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上鉤

第370章:上鉤

張聞舟帶著張耀,來到了ICU外麵。張耀撓了撓頭,困惑著:“不對啊,林櫻難道真的活了?”

厚厚的玻璃裏麵,躺著一個蒼白的小女孩,她的臉都被氧氣罩包嚴實了,胸口上下微微起伏,睡顏酣甜,顯然活的好好的。

張聞舟皺著眉看著,一時半會,也看不出什麼破綻來。他伸手,似乎想要在市局似的,重重的拍下桌子,然而左看右看,這四周也沒有什麼桌子可拍,隻得作罷。

“收隊!”

張聞舟麵色不善,徑直走了出去。

在警察局逗留了大半晌的警察們終於停止了加班,老院長望著空蕩蕩的走廊鬆了口氣:“老天爺喲,我這輩子都沒有撒過這麼大的謊……”

陸瑾珩站在他的後麵:“院長,你要相信,這就是真的。”

他的表情平靜無波,與之前吊兒郎當的樣子截然相反,整個人都透著一種幹練來。

老院長欲哭無淚,滿臉糟心的點了點頭:“老頭子我先回家了,你們年輕人能熬夜,就好好的在這裏看著吧。”

老院長一搖三晃的離開,南煜問:“現在呢?怎麼辦?”

“你坐在監控室裏,隨時警惕。”

陸瑾珩條理分明,緩緩地說道:“帶些防身的東西,我在下麵,一旦你看到有什麼異樣,及時告訴我。”

“好。”

時沐笙眨巴著眼睛:“我呢?”

“回家。”

陸瑾珩牽著時沐笙的手:“沐笙,這些隻是小事,你不用管,我先送你回家。”

時沐笙出乎意料的,沒有拒絕。她點點頭:“好,那我先回去。”

陸瑾珩把時沐笙送回去之後,和南煜在醫院守了一夜,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第二天一大早,荊啟的電話就打了過來:“陸總,已經查到了,李複上那輛車之後,直接去了市中心的一家酒店裏,之後那幾個黑衣人把車停在地下車庫,就直接離開了。”

“酒店?”

線索突然中斷,陸瑾珩微微皺了下眉:“酒店叫什麼名字?”

“就是普通的如家。”

陸瑾珩點頭:“我知道了。”

張耀日常來查崗,帶了幾個便衣,這次張聞舟沒有來,他的表情顯然自在的多。

“喂。”張耀攬著陸瑾珩的肩膀,塞給了他一支煙:“瑾珩,咱們好歹也算是患難之交,經曆過生死的。張聞舟不可信。我你還不信嗎?你給我說一說,這裏麵到底有什麼內幕?”

“沒有內幕。”

陸瑾珩直截了當。

張耀的臉微微凝固了一瞬,隨後立刻幹幹笑了起來:“你瞧你,有時候心裏玲瓏,有時候又忒不懂得變通,咱們都是自己人,你如果告訴了我,萬一有什麼突發的情況,我還能幫幫你,是不是?”

張耀咬定了這裏麵有內幕,聲音逢迎,表情謅媚,像是不從陸瑾珩嘴裏套出什麼話就誓不罷休似的,說了好大一通。從兄弟上升到患難與共的兄弟,從親人上升到曆經生死的親人,就差抱著陸瑾珩的大腿說聲我愛你了,但是陸瑾珩心若磐石,任憑張耀舌若蓮花,也沒有套出什麼話來。

一根煙抽到頭,張耀惡狠狠的踩到了地上,“哼”了一聲。

“你真是個冷血無情,自私自利的人!”

陸瑾珩微微一笑:“承讓。”

南煜在一旁憋著笑,肩膀一抽一抽的。

話說到這裏,張耀也顧不得麵子裏子了,直接把話攤開了說:“陸瑾珩,我不知道你又想出了什麼計策,但是已經死了的人活了過來,根本就是不可能的,誰知道你是不是狸貓換太子,弄了一個假人在這裏移花接木,但是明眼人誰都能看出來你這些欲蓋彌彰的小伎倆兒!”

“你既然看出了是欲蓋彌彰,又明白是小伎倆,那現在還在這裏軟磨硬泡幹什麼?”

這麼一句話,就把張耀推了回去。張耀氣的牙根兒癢,心裏撓肝抓肺的,但是麵對陸瑾珩這個木頭一樣的人,也是無計可施。

“唉……”

他長長的歎了口氣:“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張耀揮揮手:“我也不想管,也沒那個心勁兒管,你陸瑾珩的彎彎腸子山路十八彎,誰都猜不出來你到底弄的什麼把戲。”

其實張耀已經說出來了,更玩笑似的猜出了陸瑾珩的全盤計劃。但是這個計劃太過於荒誕,隻能當作笑話來看。若是張耀知道陸瑾珩確確實實的這樣做了,估計會被嚇得合不攏嘴。

天色很快再次暗了下去,陸瑾珩和南煜分工明確,一個人守在監控室,一個人坐在南煜的診室。所有人都親眼看到陸瑾珩和南煜下班的時候走了出去,隻是沒有想到,他們從後門偷偷溜了進來。

今天晚上的風很大,風聲在外麵盤旋呼嘯,南煜百無聊賴的翻著一本書,在值班室裏昏昏欲睡。突然,監控室所有電腦屏幕上的監控閃了一下,而後陡然齊刷刷的成了雪花屏,南煜頓時一驚,拿著對講機瘋狂的衝下了樓。

“陸瑾珩陸瑾珩!”

他邊跑邊喊:“有人來了!”

對講機中片刻便傳來了陸瑾珩低沉的聲音:“收到。”

陸瑾珩全神戒備,把對講機的聲音調到最低,之後穿上白大褂戴上口罩,走了出去。

兩個人影在走廊裏快速的竄過,陸瑾珩趕緊追了上去。那兩個人很謹慎,一個人在前麵跑的飛快,另一個人卻一步三回頭的左顧右盼,盯著周圍。看他們去的方向,是重症監護室!

陸瑾珩唇角緩緩的勾出一絲冷笑。

果然不出所料,魚餌架了兩天,魚終於上鉤了。

陸瑾珩躲在牆後麵,看著那兩個人熟練的開了門。之後拿著消音槍,毫不猶豫的衝著牆上的人“咚咚咚”的掃射。

槍落在鵝毛被褥上,瞬間炸開了花,滿屋子都是紛紛揚揚的鵝毛,但是沒有看到一滴血。

黑衣人互相看了一眼,心道不妙。

其中一個人伸手,掀開了被子。

隻見聳起的部分赫然是一個人偶娃娃,哪裏有什麼人?

說時遲那時快,兩人齊刷刷的往窗口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