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長安一大早起來就開始忙活,他先是洗了個澡,然後簡單的吃了個早飯,從顧芊雲家搬出去之後,宋長安每天隻能悲催的自己做飯了,好日子一去不複返。
吃完飯,他換上昨天剛買的一套西裝,然後帶著補品和禮物塞進車裏,又去花店取了之前預定的玫瑰花,做完這一切之後,他開車去了珍妮家。
珍妮家住頂樓,而且沒有電梯,宋長安爬到一半就已經出汗了,他一邊喘著粗氣一邊感慨自己真是老了,缺乏鍛煉就是這個後果,他歇了一會接著往上爬,終於到達目的地。
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平穩了呼吸之後,宋長安敲門。
“來啦!”
門打開後,珍妮的素顏出現在宋長安的麵前,他還是第一次看見珍妮不施粉黛的樣子。
“長安!你怎麼會……”珍妮驚訝的合不攏嘴,她下意識地捂著自己的臉,一大早起來,自己連臉都沒洗,牙也沒刷,自己最真實的一麵居然被宋長安給看見了。
“珍妮,原諒我不請自來,我想說,你素顏的樣子一樣好看。”宋長安笑的傻乎乎的。
珍妮並沒有因為宋長安的誇讚而高興,反而,她的麵色十分尷尬,她看著宋長安手裏的花,有些迷茫,“你今天來……到底是為什麼?”
宋長安抓了抓自己的頭發,“我跟你提起過很多次,想來你家看看,順便讓阿姨認識認識我,可你總是拒絕,今天我鼓起勇氣……珍妮,你不會生我的氣吧?”
“哎喲,這不是……”護工聞聲走了過來,她叫不上來宋長安的名字,不過她記得自己坐過他的車,“這小夥子叫什麼來著?”
“阿姨,我叫宋長安。”
珍妮更加迷茫了,“你們認識?”
“一麵之緣。”宋長安說。
“珍妮,別讓客人在外麵站著啊,快進來。”護工熱情地把宋長安請了進去。
珍妮隻覺得無地自容,這一切都太突然了,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珍妮,***媽在哪個房間呢?”宋長安問。
“在這呢,我帶你進去。”護工熱情地說。
珍妮擋在了門口,她的臉拉的很長,“宋長安,你以前也很喜歡這樣不請自來嗎?你到底什麼意思?”
“我……我隻是想見見阿姨,我有話要跟她說。”宋長安看到珍妮的目光那麼淩厲有些心虛了。
“珍妮,是誰來了?”楊萍問。
“媽,是我的一個同事。”珍妮回答。
宋長安趁著珍妮分神的時候一把推開她,然後打開臥室的門。
楊萍躺在床上,看起來氣色十分不好,臉上慘白慘白的,大概是常年見不到陽光的原因,薛芸也曾得過很重的病,她走之前,也是這樣的狀態,臉色慘白,整個人看起來一點生氣都沒有,宋長安看著她,毫無預兆地想起了自己的母親,他的鼻子突然酸酸的,人也愣在了那。
“阿姨,我叫宋長安,是珍妮的同事,我今天來,是想跟您說……我喜歡你的女兒,我想跟她在一起。”宋長安鼓足了勇氣閉著眼睛說出了這句話。
楊萍直愣愣地看著他,“小夥子,你說的是真的?”
“是真的!”宋長安睜開了眼睛,堅定地點點頭,“我真的很想跟她在一起,希望阿姨能答應!”
“小夥子,你也看到我的情況了,這麼多年,珍妮一直被我給拖累了,她之前也交過幾個男朋友,可是他們看到我這個樣子,都……”楊萍說著說著哽咽了,悄悄地抹了抹眼淚。
“我都知道,您家的情況我之前都了解清楚了,阿姨,所有的困難我都想清楚了,所以才冒昧地來您家,我現在雖然還沒有什麼錢,但是我有信心,我一定會讓珍妮過上好的生活,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她,也好好照顧您!我真的真的想好了!”
楊萍激動的什麼話都說不出來,隻有不住地點頭,眼淚一行一行地滲進了枕頭裏。
“宋長安,你過來。”珍妮叫了他一聲,然後把他帶到了另一間臥室。
宋長安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他從來都沒有這麼緊張過。
“誰說要跟你在一起了?你這個人也太幼稚了吧,太自以為是了吧,宋長安,你這樣真的很不合適!”珍妮被他氣的已經快語無倫次了。
“難道你不喜歡我嗎?”宋長安沒有想到,楊萍都已經答應了,可是珍妮卻是這樣的態度。
珍妮顯得很無奈,“我什麼時候說過我喜歡你了?是你自己想象的吧?”
宋長安突然覺得好受傷,“難道你一直拒絕我的原因不是***媽?”
“我……”珍妮哭笑不得,“長安,你回去吧,這件事我們就當沒有發生過,我會跟我媽媽說,這一切都是一個誤會。”
宋長安搖頭,“不……我今天來是……”
“我不管你有什麼目的,我不喜歡你,你回去吧,求求你不要再說下去了,我的家庭雖然這個樣子,可我也不是隨便找個不喜歡的人就可以結婚的,如果我真的那樣做了,那對我們兩個都是不公平的,你說呢?更何況,你比我小,我不喜歡姐弟戀。”珍妮說。
宋長安一下子像是被人澆了一盆涼水,原來所有的所有,都是他自以為是,這個打擊實在太大了。
珍妮打開房門,然後背過身去,宋長安把那束精心挑選的玫瑰花放在桌子上,然後落寞地走出了珍妮的家。
“珍妮……”護工看宋長安的樣子有些可憐,“其實那孩子不錯,看得出來,他也是真喜歡你。”
“我也知道他挺好的,可是我們之間不合適,我已經做好打算了,我暫時不會找男朋友,更不會考慮結婚。”珍妮堅定地說。
護工歎了口氣,“你這又是何苦呢,明明有人願意跟你一起承擔這些。”
珍妮輕笑,“我不相信會有人跟我承擔一輩子,也許他現在喜歡我,才願意跟我一起承擔,等在一起了,等他開始照顧我媽了,就知道這根本就不是想象的那麼容易,他還笑,不會考慮那麼多,可是我不能跟他一起瘋。”
護工看她如此堅決,也不再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