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爸犯了心髒病,已經住了很多天的院了。”謝婉兒慢條斯理地把這個消息告訴千回,然後像個變態一樣看著她的笑臉漸漸變得驚慌起來。
“在哪家醫院?我去看他!”千回掀起被子就要走,可是腿上和腹部的傷口傳來撕心裂肺的疼痛,她咬著牙也要站起來。
謝婉兒用力地把千回按在床上,“你不要激動嘛,我話還沒說完,你急什麼。”
千回實在受不了謝婉兒說話的速度,慢的她心髒都快受不了了,“你有什麼話能不能都說出來?”
“他已經度過危險期了,現在又活蹦亂跳的了。”
千回的心被這個女人折磨的七上八下的,簡直要崩潰了,她順了順自己的胸口,“你說話怎麼大喘氣啊!”
“不過……”謝婉兒又來了,她似乎特別享受這個折磨人的過程,千回所有的喜怒哀樂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千回這回不說話了,靜靜地等著她,隻要爸爸沒事了就好,其他的無所謂,就算失去一切他們還是可以活下去。
“你爸爸被警察抓走了。”
千回又一次站了起來,“謝婉兒,你耍我是不是?你爸才被警察抓走了呢,你們全家都被抓走了!我爸又沒犯事,警察憑什麼抓他?”
“誰說你爸沒犯事?他犯的事可多了,隻是你不知道罷了,警察怎麼會隨便抓人啊,當然是掌握了一係列的證據才抓他的,他犯的這些罪加起來啊,怎麼也夠判個十年八年的,方千回,你是不是應該謝謝我啊?如果不是我來了,誰會告訴你這些?他們現在都怕你的情緒受到刺激,可是你也是做女兒的,總不能你爸爸進去很久了也沒人去看他吧?”謝婉兒把自己說的十分高尚偉大。
千回這次沒有輕易相信她,反倒鎮靜了下來,“謝婉兒,你不要以為我會相信你說的,你有什麼目的我知道,你就是不想讓我好,我今天還就真的不相信你。”
“你可以不相信我,不管你信不信,你爸爸已經被抓起來了,你的繼母薛芸也已經遠走高飛了,很久沒看到宋長安了吧,他跟***媽一起走了。”
千回皺著眉,謝婉兒說的頭頭是道的,她完全亂了。
“對了,你現在所處的醫院是精神病院你知道嗎?”謝婉兒再次問。
千回哪裏知道這是精神病院,江牧寒一直告訴她是普通的醫院,目的就是讓她不要這麼緊張,所以這段時間千回很放鬆,治療的效果也還不錯。
“謝婉兒!你怎麼來了!”江牧寒出現在了門口,但是已經晚了,該知道的千回已經都知道了,謝婉兒成功了。
“我來找你啊,你是我丈夫,難道我這個做妻子的不應該來找你嗎?”謝婉兒走到江牧寒的麵前,“我們談談吧。”
這個時候護工也回來了,江牧寒這才跟著謝婉兒去了樓下的一家咖啡廳。
昔日親親密密的情侶,如今坐在一起,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江牧寒突然覺得很悲哀。
連續喝了兩杯咖啡,江牧寒有些坐不住了,這種壓抑的氣氛讓他喘不過氣來,“你有什麼話就說出來吧,今天做個了結。”
謝婉兒輕聲笑了笑,“了結,江牧寒,你覺得兩個人的感情是能了結的嗎?我跟你談了那麼多年戀愛,又跟你結婚,又給你生孩子,我對你付出了我所有的青春,我這輩子最好的那幾年都給了你,你跟我說了結,你告訴我,我們之間該怎麼了結?”
江牧寒抬眼看著麵前的女人,他真想看透她的心,有多陰暗,多齷齪,“那是你的青春不假,可也是我這輩子最美好的那幾年,誰來彌補我?”
“江牧寒,你還是不是個男人,你居然跟我講彌補?該彌補的是你,你拿什麼彌補我!”謝婉兒說著從包裏拿出一個信封,把裏麵的照片掏出扔在桌子上,“你看看吧,裏麵都是什麼。”
江牧寒不屑地笑笑,“我不用看也知道,不過就是你找人偷拍的幾張照片,我跟千回在一起,謝婉兒,說真的我對你還挺失望的,你除了會偷拍就不會別的了,就沒有高級一點的手段?”
江牧寒並沒有看那些照片,他真的不屑一顧,謝婉兒的臉色有些尷尬,“好,那你告訴我,什麼是高級的手段。”
江牧寒從兜裏掏出幾張紙,也放在桌子上,“你看看這個吧,這是複印件,所以你不要想著毀滅證據。”
謝婉兒有些遲疑,盯著那幾張紙看了一會,還是拿了起來,不過當她看到內容後,整個人都不好了,驚慌失措,語無倫次,像完全變了一個人,剛才盛氣淩人的樣子也完全不見了。
“就算你今天不來找我,我也快要去找你。”江牧寒十分平靜,當他幾天前拿到這兩張結果的時候他的內心就變得十分平靜,就好像被綠的人並不是他,他隻是一個看戲的。
“怎麼不說話了?剛才不還咄咄逼人的嗎?謝婉兒,這件事我可以不追究,我被戴了綠帽子,我可以忍,我把別人的孩子當成自己的孩子養了幾個月,我也可以忍,就算是我彌補你這麼多年的青春,一會你就帶著你的兒子從我們家搬走,淨身出戶,今天晚上我會找人去檢查,如果你沒有走,我就會把這兩份報告公布出去,到時候會是什麼後果你比我更清楚。”江牧寒十分鎮靜地說出了這番話,每一個字都是冷冰冰的,一絲溫度都沒有,也帶著不容許謝婉兒討價還價的威嚴。
謝婉兒用了很長一段時間才讓自己冷靜下來,“江牧寒,你真的要對我這麼絕情?”
“不是我絕情,是你絕情!你背著我給別的男人生孩子,還騙我說孩子是我的,你到底是什麼存心?想讓我當一輩子傻子嗎?謝婉兒,你做這一切的時候何曾想過跟我之前的情分?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江牧寒的臉離謝婉兒很近,他看著這個熟悉的女人,卻覺得是那樣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