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事千回就不知道了,她的頭被人拿什麼東西砸了一下,隨後便失去了知覺。
醒來後,千回感覺到身上濕乎乎的,渾身疼的像脫了節,她慢慢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巨大的垃圾堆旁邊。
千回幾乎動不了,她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唯一的辦法隻有呼救,可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哪裏有人,千回躺了一整天才等到一個撿垃圾的大爺經過,千回叫住了他,還把大爺嚇了一跳,這種地方見鬼倒是容易,碰到人太難了。
“大爺,你別害怕,我被人害了,你有手機嗎?”
大爺走近了些,才看出來說話的是個年輕的女子,這才放心,他掏出一部特別古老的手機,“姑娘,你是想報警吧?”
千回連連搖頭,“不是,大爺,我想打個電話。”
千回拿著手機,想了很久,隻記得江牧寒的電話號。
兩年前她就記得,到如今,那串數字偶爾還會在她腦袋裏蹦出來,比她自己的手機號碼記的都牢。
千回不確定江牧寒會不會接一個陌生的號碼,抱著試試的心態打了過去,沒想到他接了,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哪位?”
聽到江牧寒的聲音,千回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已經幹涸的眼睛又一次充滿了淚水,她捂著顫抖的雙唇,很久才說出話來,“我是方千回。”
“你怎麼了?”
千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孤身一人出現在這麼偏僻的地方,又哭成這樣,有點智商的人都能猜得到吧,“我……你能來一下嗎?”
“你在哪?”江牧寒有點急了。
“大爺,這是哪呀?”
“這附近有一片墳地,具體這是什麼地方我也不知道。”
千回徹底絕望了,“怎麼辦?我們都不知道這是哪,附近有片墳地,我旁邊是一個大垃圾堆。”
“我有辦法找到你,你在原地不要動,等我!”
千回又等了一個多小時,她實在沒有把握江牧寒是否能找到她,撿垃圾的大爺是個善人,怕千回一個人害怕,他坐在很遠的地方抽了兩根煙,一直陪千回等到天將黑,然後看到遠處駛來一輛車,大爺站起來,舒展一下筋骨,默默地離開了。
江牧寒一個人來的,雖然做好了心理準備,可看到千回那個樣子還是心裏隱隱的有些難受,他扶著千回坐起來,這才看清千回臉上的傷痕,上麵布上一層灰塵,“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告訴我!”
江牧寒問這話的時候咬牙切齒,聲音忍不住地顫抖,他能感覺到眼睛裏有什麼東西在向外噴發。
千回搖了搖頭,她不敢說,她怕別人會嫌棄她,怕自己難堪***裸地展現在別人麵前。
“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你知不知道是誰幹的?方千回,我再問你一遍,到底是誰?”江牧寒大聲地吼著,身子都在顫栗,他可以欺負千回,也可以折磨她,江牧寒也一度把千回當做他的泄欲工具,還有報複的對象,可是,別人不可以!這個女人隻有他可以欺負!
“我真的不知道是誰,一共四個,我隻看清了其中一個人長什麼樣子。”千回不用刻意回想,那人的樣子已經爛熟於心了。
江牧寒點點頭,“好,你記得就好,我送你去醫院。”
千回突然抓住江牧寒,幾乎是在哀求他,“不要送我去醫院,也不要告訴任何人,我不想讓人知道。”
“好吧,我帶你去我那。”
江牧寒把千回帶到了他自己的房裏裏,那個地方千回特別熟悉,兩年多前她就是從那裏跳下去的。
為了不讓第三個人知道這件事,江牧寒特意找了一個私人醫生,給了他高額的醫療費用,讓他為千回好好治療,又請了一個護工負責千回的飲食起居,他畢竟不方便經常守在這,家裏還有老婆孩子要照顧。
除此之外,江牧寒又找了一個繪畫天才,根據千回的描述,畫出了那個男人的樣子,江牧寒把畫像複印了幾份,交給手下的人去找。
千回跟江牧深說她去鄉下的奶奶家玩一段時間,那裏信號不好,手機可能打不通,跟微微說的也是同樣的話。
江牧寒每天都會抽時間來看她,千回的身子一天天的好起來,可那晚的事給她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陰影,她始終走不出來,沒晚睡覺的時候身子都在抖,經常做噩夢,說夢話,嚇的護工辭去了這份高薪工作。
經過這件事,江牧寒終於對千回有了憐憫之心,護工走了,每天送飯的事都是他來辦,本來還想給千回找一個心理醫生,可是一提起那件事,千回就痛苦地捂住頭,她說頭像炸裂一樣疼。
後來江牧寒也不敢刺激她了,不再讓外人來看千回,他倒成了千回的護工。
一個禮拜後,江牧深回來了,苦苦等了千回半個月,也不見她從所謂的鄉下回來,打了無數個電話都是關機,他有點慌了,去找方大海,才得知千回的奶奶已經死了十多年了。
江牧深知道方大海的身體狀況,所以隻是旁敲側擊問了幾句,沒透漏千回失蹤的事,在這種情況下,他能想到的辦法隻有報警。
警察很快受理了此案,江牧深每天提心吊膽地等消息,時間越長,他就越不安,如果一個人活的好好的,怎麼可能失聯這麼久,就算是綁架也該來個消息吧,除非,千回已經遇到了不測。
江牧寒整日看著弟弟著急上火的,卻不能說出千回的下落,更不能讓他知道千回經曆了什麼,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快找到強暴千回的那幾個人,將他們繩之以法,或許千回能好受點。
可是這次調查困難重重,江牧寒的調查小組從來沒有如此沮喪過,目標人物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突然有一天,江牧寒冷靜下來,仔細地分析到底是誰會下此狠手,想來想去,隻有一個人最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