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見倆人已經聊上了,派人給他們送了一瓶酒,並且轉告千回,今天給她放假,終身大事最重要。
千回老臉一紅,“怎麼跟相親似的?”
許義輕咳一聲,“這怎麼能算相親呢,對了,你姓方是吧?叫方什麼來著?”
“方……”
“方千回。”千回剛說出一個字,後麵的有人替她答了,聽見這個聲音千回的身子一顫,竟不敢回過頭去。
許義臉上的表情由輕鬆變得震驚,緊接著千回聽到噠噠幾聲,江牧寒拄著拐杖出現在了她和許義麵前。
不,那不是江牧寒,千回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姿態麵對他。
“房子怎麼退了?我找了你好多天才有你的消息,咱不帶這麼玩失蹤的。”
千回冷哼一聲,她想知道眼前的這個人還想演到什麼時候。
“你腿怎麼了?”千回問。
“骨折了,從出院我就開始找你,為什麼一聲不吭就搬走?原來的工作也辭了,是我做錯了什麼嗎?你說,我改。”
千回揉了揉太陽穴,然後慢慢地站了起來,嘴角扯出一個冷笑,“你是哥哥,還是弟弟?”
“什麼意思?”
千回完全失去了耐心,一個耳光抽過去,打的那人一個趔趄,撞到了身後的椅子上,失去平衡,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許義在旁邊都看傻了,微微可沒說這姑娘的脾氣這麼爆,雖然倒地的哥們是男的,可他現在畢竟是弱勢群體啊,許義擋在了他麵前,“千回,有話好好說,別動手。”
“你讓開!”千回抄起椅子就要朝許義砸過去,許義伸手抓住了椅背,搶了下來,千回氣急了,一腳踢在那人受傷的右腿上。
“嗷”的一聲,受傷的哥們疼的眼淚都快出來了,千回還想再補上幾腳,突然一隻手拉住了她。
“夠了。”
千回轉過身去看著真正的江牧寒,不住地冷笑,“演不下去了,終於現身了?”
江牧寒輕歎一口氣,“咱們找個地方說話。”
千回被江牧寒帶到了他家,諾大的房子,隻有他們三個人麵麵相覷,千回倚在沙發上,他們不說話,她就不說話。
“我叫江牧深。”
千回抬眼看了他一眼,他的眉頭始終皺著,估計剛才那一腳踹的不輕,他坐在那不停地調整坐姿,眼睛裏帶著哀怨。
“好玩嗎?”千回掃了一眼麵前的兩個人,“欺騙我的感情好玩嗎?”
“我不是故意要騙你的。”江牧深急著解釋。
“放屁!”千回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奔著江牧深去了,江牧寒以為她又要動手,趕快過去抓住她的手腕,“你能不能好好說?”
“哥,我想跟千回單獨說幾句話,你先出去吧。”江牧深說道。
江牧寒放開千回,有點不放心,不過還是聽了弟弟的。
千回深吸幾口氣,盡量讓自己不要那麼激動,她坐在江牧深的對麵,“有什麼話就說吧,今天把該說的話都說了,以後老死不相往來。”
“我是真的喜歡你,一開始對你隱瞞身份是怕你離開我,千回,我錯了,你能原諒我嗎?”江牧深試探著扯了扯千回的衣角。
千回沒躲開,她的心裏亂糟糟的,一時難以接受江牧深的身份,“我們都冷靜一下吧,你們的套路太深了,我被你們玩的團團轉,現在讓我原諒,抱歉我真的做不到。”
千回抓著江牧深的手,慢慢地掰開他的手指,然後緩緩站起來,頭也沒回地走了,江牧深顧不上腿上的疼,也顧不上拄拐,一蹦一蹦地去追千回,拉住她的手往懷裏攬,“千回,我真的愛你。”
千回的眼淚刷刷地淌了下來,她捂著胸口,疼的直皺眉,“求放過,我不想死第二次了。”
走出江牧寒家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千回也沒打算打車,滿腹的心事,她需要找個方式來排解,也許不停地走路也是一個辦法。
千回能感覺到,身後有一輛車一直跟著她,離她四五米左右,她懶得回頭看是誰的車,直到千回到了小區門口,那輛車停了下來,車燈照著千回前行的路。
那晚千回又做惡夢了,夢見以前的事,她從三樓跳下來後被抬到救護車上,夢裏她的靈魂脫離開了身體,她麻木地看著自己的軀殼被搶救,最後搶救無效。
從夢中驚醒後千回發現自己出了不少汗,被子都濕了,最近她總是做一些可怕的夢,認識江牧寒之後,她的人生變成了悲劇。
千回以為許義不會再去酒吧了,被他看到了自己如此彪悍的一麵他估計早就嚇跑了,可沒想到千回剛一踏進酒吧就看到了許義的身影,他麵對門口坐著,顯然是在等她。
“美女,喝一杯吧。”許義說著把一杯酒推到千回麵前,他早就準備好了。
千回遲疑地看了他一眼,“我怎麼知道你有沒有給我下藥。”
許義噗嗤一聲笑了,“就算我有那心也沒那膽啊,昨天那哥們可是前車之鑒。”
千回坐了下來,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許義輕輕地鼓掌,“女俠好酒量。”
三杯酒下肚,千回隱約又聽到了拐杖落地的噠噠聲,她還以為是自己出了幻覺,可那聲音離她越來越近,她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隻見江牧深在不遠處坐了下來,麵對著千回。
許義輕咳,“這哥們夠執著的,看來我想跟你說點悄悄話都不行了。”
“不理他!”千回別過頭。
可是幾天過去了,千回才知道自己低估了江牧深的耐心和定力,那張桌子,那把椅子,像是被他承包了,他每天中午都會準時出現在那,晚上千回下班他就走,千回住的不遠,江牧深就在後麵跟著,一直跟到千回家樓下,整個一護花使者,千回上了樓,偷偷地從窗戶向下看,他仍站在那,抬頭向上看,直到千回開了燈,江牧深才緩緩地轉過身去。
這一跟就是一個禮拜,江牧深一句話都不說,就連許義都忍不住調侃,這是表白的最高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