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人已經引走了
不爭氣的小子緩緩從門後走了進來,折騰了這麼一遭,時沐笙這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
陸瑾珩早已經發現有人跟蹤他,為了以免打草驚蛇,和陸橋商量出了一個計劃,讓外麵的人誤以為時沐笙和陸瑾珩出門度蜜月去了。
“有這心思,倒不如帶沐笙好好出去玩一玩。”
陸橋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折騰些有的沒的,也不曉得有什麼用。”
陸瑾珩看著時沐笙:“沐笙……你……”
他似乎不知道怎麼開口,半晌,才幹幹的問了一句:“你是不是有些失望啊?”
“胡說。”說真的,不失望是不可能的,隻不過時沐笙死鴨子嘴硬,再失望也要梗著脖子,保持高傲:“才沒有。
她轉身回房,開門時,冷冷的喊了一聲:“進來。”
陸瑾珩忙不迭的跟上去,小夫妻關上了門。
陸夫人和陸橋麵麵相覷,最終默默的歎了口氣。他們似乎心有靈犀,不約而同的歎道:“不管了,兒孫自有兒孫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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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笙?”
偌大的房間裏,時沐笙麵對窗口站著,窗外陽光明媚,把她的皮膚映的發光。
時沐笙頭也不回:“我問你什麼,你答什麼。老娘不是傻子,聽得懂你那些周全的計劃。”
陸瑾珩後知後覺,方才明白自己的媳婦兒有可能是生氣了。
“你沒事吧?”
“我沒事!”
時沐笙壓著聲音低吼一聲:“別過來!”
她這才回頭,吝嗇的瞥了陸瑾珩一眼:“看見你就煩。”
得,是真生氣了。
陸瑾珩無奈,不由分說的拉住時沐笙,將她禁錮在自己的懷裏:“不和你解釋,是因為林蒙狡詐,昨天晚上我們的房間周圍十麵埋伏,萬一有風聲走漏,將會功虧一簣。”
“現在呢?”時沐笙的臉色總算緩和了些:“現在就沒有人了嗎?”
“人已經引走了。”
兵不厭詐,陸瑾珩深深明白這個道理,林蒙是隻狐狸。本性更是凶殘,他萬事喜歡揣摩,而陸瑾珩則是先動而後思。
這便是兩人思維的差別。
林蒙埋伏一堆的黑衣人,被陸瑾珩輕而易舉的一招給引走了大半,林櫻是她手裏握著的一張王牌,更是引林蒙出來的關鍵。
打蛇七寸,而林櫻,就是這條毒蛇的七寸。
“林櫻呢?”
時沐笙問。
如果那輛車是假的,那麼林櫻也一定還沒有走。沒想到陸瑾珩簡潔道:“在車上。”
時沐笙:“!!!”
她簡直心驚,把林櫻帶回來,草草的住了一晚上之後,再把她給送走,這是玩的什麼把戲?
對陸瑾珩計劃知道一星半點的她能理解個大概,估計林蒙會徹底懵逼。
“送給他一個禮物。”
陸瑾珩輕輕笑了一聲。
“哦。”
既然走不了,時沐笙繼續上床睡覺。她確實有些不開心,本來這邊的事情一大堆,昨天晚上陸瑾珩說要度蜜月了之後,她糟心的想了大半個晚上。手頭一大堆的事情沒有處理完,尤其是張耀,更是個棘手的問題。
好不容易她說服自己,要來場說走就走的旅行時,突然被陸瑾珩放了鴿子,任誰都無法接受。
陽光懶懶的落了一床,時沐笙眉目舒展,神情愜意。陸瑾珩拍了拍她:“沐笙?”
時沐笙翻了個身,不理他。
“沐笙!”
陸瑾珩微微加大了聲音,像個孩子似的:“你真的生氣了?”
“沒有。”
時沐笙用被子蒙著頭:“出去。”
得,看來媳婦兒是真的生氣了,陸瑾珩作為一個正兒八經的直男,壓根不懂女生心裏的這些彎彎繞繞,他知道承諾重要,但是為了計劃犧牲承諾,以為時沐笙會理解。但是時沐笙沒有。
陸瑾珩歎了口氣,竟然真的走了出去。
關門聲落下來,時沐笙從被子裏探出頭,見門口的人影已經消失了。她氣的在床上翻滾,重重的錘了下床。
“混蛋!”
時沐笙氣的大罵,一邊罵自己明明很生氣,卻還要裝作一副大度的樣子,虛偽的口是心非。更氣自己怎麼就成了這個樣子,因為陸瑾珩一個無法兌現的承諾,就心緒不寧。
陸瑾珩這一走,就是大半天沒有回來。期間言蔚熙給她打了個電話,問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張耀。
時沐笙閑著沒事,這才勉為其難的出了臥室。計劃剛開始,自然不能拋頭露麵,於是時沐笙全副武裝,把一顆頭包裹的嚴嚴實實的,陸橋開車,把她送了出去。
時沐笙藏在車的後座,偷偷探出頭去,她眯起一隻眼睛,一道人影快速竄了過去。
“別看了,是盯梢的人。”
陸橋扶了下鼻梁上的眼睛,重重的按了下喇叭。方才跑過去的人影站在剛好跑到路中央,身體突然一個顫抖,呆滯在原地。
他穿著一身黑色勁裝,一看就是全副武裝過的,但是此時麵色難看,被嚇了一大跳,顯然沒有一點職業素養。
“出息!”
陸橋罵了一聲,打開車窗吼道:“快滾快滾!”
黑衣人這才屁滾尿流的滾了。
“他們是……”
時沐笙不覺得陸瑾珩說家的周圍埋伏的有人是誇大其詞,可是當她真真正正的看見的時候,還是震驚的說出不話來。
林櫻早林蒙的心中有多重要,由此可見一斑。
“爸,你能不能告訴我,陸瑾珩到底和你說了什麼?”
陸橋盯著前麵,車子開的飛快:“沐笙,這些該你自己去問。這小兔崽子把你當成小姑娘待,生怕你受一點委屈和傷害,但偏偏什麼都不知道才是最委屈的。總之啊……夫妻相處,該端著的時候端著,該放開的時候放開,相敬如賓的那是光棍和寡婦……爸的話說到這裏,剩下說你就自己琢磨吧。”
時沐笙若有所思。
陸瑾珩仍然不見人,言蔚熙得知張耀去了醫院,便和時沐笙在醫院碰頭。今天是小張的頭七,事情還沒有公開,張耀一大早就來到了醫院裏,在南煜的辦公室設置了一個小小的靈堂。
“小張說,他不喜歡被埋起來,他想要散在風裏。”
張耀看著小小的碑位,聲音緩慢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