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語蒙從審訊室裏出來以後，臉色不太好，陸琛伸手握住她的手，問：“怎麼了？她和你說了什麼？”
“她……”喬語蒙苦笑，搖頭，“沒什麼，我隻是覺得自己還是太心軟了。”
“隻要無愧於心就行了，不要想太多。”陸琛說完，沒有多問，和喬語蒙回到了醫院裏。
喬予希在轉到普通病房以後就醒了，小丫頭的精神不錯，隻是住院對於她來說太無聊，一直念叨著要出院。
因為傷的不嚴重，喬予希在醫院裏呆了半個月就出院了，出院那天，程諾也來了。
“譚越呢？”沒看到譚越和程諾一起出現，倒是讓喬語蒙有點詫異。
“他出任務去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程諾回答完，蹲下身把手裏的滿天星遞給喬予希，“程諾阿姨聽說予希喜歡這個花，是不是真的呀？”
“是真的，予希好喜歡，謝謝程諾阿姨。”喬予希接過花，湊過去在程諾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哎喲，我的小天使，程諾阿姨要半個月不洗臉了。”程諾笑著，去逗喬予希。
看著程諾那個樣子，喬語蒙幾次想問她到底答應了陸雲深什麼，話到了嘴邊又問不出來了。
“晚上一起吃飯，慶祝予希出院。”喬語蒙看向程諾。
程諾愣了愣，說：“我今天上晚班，來不了。”
“你又回醫院工作了？”喬語蒙近段時間的精力都放在喬予希身上，的確沒有關注程諾的事情。
“是啊，雖然還是沒查清楚到底是哪裏出的錯，但是能證明一切與我無關。”
“那就好。”喬語蒙點頭。
因為程諾要上晚班的緣故，喬語蒙決定慶祝改在中午，吃過午飯以後，程諾從喬語蒙家離開，出了巷子以後打了車，去的卻不是醫院。
“我已經在車上了，在哪裏見？”程諾問。
“一號碼頭。”電話那頭傳來的是陸雲深的聲音，語氣裏有一絲難以察覺的興奮。
程諾壓下心裏的不舒服，麵無表情的盯著窗外的風景看。
她到一號碼頭的時候，晴了一早上的天突然陰沉了下來，加上海邊風很大，讓陸雲深看起來有幾分陰沉。
“你這是要去海上？”程諾看向陸雲深身後的遊輪。
“對。”陸雲深點頭，把一套救生衣遞給程諾，“我記得你說過很喜歡大海，喜歡大海的無邊無際，可以忘記煩惱。”
聽著陸雲深說這些，程諾隻覺得像是吃了一個沒熟的酸梅子，又酸又澀，好一會才苦笑了一聲說：“沒想到你還記得。”
“我當然記得。”陸雲深的眼底浮現出急切，下意識的伸手想來握住程諾的肩膀，但是很快還是收回了手，說：“上船吧，今天天氣不好，盡量在下雨以前把一切處理完。”
“處理什麼？”
“沒什麼。”陸雲深說完，伸手抓住了程諾的手臂，幾乎是提一樣的把她拉上了遊輪。
程諾上了遊輪，走進船艙裏，看到林薇薇臉色蒼白的被綁在地上以後，突然就明白了陸雲深說的處理是什麼。
“你這是要幹什麼？”即使他們曾經是這個世界上最親密的人，但那也是十年前了，現在她隻覺得陸雲深很可怕，根本就看不透。
“當然是幫你討回公道了。”陸雲深說完，直接潑了一桶水在林薇薇身上。
林薇薇的眼皮動了動，終於睜開了眼睛，看到陸雲深的時候，瞳孔驀地縮小，下意識的往後挪。
“你對她做了什麼？”程諾站在原地，隻覺得身上的溫度一點一點的流失，冷的她指尖發寒。
“我也沒做什麼，隻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而已，對吧，薇薇學妹？”陸雲深在笑，可笑意沒達到眼底，加上他嘴裏泛著寒光的牙，看著就像隨時要噬人血骨的野獸。
“唔唔唔……”林薇薇的嘴被膠帶貼著，根本說不出話來，隻能一個勁的搖頭。
“對哦，我忘記了薇薇學妹不能說話。”陸雲深笑的雲淡風輕，撕掉貼著林薇薇嘴唇膠帶的動作卻一點也不溫柔。
膠帶被撕掉，林薇薇也沒立刻說話，隻是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空洞的眼神昭示著她之前遭遇過什麼可怕的經曆。
“陸雲深，你把我和林薇薇帶來這裏，到底想幹什麼？”程諾下意識的把手握在一起。
“來，主動交代一下，你是怎麼害我們家程諾的。”陸雲深說著，直接抬腳踢在了林薇薇的小腹上。
他的雙腿修長，踢林薇薇的時候，動作竟然還有幾分優雅。
不過從林薇薇本就蒼白的臉又白了幾分來看，這一腳踢的一點也不輕。
“說。”陸雲深就說了一個字，低沉的聲音讓周遭空氣裏的溫度瞬間降了好幾度。
“我……”林薇薇看向程諾的眼裏，全是恨意，但是同時，她也懼怕陸雲深，即使不願意，還是慢慢的把自己給病人注射的麻醉換成了新型病毒的事情說了。
“什麼是S病毒？”程諾皺眉盯著林薇薇。
“是國外地下組織二十年前研製出來的新型病毒，除了破壞免疫係統的速度是HIV病毒的數十倍以外，還有難以檢查出來這一優點。”陸雲深掏出一根煙點燃，毫無形象的蹲在林薇薇麵前給程諾解釋。
“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程諾不敢相信世界上還有這種病毒存在，沉默了幾秒問：“既然難以檢查出來，又是怎麼被發現的？”
“因為那個地下組織起了內訌，互相之間濫用S病毒，才被世人所知，不過因為一直沒能配出有效的對抗疫苗，S病毒的事情也被瞞了下來，甚至是銷聲匿跡。”
“那她怎麼會有？”程諾死死地盯著林薇薇，如果林薇薇是直接把S病毒注射在她身上的話，她會怎麼樣？會和那個病人一樣，死的不明不白嗎？
“當然是我高價買的。”林薇薇說著，笑了。
“你笑什麼？”陸雲深抬腳就把林薇薇踢得飛了出去。
林薇薇狠狠地撞到了後麵的牆壁，又重重的跌落在地上，嘔出了一口血。
“我笑……咳咳……”林薇薇疼的臉都是扭曲的，偏偏還要笑，看著又可怕又猙獰，“我笑你們遲早有一天也會感染S病毒，我……隻不過是一切的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