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別威脅她。”陸琛的臉色徹徹底底的難看起來,他伸手摘下眼鏡丟了出去,脆弱的眼鏡不堪重摔,立刻就四分五裂。
其實眼鏡砸到地上的聲音並不大,喬語蒙還是被嚇到了。
“我是不是威脅她,你心裏不是最清楚嗎?”陸雲深說完,慢吞吞的扭頭去看已經被摔壞的眼鏡,說:“聽說你這幅眼鏡要七位數以上,這麼貴的東西這樣輕易的就碎了,還真是脆弱呢。”
陸琛沒說話,但是喬語蒙能感覺到他生氣。
“阿琛,我們走吧。”喬語蒙伸手握住陸琛的手。
陸琛收回視線,點了點頭。
“弟弟,心虛了?想逃?”陸雲深抱著手臂站在那裏漠然的看著陸琛。
陸琛回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帶著喬語蒙下樓。
“這麼快就聊完了?”陸老爺子看到陸琛下樓,有點驚訝。
“公司還有事,我先回去了。”
“嗯。”陸老爺子點。
喬語蒙和陸琛剛剛走到門口,就聽到陸雲深的聲音傳來:“爸,爺爺,我也先走了。”
“怎麼就要走?好久沒見到你了,吃過晚飯再走吧!”陸老爺子的急切,言溢於表。
陸雲深還沒說話,陸天澤就怒氣衝衝的朝著門口的陸琛說:“陸琛,是不是你又說了什麼難聽話?你哥怎麼才回來就要走?難道陸氏集團的一切交給你打理了,你還不滿足嗎?”
陸琛沒有回答,腳步頓了頓,一臉平靜的往外走。
但是喬語蒙知道,陸琛的內心一點也不平靜,剛才他往外走的時候,手上無意識的用力,已經暴露了他內心的真實情緒。
到了停車場,陸琛上了車以後,突然抬手用力的打到了方向盤上麵。
他的力氣很大,加上不小心砸到了喇叭,喇叭聲特別的大,嚇得喬語蒙都一下子蹦了起來。
好一會之後,喬語蒙才驚魂未定的伸手去握住陸琛的手,“別生氣了……”
“對不起,嚇到你了……”陸琛的聲音是嘶啞的,他的眼角也有些發紅。
“不用說對不起。”這是喬語蒙第一次看到陸琛情緒失控,卻又真切的感覺到他內心的不平靜。
一個人總是被家裏人誤會,怎麼樣都會失去理智的。
陸琛看著喬語蒙好一會以後,伸手把喬語蒙摟到懷裏,把臉埋在喬語蒙的脖子裏,小聲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如果可以從來一次,我一定會選擇幫他……”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喬語蒙伸手摟住陸宸的腰。
後來陸琛終於還是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緒,“我送你回家,什麼也不要想,好好休息,等訂婚那天,驚豔全場。”
“好。”喬語蒙點頭。
回家以後,陸琛陪了喬予希一會才回家。
晚上九點多,喬語蒙接到了程諾的電話。
自從程諾離開南城以後,她的手機就一直呈現關機狀態,喬語蒙根本聯係不上她。
這次她打來的號碼,是一個陌生號碼,來電歸屬地,竟然是一個偏遠的城市。
“語蒙,你能不能來一趟?”程諾的聲音有點發抖。
“你怎麼了?”喬語蒙直接站起來準備往外走。
“我我被騙了,錢全沒了,卡也被凍結了……”
在程諾的敘述裏,喬語蒙才知道其實程諾也沒真的遊遍大江南北,而是直接飛去了一個據說有可能是她家鄉的城市。
那個城市的氣候很惡劣,但她還是想留下,就找了個中介打算買房子。
譚越給她的錢雖然不算多,在那個小城市買套商品房卻足夠了。
可惜,她人生地不熟的,竟然找到了黑中介,錢被套走了不說,卡還被凍結了。
程諾的朋友挺多,但都沒喬語蒙信得過,所以她最終還是選擇了聯係喬語蒙。
如果坐飛機過去,隻要兩個小時就能趕到,然後把程諾帶回來,也隻需要一個晚上的時間。
所以喬語蒙直接留了張便條給秦以航,換了衣服就打車直奔飛機場。
好在不是旺季,也沒趕上雨雪天,喬語蒙在去機場的路上就買到了機票。
她到機場的時候,也不過晚上十點半左右。
機場的人很少,所以一進去,喬語蒙就看到了往外走的付千臣。
付千臣一手拖著行李箱,另外一隻手拿著手機,也不知道在說什麼,眉頭死死地皺著,表情特難看。
喬語蒙本來想避開他的,腳才抬起,付千臣就看到了她。
付千臣看到她以後,匆匆的對電話裏說了句待會再說,就掛斷了電話,直接朝著喬語蒙走過來。
“你這個時候來這裏幹什麼?接人?”
喬語蒙下意識的想說關他什麼事,可話到了嘴邊,說的是:“我有點急事,需要離開南城一趟。”
付千臣看向喬語蒙空空如也的手,點頭,“看得出來。”
喬語蒙的嘴角抽了抽,說:“你去出差?”
“是啊。”付千臣說著,看了看大廳裏的時間,問喬語蒙:“你的機票買了嗎?”
“買了。”喬語蒙點頭。
“我看看。”付千臣說著,很自然的就把喬語蒙的手機拿了過去,看了看以後,他把手機還給了喬語蒙,說:“還有一個小時才起飛,還早。”
喬語蒙沒說話。
“幫我看下行禮。”付千臣說完,直接把行李箱塞到了喬語蒙的手裏。
等喬語蒙反應過來的時候,付千臣已經走了。
付千臣回來的時候,手上已經拿了一張機票。
“你這個時候著急著離開南城,是發生了大事吧?”付千臣說著,有些別扭的把機票拿給喬語蒙看,“我反正沒事,就和你去一趟。”
喬語蒙張了張嘴,想要說點什麼,又不知道能說什麼。
他們的那些過去,有些事情她已經忘記了,有些事情卻像是昨天才發生的,隻要一閉眼,每一幕都鮮明又清晰。
“哦,謝謝。”喬語蒙點頭,下意識的想朝後挪一挪。
上了飛機以後,喬語蒙才發現付千臣的買的座位和她不在一起,中間隔了兩個位置。
晚上的航班本就沒多少人,所以他們中間的那兩個座位都沒人。
可那不遠不近的距離,就像他們倆現在的關係,看著很近,卻又遠的永遠都無法逾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