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不斷翻湧的記憶

距離顧芷蘭進警察局,已經有了十天的時間。

如果真如她所說,對方與她失去聯係個月就對孩子下手,那麼孩子如今的情況無疑是危險至極。

言默急的團團轉,卻不敢表露半分。

一方麵害怕按喜愛有所察覺,跟著擔憂,另一方麵是擔心老爺子看出端倪。

老爺之剛回來就鬧著要見重孫子,他一直小心解釋。要不是因為最近事情多,老爺子估計早就察覺了。

最近忙的團團轉,回家經常都是深夜了,安曉早已睡。為了不打擾她,陳言默都是一個人睡再隔壁的次臥。

自那天從陳言默哪裏得知自己的真實年齡,又見了他們的結婚證以後,安曉的心裏總是惴惴不安。

這一切仿若在夢中,完全沒有一點真實感。

開門的時候,門口的壁燈微微閃著些許亮光。皮鞋落到地上發出輕微的聲響,套上拖鞋再抬頭,才發現沙發上那個晃動的身影。

腳下的步伐不由的加快,幾秒之內走過區扶住她搖搖晃晃的身體。

安曉睡意朦朧,聽到門口的聲音,一個翻身,差點摔到地上,幸好陳言默及時扶住。

“你怎麼才回來。”撒嬌的語氣,讓人生不出任何責怪。

責備的話到了嘴邊,化作一句親昵的關心。“夜裏天涼,有沒有凍著?”

安曉搖了搖頭,就著他摟住自己的姿勢,將手圈在他的脖子上。睡意朦朧的眸子潤潤的,像是清透明亮的水晶。

“我等了你好久。”下巴微仰,嘴巴高高嘟起,一張小臉寫著不滿。

陳言默微微一笑,一隻手摟著她的腰,另一隻手從她瘦長的雙腿下穿過;整個人穩穩的坐到沙發上,將她置於大腿處,一隻手緊緊的摟住她的腰,另一隻手在她唇角摩挲。

“最近有些忙。”

安曉抓住他作亂的大手,“是不是因為你妹妹要結婚了?”

陳言默一怔,似乎沒有明白她的話。

見他發愣,她又改口:“你不是在忙妹妹的婚事?”

陳言默反手將安曉柔軟的小手抓住,“沒有,她的事情不需要我來忙。”

小手被他放到唇邊,微涼的薄唇輕輕貼上去,一碰即離,似乎隻是一個禮貌的吻手禮。

在此之前,安曉從來不知道一個簡單的吻手禮,可以如此讓人心神不安。或許是知道了他們之間的關係,身體與他稍一接觸,她就會覺得燙,臉上和心上都像是被誰放了一塊烙鐵,而他正好點燃烙鐵的火源,隻要他一靠近,她的臉和心就燙的嚇人。

他們本來就是夫妻,她又貪戀他的美色。這樣想來,兩人親近似乎很是合情合理。

這幾天每日早出晚歸,他出門的時候她還在睡,他歸家的時候,她早已深睡。兩人雖在一個屋簷下,卻多日不曾碰麵,白天忙著事情到沒有覺得,到了夜裏,陳少表示孤枕難眠。

“今晚一起睡?”詢問的語氣,卻沒有給對方任何反抗的餘地。話音還沒有落下,就抱著人上樓。

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種迷醉的小沙啞,像是勾魂的毒藥,明明知道不該嚐,卻忍不住沉迷。

懷中的人紅著臉,微微點頭,“記得那什麼,我……我不要……”幾番欲言又止,那句話始終說不出口。

安曉悄悄捂臉。

兩人雖是夫妻,據說還有了孩子。那種事情本應該是天經地義,可她怎麼也睡不出口讓他記得做措施。

之前是不懂,可自從那天知道兩人的夫妻關係之後,她就上網查了夫妻之間的事情。也是那個時候,她才知道他們之間那種事情,是會懷孕的。

他們已經有了一個孩子,現在她的身體也不允許。可是……

安曉悄悄抬起腦袋。

“把手放上來。”

她眨了眨眼。

他歎了口氣,“把你的手圈到我脖子上來。”十分無可奈何。

哦,原來是怕她摔倒了。

規規矩矩的將手圈到他的脖子上,又眨著一雙迷蒙的大眼睛看著他,希望對方能夠從她的眼神裏感覺出她內心的焦急。

眼看著已經走到樓梯的最後一道階梯,從拐角處轉彎,馬上就要到房間門口了,陳言默還沒有從她的眼神裏讀出暗含的意思。

感覺脖子後麵的手正在扯著自己的衣領,還不等他有任何反應,她卻先開口:“你,你能不能先放我下來。”

陳言默一雙黑眸盯著她,“別鬧,馬上就到了。”

門被推開,果然被他放倒在床上。安曉一顆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手緊緊抓住身下的床單,緊張的不行。

陳言默好似沒有察覺到她的不自在,雙手撐在她身體的兩側,溫熱的呼吸噴在她的臉上,很快在兩頰灼燒出粉紅色的雲彩。

“你在緊張什麼?”低沉的聲音裏帶著笑意。

安曉隻覺得腦子裏轟的一聲炸開了。

他這是準備下手了嗎?怎麼辦,她是雙手護胸,表現出一副寧死不屈的樣子;還是半推半就,裝作被他誘惑?或者……

不知不覺,她的思緒全被網上看到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帶歪了。隻顧著緊張,連陳言默發出低低的戲謔聲都沒有察覺。

壓迫感驟然離去,身旁的床墊失去了壓力,彈回原狀。那雙大手拉扯著被子,很快她的身體完全裹進了被子裏,頭頂被男人不輕不重的揉了一下。

“乖乖睡覺,我去洗澡了。”

洗澡,洗澡,洗澡……

他的聲音像是魔咒一樣,在安曉腦袋裏不停的回放。

網上說美人出浴不僅是女人的,男人也同樣好看。

想著剛剛趁亂摸的那幾把,手下的觸感真的不要太好。安曉一雙眼睛亮晶晶,似乎在打著什麼鬼主意。

裏邊的男人是她的合法丈夫,覬覦丈夫的美色似乎並不犯法?

忽然,腦子裏閃過一句話:“陳太太,對自己丈夫有遐想,並是不是什麼丟臉的事。”聲音清潤,帶著一絲戲謔。

努力回想,卻不想不起這句話出現的場景。

她丟掉了所有的記憶,就連自己在孩子長什麼樣她偶讀記不起。除了一個自稱是她丈夫的男人,她想不起任何一個親人。

準備起身的動作忽然停下,整個人在床上蜷縮著,雙手抱著腦袋痛苦的掙紮。

陳言默洗完澡出來,就看見安曉這副樣子。帶著濕氣的身子貼上來,隔著被子擁住她。

明明知道她應該是想起了什麼,卻不敢問隻能這樣靜靜的擁著她,用無聲的動作告訴她一切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