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怎麼來了?”宋長安正在看電影呢,就看見門開了之後,薛芸鬼鬼祟祟地進來,手裏還拎著一個很大的包。
“媽已經給你辦好了轉院,快收拾東西。”薛芸說著自己開始收拾起來了,宋長安完全是蒙的,“收拾什麼東西啊?這是要上哪去啊?”
薛芸說話間手裏也沒停下來,“轉到別的醫院去,媽都安排好了,你什麼都別問了,跟著我走就對了。”
宋長安覺得事不對,他盤著腿坐在床上,“我不走,幹嘛突然讓我轉院?你到底是讓我轉院啊,還是要把我賣了?我怎麼看你神神叨叨的這麼嚇人呢。”
薛芸揚起手佯裝要打他,“你這孩子,我是你親媽,能賣你嗎?”
“那你說,為什麼要給我轉院,我在這住的好好的,而且還有幾天就要出院了。”
薛芸往外麵看了看,“你能不能不要問那麼多了?反正你必須要走,我們去別的城市,換一種生活。”
“那方叔呢?”宋長安問。
“他已經知道是我在背後策劃才導致他破產了,現在已經不省人事了。”
“什麼?”宋長安從床上彈起來,“他是怎麼知道的?”
薛芸歎了口氣,“這個老狐狸,哎,不說他了,他知道了也無所謂,反正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他現在還有一口氣,能不能過來還不知道,咱們娘倆趕快走,萬一他醒了我們就麻煩了。”
宋長安煩躁的抓著自己的頭發,“事情為什麼會搞成這樣嘛,我不想走,我在這呆的好好的,媽,要不你走吧,我留下來。”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你怎麼忍心讓媽媽一個人走?別說傻話了,快點收拾東西。”薛芸有些不耐煩了。
宋長安還是無動於衷,“那我姐知道這件事了嗎?”
薛芸的動作停了一下,“她知不知道能怎樣?”
“她最近精神不是特別好,總出現幻覺,牧寒哥還說要給她找精神科的醫生看看,媽,算我求你,這件事你先別告訴她,她現在不能再受刺激了,對了,方叔現在在哪個醫院啊?”
薛芸沒有回答宋長安的問題,她倒是差點忘了,還有一個人她還沒有解決,方大海現在已經徹底倒下了,看他的樣子是沒有緩過來的餘地了,隻是有些事她還來不及做,不過她已經把方大海這些年犯過的罪行交給了江牧寒,由他把證據交給法院,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方千回,她事情做到了一半,還沒有發起總攻。
“對了,媽還想起了一件事,現在要去辦,你老老實實地在這等著,收拾東西,我一會就回來,不要出這個屋,聽見沒?”薛芸交代完之後便匆匆出去了,搞的宋長安不知道怎麼辦好。
薛芸是打算要去千回的病房的,去之前她還有些擔心,因為她的時間不多了,而千回那人總是不斷,如果現在有人的話,她的計劃就不能執行。
到病房門口,薛芸伸著脖子朝裏麵看,還好還好,裏麵沒什麼人,就千回自己,也沒敲門,薛芸便走了進去,進去之後把門反鎖上。
“薛……薛姨,你來了。”千回習慣性地看著她的手,但是這次卻沒有拎著東西,奇怪的是她為什麼把門反鎖了。
薛芸也懶得再假惺惺地關心千回了,直奔主題,她走到病床前,麵無表情,“方大海破產了。”
千回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什麼?薛姨你說什麼?”
“你爸爸破產了,現在什麼都沒了,公司,房子,錢,全都沒了。”薛芸繼續說。
“那我爸呢?他現在在哪?”
“你爸已經昏死過去了,現在在醫院躺著,醫生說他不一定能撐得過去了。”
千回再也坐不住了,她什麼都可以沒有,方家也可以破產,哪怕他們連一分錢都沒有了,千回也能接受,但是她接受不了爸爸躺在醫院裏生死不定。
“我要去看他。”千回想站起來,也顧不上腿上的疼痛了,但是剛站起來,她突然覺得不對勁,她看著眼前的薛芸,不對,她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她是爸爸的妻子,如果方家破產了,她應該是很著急,一定是幻覺,她又出現幻覺了。
“你走,你不是薛姨,我知道你不是她。”千回靠在桌子站著,指著眼前的人,“同樣的手段你使用的太多了,我不管你到底是誰,也不管你到底能變成多少人,我不會再相信你了,也不會再上當了,你最好快點消失!”
薛芸笑了,笑的十分詭異,千回更加確定了,“你站住,別過來!”
“最近出現了不少幻覺吧?是不是都分不清什麼是現實什麼是幻覺了?”薛芸仍然在一步步地逼近。
“對啊,我出現了不少幻覺,但是我現在終於能分清了,你騙不了我的。”
千回的手在身後摸索著,終於摸到了水果刀,但是她沒有拿出來,如果薛芸進一步逼近的話她就一刀捅過去,這樣幻覺就會結束了。
“你太高估你自己了,其實你根本就分不清,你以為你看到的就是真實的?你身邊的人又有誰是真實的?江牧寒嗎?還是江牧深?還是宋長安?其實從你受傷到現在他們根本就沒有出現過,長安早就轉到了別的醫院,牧深已經出差有一段時間了,而江牧寒,他跟他老婆恩愛著呢,又怎麼會來陪你呢?別傻了,這些都是假的,你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薛芸的聲音就像一個催眠師,千回聽著覺得精神恍惚。
“都是假的?不可能啊,不可能,他們都是真實存在的,你才是假的!”千回有點懷疑自己了,也開始懷疑這個世界,是啊,江牧寒有老婆,有孩子,他為什麼會日夜留在醫院陪她?江牧深跟她已經離婚了,怎麼可能死皮賴臉留下?難道真的是假的?
“隻有我才是真的,隻有現在的一幕才是真的,你看著我!”薛芸捏著千回的下巴,千回掙紮著,臉都扭曲了,“我怎樣才能結束這樣的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