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念看到馮西淩跟白穆修在一起,笑得嘴都合不上了,畢竟是長輩,又忍不住嘮叨了兩人幾句,不過最大的驚喜就是林任已經睡了,所以見到了他的睡姿,這頭的馮西淩臉上也始終掛著笑意。
第二天白穆修準備在家裏邊休息邊工作,馮西淩的職責當然就是照顧他了。
一切都很平靜,兩個人呆在一個空間裏各自做著自己的事情,隻是馮西淩不時會觀察下白穆修,看看有沒有什麼需要打下手的。這種感覺,似乎下一秒就可以看到地老天荒,不夠甜蜜,但足夠溫馨。
忽然一陣電話鈴聲打破了這片平靜,白穆修正工作到緊要關頭,忽然被人打斷,忍不住皺了皺眉,可到底是接了電話,耐著性子問了句:“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電話那頭的人說了很長一段話,白穆修一直沒說話在聽。
“好,我知道了,現在就過來。”掛斷電話,白穆修拿上外套就準備走,腳剛邁出一步,忽然想到房間裏的馮西淩:“老婆,我現在必須去公司一趟,你要……一起嗎?”最後的詢問,白穆修還是經過了一番思考的,但最終打定了主意。
“恩,一起去。”看到白穆修剛才匆忙的神情,馮西淩預感到事情可能有些複雜,但說話的聲音卻很努力地表現出淡定的模樣,不想讓氣氛變得更僵。
這段時間以來,好像兩人開車都是加大了碼數,就壓著超速的邊緣。
兩人從車上下來,馮西淩一眼就看到了早已侯在那裏的阿玲,不光臉上充滿了焦灼,那麼訓練有素的一個人,現在也慌亂地走過來走過去,雙手不停地揉搓著。
阿玲看到白穆修的瞬間好像終於看到了希望,可望到旁邊的馮西淩,臉上更多的是驚訝,但這種驚訝隻停留了幾秒。
白穆修把車鑰匙給人拿去泊車,自己大步朝裏麵走,阿玲也迎了過來,匆忙解釋了下裏麵的情況:“白總,現在公司三分之二的董事都已經坐在裏麵了,還鬧著要退股什麼的,總之情況很亂,你得有個心理準備。”
聽到這些話,白穆修心中更多的是一種不屑,扯著嘴角罵了句:“都是群老狐狸,如意算盤打得太響了。”
馮西淩也不禁嗤之以鼻,那群人她還是知道的,平時仗著股份,也不管理公司的什麼事,就顧著分紅,現在一出事了倒是立刻想要把自己抽出來,實在不要臉。當然,這些話也就在馮西淩的心裏自己想想罷了,沒有說出來,也沒有表現出來。
那群董事已經在辦公室裏候著了,而且大有一副嚴陣以待的架勢。走到門口,馮西淩不禁覺得有些不便,在進門的前一瞬扯住了白穆修的衣角:“老公,我進去不好,就在這外麵等你吧。”
白穆修卻不同意,拉著馮西淩的手語氣十分堅決:“沒什麼不妥的,你是總裁夫人,自然可以進去。”
白穆修都這麼說了,馮西淩點點頭,不再多想,跟著他的腳步就往裏走。
那群人本來還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可白穆修的氣場實在太強,剛走到最前麵的桌上,整個房間似乎都被凍住了,那些人臉上的表情也開始有些不自然。
桌子最前麵隻有一個位置,自然是白穆修坐在那裏。可兩旁的位置都被人坐了,馮西淩站在那裏一時不免有些尷尬。
“你就坐這兒吧。”白穆修隨意地點了下挨著自己右邊的位置,看著馮西淩開口。
原本那裏是坐了人的,見白穆修這麼發話,臉刷的一下就白了,一雙手都不禁握成了拳頭,朝著白穆修看看,又望了望馮西淩,最終還是被白穆修的氣場給鎮住了,沒有多說什麼,直接離開,朝後麵個位置坐去,其他人也依次挨著往後挪。
馮西淩自然看得出來,白穆修這是故意給那些人下馬威呢!想到自己現在的模樣也關係了白穆修在所有人麵前的威信,馮西淩特意把身子挺直了些,雙手自然地放在桌子上,隻是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就這麼看上去,也是有幾分嚴肅的。
“你們有什麼話就直說了吧!”白穆修翹起二郎腿,臉根本都不看這群人,可陽光投在他冷峻的側顏上,更顯得有幾分淩厲。
下麵一陣沉默,過了會兒才終於有人鼓起勇氣開口,可聲音出來的一瞬間氣勢明顯就弱了:“白總,因為你用人的緣故給公司造成了損失,現在公司的盈利也受到影響,我們都認為你需要給我們一些解釋。”
“光解釋就夠了?”白穆修的聲音帶著些嘲諷反問道。
剛才發問的那人臉一下子就白了,片刻後聲音都有些顫抖:“白總,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還不清楚嗎?”說到這裏,白穆修終於把腳放下來,轉過身直視著眾人,冷漠的眼神如一把鋒利的刀在每個人麵前掃過。
“我知道你們想現在退股,以為這樣至少能賺一些,免得後麵賠了不是。要是這樣,你們直說,不要跟我拐彎抹角了。”
“白總,我們這些人怎麼也是公司的老輩,你用這種語氣說話是不是太不把我們放在眼裏了。”人群裏,還有些因為白穆修的態度實在忍不住了在倚老賣老。
聽到這話,白穆修臉上的笑意更甚:“別跟我說什麼老輩,就我接手公司以來,幫你們賺了多少錢,你們自己又為公司做了多少事,總該心知肚明吧?”
就這簡單的一句話,下麵的人立刻啞口無言,畢竟白穆修說的都是事實。
又有人說話了,雖然還在質問,可語氣明顯緩和了:“我們沒有否認白總你為公司做的事,可現在你做了錯誤的決定,難道不應該承擔自己的責任?”
白穆修冷哼一聲,手在桌子上輕輕敲了敲,忽然便直接站了起來,眾人見狀一下子屏住了呼吸,眼神裏閃過一絲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