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芊雲迷迷糊糊中感覺到有人爬上了她的床,那人溫熱的氣息吹在她的臉上,“芊雲……”
好熟悉的聲音,顧芊雲微微睜開眼睛,借著微弱的月光終於看清楚了眼前的男人,她的前夫,江牧寒。
“牧寒?你回來了?”
回答她的是一個接一個的吻,緊接著江牧寒脫掉自己的衣服,鑽進了顧芊雲的被窩。
“牧寒,你要幹什麼?”
“你說呢?”江牧寒邪惡地笑了幾聲。
顧芊雲欲拒還迎,“牧寒……”
劇烈的敲門聲把顧芊雲從夢中驚醒,她猛地坐了起來,發現身邊空無一人,她喘著粗氣,身上出了不少的汗。
“靠,怎麼會做這樣的夢?”顧芊雲已經醒來很久了,心跳還是加快,她聽見外麵似乎有什麼動靜,便穿上衣服想出去看看,打開房間的門,就看見沈淮南恰好走了過來,大老遠的顧芊雲就聞到好大的酒味。
“這都幾點了?你怎麼喝這麼多呀?”顧芊雲上前去,扶住搖搖晃晃的沈淮南,“坐下。”
沈淮南喝的眼睛都快睜不開了,眯著一條縫看她,“陪客戶,吃完飯他非要唱歌,那就唱唄,結果他們都灌我,嗬嗬嗬嗬……咯。”
顧芊雲掐著自己的鼻子,這味道真是沒誰了,“你去洗個澡吧好嗎?”
沈淮南像個小孩子一樣拚命地搖頭,“我不要洗澡!不洗澡……”
“那你這麼晚了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我有話想要問你,芊雲……我有話想問你。”沈淮南突然把顧芊雲也拉到床上,然後將她壓在身下,刺鼻的酒味更濃重了,顧芊雲皺了皺眉,“你到底想問什麼?”
沈淮南的眼睛突然睜的好大,他捧著顧芊雲的臉,“芊雲,你看著我。”
顧芊雲突然有一種很穿越的感覺,想起了剛才做的那個夢,此時發生的事跟夢裏很像,隻不過人換了。
顧芊雲看著他通紅的眼睛,“你說吧。”
“你愛我嗎?”
相識快五年,沈淮南從來沒有問過這個問題,其實他知道,過去對顧芊雲來說,沒那麼容易忘掉,他其實很怕麵對這個答案。
酒壯慫人膽,沈淮南借著酒勁問出了這個問題,問完之後他緊張的嘴唇都在顫抖。
顧芊雲仍是看著他,一言不發,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跟我說實話,你愛我嗎?不要騙我,我隻想聽實話。”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地過去,顧芊雲幾度欲言又止,她沒辦法騙自己。
“不愛。”
沈淮南的身子僵住了,他點了點頭,然後從顧芊雲的身上爬起來,“我知道了。”
沈淮南坐在床上,把頭埋在兩手中間,“我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答案,你很誠實,謝謝。”
“淮南,我不想騙你,我確實不夠愛你,也許我對你的感情是依賴,是信任,但是絕對不是愛情,不過,我可以跟你結婚,跟你生活在一起。”
“我明白了,你睡覺吧,這麼晚過來打擾你,是我不好。”沈淮南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往前走,胸口像有人拿刀劃了他幾下,有些疼,他捂著心髒的位置,皺了皺眉。
顧芊雲沒有看到他的表情和動作,待他走出房門的時候,顧芊雲追了上去,“淮南,別走了,你喝了這麼多,回去也不安全。”
“你是在關心我嗎?”沈淮南苦笑一聲,“你還知道關心我,我一直以為,我在你心裏什麼都不是。”
“話不能這麼說,我還是很在意你的,但是愛情勉強不來,你應該明白的。”顧芊雲拉著他的手沒有鬆開,“不過,愛情也是能培養的吧,我們在一起生活時間長了就能培養出來,你說對吧?”
沈淮南掰開她的手指,“你別安慰我了,我都懂。”
“沈叔叔,你怎麼來了?”大大被說話聲吵醒,從房間裏跑了出來。
沈淮南蹲在地上,抱住大大,“叔叔吵醒你了,對不起。”
“沈叔叔,你怎麼喝了這麼多酒?是我媽媽惹你生氣了嗎?”
沈淮南笑了笑,“***媽沒有惹我生氣,乖,去睡覺吧,我走了,明天見。”
顧芊雲這一次沒有強留他,不過她有些不太放心,便在後麵悄悄地跟著他,隻見他出去之後轉了個彎,然後有一輛車的車燈亮了起來,沈淮南先是一愣,然後坐了上去。
顧芊雲沒有看清車裏麵坐著的是誰,不過也能猜出個大概,這麼晚了還肯陪著他的人,除了倪娜還會有誰呢,就連自己都做不到。
“你怎麼還沒走?不是讓你回家嗎?”沈淮南閉著眼睛問倪娜。
“我就知道你會出來,怎麼樣,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了嗎?”倪娜問。
沈淮南苦笑一聲,“答案是得到了,不過正如你猜想的,不是我想要的,她不愛我,對我隻有依賴,和信任,她不愛我!”沈淮南拿手捶著車窗,倪娜趕快去拉他,“喂,你別這樣,車捶壞了還得修。”
“車算個屁啊!”沈淮南爆了粗口,“如果沒有她,都算個屁!”
“你不能這麼想,這個世界上又不是隻有她顧芊雲一個女的,你怎麼就非要在一棵樹上吊死呢?這麼多棵樹等著你呢。”
“我隻要那一棵樹!別的我都不要!”沈淮南大聲地吼著。
倪娜把手放在沈淮南的腦袋上,用力一勾,他的頭就靠了過來,倪娜用力地吻上了他的唇,他最開始一直在反抗,不過倪娜沒有放手,慢慢的,沈淮南放棄了反抗。
“淮南,我就是那棵一直等著你的樹,我等你等的很累,你可不可以回頭看我一眼?你為什麼就不能回頭呢?”倪娜委屈地問。
沈淮南看著她不斷滑落的眼淚,心裏突然有些不是滋味,他在顧芊雲那裏碰了一鼻子灰,但是在這裏卻有人願意對他溫柔以待。
“淮南,放棄她吧,好不好?我一直在等你啊,並且會一直等下去。”倪娜在他耳邊小聲呢喃。
沈淮南推開倪娜,身上的燥熱忽的消退了,他咽了口唾沫,“倪娜,我頭疼,我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