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胡思亂想之際,安越已經被人拉著,上了婚車。

婚禮舉行的地點,在本市最豪華的金斯頓國際酒店。

剛一下車,一大堆拿著長槍短炮的男女,便圍了上來,閃光燈對著安越不斷的閃爍,晃得安越睜不開眼睛。

“安小姐,請問是你主動追求的何先生麼?”

“前些日子,報紙的頭版頭條是你麼?是你主動勾引的何先生吧?你們二人是否是先上車,後補票,何先生不得已,才娶你!”

“聽說你被關進了看守所,那場車禍,應該是你精心策劃,謀害為了得到何先生吧?”

一連串的問題,問的安越直發懵,想回答,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向誰開口,幸好身邊有幾個人緊緊護著,否則婚紗估計都會被擠掉。

就在這時,記者被人強行分開,何義鳴帶人走了過來。

記者一看何義鳴出來了,鏡頭瞬間調轉。

“何先生,您喜歡您的妻子麼?”

記者的語氣,明顯不同,對何義鳴極為尊重。

“抱歉各位,婚禮馬上就要開始了。”

何義鳴隻是笑了笑,隨即便拉住了安越的手。

安越就這麼,稀裏糊塗的被何義鳴,拉到了婚禮現場。

現場的燈光很亮,十分晃眼,好半天,安越才適應,發現現場坐了很多很多人,許多都是安越隻在電視上見過的各界名流,黑白兩道的大人物,沒想到今天見到本尊了。

‘我這算是明媒正娶麼?’

安越無力的笑了笑,就在這時候,音樂響了起來,司儀大聲叫嚷。

“歡迎新人入場!”

全場掌聲雷動,不少前排的人,都站起來爭搶著看,周圍的人議論紛紛。

“這是誰啊?之前一點風聲都沒有,何大少怎麼突然就結婚了?”

“義鳴前女友”何義鳴的好哥們說了一句。

“好家夥,刺激啊!”

“別瞎說,她車禍沒了,再說,之前也沒結婚……”

後麵這句安越沒聽到,前麵那句,她聽得清清楚楚,多麼諷刺,本應該是自己的隆重的站在這裏,卻換成了自己,被人說三道四。

反正已經這樣了,隻能硬著頭繼續了。

安越咬著牙,繼續同何義鳴往前走,何義鳴臉上毫無波瀾,一直保持著迷人的微笑,兩人一同來到了司儀身旁。

當兩人站定之後,司儀開始說起祝福話,無非是百年好合,早生貴子,恭賀新禧之類,安越沒有仔細聽,也沒有心思聽。

隨著全場賓朋繼續鼓掌叫好之後,到了交換戒指的環節。

兩個穿著旗袍的禮儀小姐,端著托盤,上麵擺了兩個許多人一輩子都沒見過的,鴿子蛋鑽戒,帶著職業微笑,走到了安越和何義鳴身旁。

“請問新郎,無論是貧窮,富貴,生老病死,你是否願意一輩子愛新娘,娶她為妻呢?”

所有的賓朋雙眼都緊盯何義鳴,何義鳴隻是微笑著,卻一聲未吭。

司儀尷尬的笑了笑之後,繼續問道:“看來新郎真的是第一次結婚,十分害羞,我再問你,你願意娶新娘麼?”

整個會場,至少有千人,全場都靜悄悄的,等待的何義鳴的答案,看著何義鳴的笑容,司儀再次追問道:“你願意娶新娘麼?”

“義鳴,你到底願意還是不願意,你倒是說句話啊!”

下麵有賓朋沉不住氣了,大聲叫了起來。

司儀見場麵發生混亂,緊忙揮手,示意大家安靜。

“估計新郎還沉寂在喜悅之中,那好,我再問最後一遍,你願意娶你麵前的新娘麼?”

何義鳴終於開口說話了,“湊合吧。”

何義鳴的話一出口,全場嘩然,這些人參加過不少婚禮,可卻沒有哪個新郎,娶老婆,會這麼說。

安越就知道,何義鳴這麼長時間不說話,就是在等著故意羞辱自己,曾經年少的安越,自然幻想過自己的婚禮,她的想象中,婚禮不是這個樣子的,那個男人,很愛自己,應該撕心裂肺的大喊我愛你。

看著眾人交頭接耳的低聲議論,怪異的目光,安越恨不得找一個地縫鑽進去。

“哈哈……新郎還真是幽默。”

司儀徹底懵了,憑借自己的老道經驗,一語帶過後,緊忙來到安越身旁。

“那麼好,安小姐,你願意嫁給你麵前的新郎麼?”

看著何義鳴始終未曾改變的笑容,安越歇斯底裏的叫道:“我願意!”

司儀真的怕安越也跟何義鳴那樣,問好幾遍不說話,而後再來個小玩笑。

“好了,既然如此,那麼雙方交換戒指,願他們和和美美,共度一生,夫妻恩愛,白頭到老……”

司儀趁著安越同何義鳴交換戒指的時候,再次說起了祝福語,而後結束了這個讓人一度尷尬的婚禮儀式。

“上菜,開餐!”

隨著司儀大叫一聲,婚禮算正式結束了,不少服務人員,推著車出來,上麵擺著各種各樣的食物,酒水。

何義鳴帶著安越,開始向賓朋們敬酒,安越本以為,自己把這場鬧劇似的婚禮,對付過去之後,就再也不用在眾目睽睽之下受羞辱了。

哪知道,婚禮現場的大門被推開了,外麵走進來了一個五十歲上下的老人,正是自己的父親,安清河。

安越當即愣在了原地,手裏的酒杯,啪嗒一下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不知這位老先生是?”

司儀有些懵,酒店已經被何義鳴全部包下了,外人不得入內,怎麼這個時候,來了個老頭?

安清河全然不理會眾人的目光,大步流星走上了舞台,一把奪過了司儀的話筒。

“安越,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當年我和你媽,怎麼會把你抱回家?”

眾人聞聽此言,終於知道,眼前的人,是今天新娘子的父親,場麵再度混亂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

“誰知道呢……”

安越麵色慘白的看著安清河。

“爸!”

還沒等安越繼續說話,安清河憤怒的指著安越罵道:“你這個畜生,何義鳴雖沒同你結婚,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怎麼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