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在酒店住了幾天,千回每天都會去送飯,她都佩服自己,一個與自己不太相幹的陌生人,她竟能如此上心。
也許是千回想起了以前的自己吧,在醫院住院的時候,隻有護工陪著她,她甚至都沒讓方大海知道她在哪,現在回想那兩年,千回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度過的。
“姐,真是沒看出來,你人還挺好的。”宋長安冒出來一句。
千回瞪了他一眼,“這話說的,我本來就是個好人,是你沒發現。”
“我是個拖油瓶,以為你會排斥我,看來是我把你想壞了。”
千回懶得理他,她把帶來的飯盒刷好,“明天我再來,錢夠嗎?”
“姐,夠了,不用再給我們錢了。”小雪說話也有力氣了,不像剛做完手術的時候整個人都懨懨的。
“那行,我走了。”千回說著打開房間的門,可外麵竟站著兩個人,千回一看見他們當時就蒙了。
方大海和薛芸一前一後走了進來,都拉著個臉。
“媽,你們怎麼來了?”宋長安徹底慌了,小雪也站了起來,手足無措地看著麵前的這倆人。
“我要是再不來,你還說不定做出什麼事來,你膽子是越來越大了,竟然能把人家的肚子搞大,還偷偷摸摸地讓她把孩子給打了,宋長安,你是不是欠抽啊?”薛芸說著一把揪起宋長安的衣領,上去就是一耳光,千回趕快過去拉架,“阿姨,有話好好說,咱別動手。”
薛芸真是被氣的不輕,臉都快綠了,方大海還算冷靜,把她拉到一邊,“有話咱們回家說。”
千回還真是有點對薛芸刮目相看了,她看起來慈眉善目的,上來狠勁真是不輸大老爺們,那一耳光抽的,宋長安的臉腫的像個豬頭,她怕這個不著調的弟弟再吃虧,主動提出來跟他們一起回去。
薛芸用一種特別冷漠的目光看著千回,咬了咬嘴唇,“我拜托你,不要管這件事,你是他的姐姐,出了這樣的事應該第一時間告訴我,而不是替他瞞著,他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嗎?”
“我……”千回被說的啞口無言。
“是你告訴她的吧?你不是答應過我,不會告訴我媽嗎?”宋長安突然把矛頭指向了千回。
千回真是哭笑不得,“你瘋了吧,你也聽到***媽剛才說什麼了!”
“她當然不會說是你告訴她的,房間是你開的,這個地方隻有你知道,如果你沒說,我媽為什麼會找到這來?難道是我說的?”宋長安的情緒已經失控了,失控的原因不隻是母親找到這來,大部分是有一種被人背叛的感覺,他對千回剛剛建立起來的信任瞬間土崩瓦解。
千回氣的胸口一陣一陣起伏,索性去問薛芸,“阿姨,你說句實話,到底是誰告訴你的!”
薛芸沒說話,隻是給了千回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那眼神仿佛在說,這事咱倆心裏有數就行了唄。
宋長安又不傻,不會不明白這個眼神的意思,他憤怒地衝出了房間,把千回撞到了一邊,薛芸和方大海都跟著走了,房間裏隻剩下千回和小雪。
“你相信我嗎?”千回問。
小雪毫不猶豫地點點頭,“我信。”
“那他憑什麼不信啊?”千回指著門口咆哮著。
“算了,你也恢複的差不多了,回家吧,轉告宋長安,以後有什麼事都別找我,就當不認識。”千回飯盒也沒拿,氣衝衝地出了酒店,走到門口的時候,她站在原地大聲吼了一句,“啊啊啊啊啊!!!!!”
千回一個人走回了家,她不能理解宋長安為什麼會認定是她告訴薛芸的,這個世界這麼大,哪有不透風的牆?不過更令人不解的是,薛芸的那個眼神,她為什麼要那麼做?為什麼不為千回解釋?
回到江家,千回躲在房間裏一直睡到晚上,江牧深叫她吃飯她都沒吃。
又過了一會,劉姐上來叫她,說戴秀娟找她打麻將。
“打什麼麻將,不去!”千回沒好氣地說。
劉姐一點為難,“夫人那個性子你還不知道嗎,你要是不去的話她又該生氣了。”
千回揉了揉太陽穴,上輩子真是欠他們江家的,也不能讓劉姐為難,千回磨磨蹭蹭地下了樓。
“你總算下來了,三缺一,就等你了。”戴秀娟不滿地瞪了千回一眼。
“都這麼晚了還打麻將。”千回打了個哈欠。
“不打麻將幹什麼呀?跟你男人做那事啊?”戴秀娟說完笑的花枝亂顫,旁邊的謝婉兒也跟著起哄,“你男人一直在這呢,難道是你一個人……”
“說什麼呢!沒個正經!”江牧寒嗬斥了一聲,“別給我丟臉!”
謝婉兒被訓斥完臉上也掛不住了,她把手裏的麻將一摔,“江牧寒你什麼意思?胳膊肘往外拐是吧?你當著我的麵向著別的女人說話算怎麼回事啊?”
江牧深見狀趕快過來勸架,“嫂子,我哥不是那個意思,消消氣。”
江牧寒翹著二郎腿不說話了,千回無意中跟他的視線交錯,他沒太敢看她,閃躲開。
“這個局以後還是別組了,組也行,你們換個人,隨便誰,隻要不是我就行,我跟你們玩不起。”千回管不了那麼多,什麼公公,婆婆,嫂子,拿她當猴耍呢?她把麻將一推,發出嘩啦啦的響聲。
“你這個衝誰啊?江牧深,你怎麼找了個這麼不合群的老婆啊?剛開了幾句玩笑就受不了了!”戴秀娟把矛頭指向了江牧深,這個欺軟怕硬的女人,從來不敢欺負江牧寒,這是逮軟柿子捏呢!
出乎意料,江牧深並沒有像往常一樣開幾句玩笑讓這事過去,他走到戴秀娟麵前,低著頭看著她,“我娶什麼樣的老婆我說的算,她不合群我也喜歡,跟你們都沒有關係,再讓我聽見你們誰欺負她,羞辱她,別怪我不客氣!”
江牧深說完拉著千回的手上了樓,走到樓梯處還能聽見戴秀娟粗重的喘氣聲,真是氣的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