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對峙

第140:對峙

“我……”

我不會……

但是聲音哽住,她再也說不出話來了。麵前的陸瑾珩已經不再是陸瑾珩,他冰冷的目光向時一把刀,冷刃殺敵四方,時沐笙便是那敵軍的將領,未進分毫,他全身戒備,活要把她碎屍萬段。

時沐笙突然有些害怕。

陸瑾珩,你告訴我,該怎麼做?

林櫻拉上衣服,親昵的挽住陸瑾珩的手,兩個人一個青春活潑,一個含蓄內斂,是再好不過的情侶。時沐笙覺得紮眼,後退了一步,想要落荒而逃。

“時沐笙,我勸你還是離我們遠一點。”她冷冷的丟下一句話,目光輕蔑:“真心捧到你的麵前不知珍惜,如今還是要點臉,別來打擾我們的生活。從此橋歸橋,路歸路,好自為之。”

時沐笙如鯁在喉,怔然許久。

兩人在繁華繽紛中緩緩遠去,直到再也看不到一點痕跡,她的身體失了力氣似的,緩緩的跪到了地上。

“對不起……對不起……”

聲聲荒涼。

“沐笙!”

言蔚熙在她身後大喊著:“小兔崽子跑哪去了?”

她穿過小路,一眼就看到了垂著頭的時沐笙,以為她在睡覺,便悄悄湊過去,拍了下時沐笙的肩膀:“我告訴你啊,聽說今天晚上會有一件大事宣布,劉軍都不知道,你知道嗎?”

時沐笙低著頭,聲音悶悶的:“不知道。”

言蔚熙自顧自道:“我給你留意了幾個帥哥,一個比一個清新鮮嫩,走吧,姐姐帶你去瞧瞧……”

時沐笙抬起頭,露出了蒼白如鬼的一張臉。

言蔚熙“哎喲臥槽”一聲,驚魂未定的拍了拍胸口:“想要嚇死我啊你!”

她摸了摸時沐笙的額頭,簡直冷的像個冰疙瘩。

“作死呢你?”趕緊脫下自己的大衣扔給時沐笙,拉著她就往酒會裏麵走:“這麼冷的天,穿著裙子在天台吹風,怎麼不把你凍死?”

時沐笙像是個木偶似的被言蔚熙拉著。言蔚熙氣呼呼的回頭,拍著時沐笙的臉道:“說話!凍傻了嗎?”

時沐笙這才開口:“蔚熙。”

這兩個字仿佛用了她全部的力量,像是洪水開了閘,甫一說出口,眼淚便控製不住的往下落。

言蔚熙手忙腳亂的給她擦著眼淚,忙道:“怎麼了這是?怎麼了怎麼了?”

時沐笙不說話,搖了搖頭:“回家吧,我有些累了。”

言蔚熙一聽敷衍的話就氣不打一出來:“哭哭哭,就知道哭!哭有什麼用?回家躲起來,第二天不還是照樣得見人?當自己是林黛玉啊!心比天高命比紙薄嗎?我告訴你時沐笙,你給我糙著活,哪裏一天天那麼多的倒黴事?你給我好好的,必須,聽到了嗎?”

說完就拿出紙巾給時沐笙擦眼淚,又拿出氣墊給她遮黑眼圈,暴躁道:“今天的酒會。你不去也得去!”

時沐笙被言蔚熙拉著參加酒會,她並沒有說出來自己剛剛見到了陸瑾珩,宴會上有神秘大佬參加,她絲毫提不起興趣來。

但是時沐笙沒有想到的是,這個神秘人物,是陸瑾珩。

他挽著林櫻的手,兩人郎才女貌,緩緩走進來,酒會的焦點立刻到了兩人的身上,甚至有人已經低低出聲:“這不是陸瑾珩嗎?他不是死了?”

“不是陸瑾珩。”

有人澄清:“好像是一個外投的公司一直在國外,現在想要擴大中國市場,所以才派人回了國。叫什麼來著……”

“明明就是陸瑾珩!”

“隻是長得像罷了。

言蔚熙這才開始後悔自己把時沐笙拉了進來。她回過頭,見時沐笙一片坦然,紅眼圈被厚厚的粉底遮住,看起來蒼白無比。

“沐笙……”

時沐笙卻緩慢的搖了搖頭:“不是他。”

這句話純屬自我安慰。不熟悉陸瑾珩的人姑且定義為長得像,但是近距離觀察過陸瑾珩的人,像言蔚熙這些老朋友,又豈會不認識他?其他人長得像也就罷了,陸瑾珩是誰?天資卓越,聰明絕頂,世界上再也找不出第二個像他一樣的人,他不是陸瑾珩?是什麼?克隆人嗎?

“你先站著,我去問問。”

言蔚熙隨手端起一杯酒,笑盈盈的走近,突然大喊一聲:“陸瑾珩!”

她悠然一笑,全然不顧陸瑾珩周圍圍著的一圈人,硬生生的擠了進去:“瞧瞧,老朋友見麵,連個招呼都不打,這杯酒可要好好喝,不然,可別想囫圇著走。”

陸瑾珩笑著回頭:“小姐,我們認識嗎?”

這句話把言蔚熙頂的一噎。

“我們……不認識嗎?”

“回國以後,許多人說我長得像一個人,許是你認錯了吧。”

他臉上的笑容溫和,這種笑容在陸瑾珩冷冽剛毅的臉上是永遠不會出現的。言蔚熙倏然愣住,但越看他,越像一層假麵,人皮麵具似的糊住他一身清冷,怎麼看怎麼違和。

她想了想,計上心頭。

“那你叫什麼?”

陸瑾珩垂眸,笑道:“小姐,這是我的名片。”

一張白色簡約名片遞到言蔚熙手中,倒還有模有樣,“青橙風險投資總經理,魏鑠。”

言蔚熙笑了笑:“名字倒有趣,青橙,隻是這個名字和我一個朋友十分的像,魏總,你想不想知道是誰?”

“像,卻不是他。”陸瑾珩聲音緩緩,和言蔚熙的話像是一場博弈:“小姐很聰明,應該知道替身的故事。”

“那你是誰的替身?”

“我便是我。”陸瑾珩笑意溫柔:“姓,魏,名,鑠。”

這四個字說出來,氣氛一時僵局。

“說得好,“言蔚熙舉起杯:“來,我敬魏總一杯——”

豈料剛剛伸出手,言蔚熙“哎喲”一聲,故意一個趔趄,一頭栽到了陸瑾珩的懷裏,手裏的紅酒潑了他一身。

“對不起,魏總。”陸瑾珩拍了拍身上的紅酒,襯衫已經濕了,抬頭,就看到言蔚熙露出狐狸似的笑容:“來即是客,衣服髒了,就該換一換,剛好公司有幾件名設計師的襯衫,倒是便宜魏總了。”

陸瑾珩抬手:“不用了——”

言蔚熙繼續道:“用!魏總不肯,莫不是瞧不上我們M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