅了。
“我？”程諾和譚越對視著，眼珠子慌亂的滾動，突然抬手一巴掌扇在譚越的臉上。
“譚少！”莫曉菲衝過來，擔心的看著譚越，“你沒事吧？”
“走開！”譚越惡狠狠的瞪了莫曉菲一眼，看向程諾，“我喜歡的人是你，難道你感覺不出來嗎？”
這是譚越這輩子第一次表白，堵上了他全部的運氣。
“哦。”程諾回答了一聲，直接用力把譚越的手從她的肩膀上拿下來，“可我從來沒喜歡過你。”
“嗬。”譚越笑了一聲，眼睛盯著程諾看，腿卻一直往後退，然後轉身跑了。
那是怎麼樣的一種絕望？喬語蒙不知道，隻知道她作為一個旁觀者都感覺到了撕心裂肺的疼。
莫曉菲匆匆看了程諾一眼，還是拔腿去追譚越了。
直到譚越和莫曉菲的身影徹底的消失了，程諾才歎了口氣蹲下身去。
她沒有哭，隻是雙眼空洞的盯著地麵看，很久以後，她才抬眼看向喬語蒙，慘兮兮的說：“怎麼辦，我好像想讓你陪我。”
“好，我陪你。”喬語蒙蹲下身去，伸手把程諾摟在懷裏。
晚上，喬語蒙和程諾躺在了一起。
把燈關了以後，程諾似乎有了訴說的勇氣。
她說她其實也喜歡譚越的，要不然怎麼可能那麼突然的就答應和譚越去領證，她還說其實她知道自己又懷孕的那天，是打算給譚越一個驚喜的，可惜沒等到譚越回家，就等到方韻帶著莫曉菲找上了門。
原本她可以以譚越妻子的身份要求莫曉菲打掉孩子，可是她一想到譚越和莫曉菲躺在一個床上，就嫉妒的要發狂。
後來她想，趁自己還沒徹底的沉淪，趕緊抽身，所以主動提出了離婚。
“語蒙，你說我做得對嗎？”程諾的聲音很低很低，她隻要一張口，嗚咽似乎就要不受控製的鑽出來。
“對。”喬語蒙伸手抱住程諾。
都說出軌隻分零次和無數次，譚越不論是酒後亂性還是單純的尋求新鮮感，都是無法原諒的。
現在分開固然傷心，可以後不用承受這些，這就夠了。
隔天一大早，喬語蒙起床送程諾回去，陸琛也去公司去了。
為了補償陸琛，喬語蒙掐著時間去菜市場買了菜，然後給陸琛打電話：“今晚回家吃飯，隻有我們兩個人。”
“好。”
掛斷電話以後，喬語蒙提著菜往陸琛現在住的別墅走，打開門以後，喬語蒙聞到了飯菜的香味。
她愣了一下，下意識的以為是陸琛回來了，正打算叫陸琛的名字，一個陌生的女人就拿著鍋鏟微笑著從廚房裏走出來。
看到喬語蒙，她臉上的笑容很明顯的僵了一下。
“你是？”喬語蒙提著菜看著女人。
一個拿著鍋鏟，顯然在做飯，另外一個買了菜回來，很顯然也是打算做飯。
若說要分個主次，那一定是先回來的那個人贏了。
“我……”女人的眼神先是有些慌亂，很快甜甜的笑了，“你是喬小姐吧？”
“我是。”喬語蒙點頭。
女人趕緊拿了塊毛巾擦了擦手，才走到喬語蒙麵前，伸手和喬語蒙握了握手，說：“你好喬小姐，我是殷明珠。”
轟的一聲，喬語蒙的大腦一片空白。
距離喬語蒙第一次聽到殷明珠的名字，也不過短短的五天時間，所以喬語蒙怎麼也沒料到自己居然這麼快就見到了這個叫殷明珠的女人。
她看起來年齡和喬語蒙差不多，不同的是，染了一頭栗色的大波浪卷發，明明是很招搖的發型，卻因著她身上恬靜的氣息，變得溫柔起來。
“你好，我是喬語蒙。”喬語蒙收拾好自己的心情，伸手和殷明珠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