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瞬間愣住了,有些氣惱這小孩不識好歹,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手指著林任,怒氣衝衝地說:“小孩兒,你可別得寸進尺,還真以為我怕了你爸嗎?要不咱們就等會兒試著悄悄,都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事,買了就別後悔!”
馮西淩一見男人竟然用手指著自己寶貝兒子,脾氣也瞬間爆發,說話的聲音也提高了幾個分貝:“你憑什麼吼我兒子?還真以為我們好欺負嗎?信不信我現在就報警,讓警察過來說理?”
隨著兩個人的爭執,周圍圍觀的人也越來越多,後來直接堵成了一道牆,感覺牆裏麵溫度都高了些。
正在這是,馮西淩感覺到周圍有股清冷的氣息靠近,大概猜到了些。
果然,一雙手忽然搭在了她的肩上,白穆修眼睛微眯著,嘴唇緊緊抿在一起,聲音不大,可就是帶著一種很滲人的感覺:“就是你嗎?”
原本男人還想過要不要打架什麼的,可看到白穆修的瞬間,感覺到有一種無形的壓力壓著他,連說話都開始哆嗦:“是,是我,怎麼樣?”
“不怎麼樣,剛才我已經將這個市場買下來了,這個攤位我收回,至於違約金什麼的之後會有人找你談,總之我不租給你了。給你兩個小時收拾東西離開,否則我會親自動手幫你。”白穆修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說完還特意活動了下筋骨。
“你,你,我憑什麼相信你說的就是真的?”男人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說的是不相信白穆修說的,可心裏其實已經開始感到絕望。
白穆修挑眉笑了笑,拿出手機給人打了個電話,很快,原本的老板匆匆趕過來,簡單將情況說了一下。
原老板剛說完,男人就覺得腳發軟,頭發暈,站也站不穩,直接摔在了地上。
“記好了,你隻有兩個小時。”白穆修留下這句話,立刻就想要離開了。
男人這才回過神來,趕緊跑過去,拽著白穆修的衣袖不肯放:“我錯了,我錯了,我給兩位道歉,麻煩您原諒我,我全家都還指望著靠我糊口呢。”男人說到情急處,聲音都染上了些哭腔。
“放開。”白穆修冰冷著聲音,臉上已經露出不耐煩之情。
“我求您了,求您了,我給兩位道歉。”男人焦急地說著,說完立刻轉頭看著馮西淩跟林任:“姑娘,對不起,是我太混了,求求你大人不記小人過。”“這位少爺,剛才是我對不住了,我跟你道歉。”
男人不停地說著,馮西淩都有些心軟,拉了下白穆修的衣袖,用眼神詢問了一下。
白穆修把馮西淩握得更緊了些,示意她不要心軟。馮西淩最後也隻得心一橫,不再理會男人的懇求。
男人見他們這般決絕,心一橫,竟然想要對白穆修動手。
可男人的手才放在白穆修肩上,白穆修眼疾手快,一個過肩摔直接將他扔在了地上,男人的臉擰做一團,使勁地咬著自己的唇,可還是忍不住發出了痛苦的**聲。
白穆修睨了男人一眼,嘴唇微動,吐出的字也隻有兩人聽得見:“還有兩個小時。”
男人的眼裏滿是絕望,雙手抓著地上的灰,使勁地錘了兩下:“要不要那麼絕?”
白穆修聽到這話,忽然俯下了身,又說了句:“我隻把你從這裏趕出去了,沒有在其他地方封殺你,已經很仁慈了。”
男人使勁地咬著嘴唇,唇角流出絲絲血跡,隻是這一次,一聲不吭。
“老公,我們走吧。”現在,馮西淩迫不及待想要離開這是非之地,覺得心裏有些壓抑。
周圍的人看到這一幕,全部都屏息凝視,看著男人的目光也格外複雜,有同情,有冷漠,也有早就看男人不順眼的在幸災樂禍。
回到家裏,馮西淩的情緒還是沒怎麼平複,做菜都有些心不在焉。
忽然,手指傳來疼痛感,馮西淩這才低下頭,發現血液已經開始往外流,趕緊放下菜刀準備出去找創可貼。
林任已經回自己房間去了,白穆修一看馮西淩手上的血跡,立刻衝了過去,直接將馮西淩的手放在自己唇裏,輕輕吮舐著。
把馮西淩的手從嘴裏拿出來,見沒有血了,白穆修臉色才舒緩些,又找出創口貼給她做了簡單處理。
誰知道貼上沒一會,血竟然從創可貼溢出來,白穆修皺起了眉頭,又取下創可貼,翻找止血藥給敷上,還裹了厚厚一層紗布。
不過白穆修平時沒做過這個,裹的時候力氣稍微大了些,馮西淩悶哼一聲,白穆修連連道歉,一臉嚴肅認真的樣子,重新包紮了一遍。不過因為白穆修太小心了,包紮得有些厚,馮西淩看著自己腫大的手指,有些哭笑不得。
“老婆,剛才的事情你是不是有些生氣了?”白穆修看著馮西淩,格外嚴肅認真的模樣。
沒想到白穆修會這麼問,馮西淩愣了一下,生怕白穆修多想,趕緊解釋道:“沒有,老公你別多想。我知道,你做一切都是為了我,感動都來不及,怎麼會生氣?”
“那你為什麼會傷了自己的手?”白穆修問了句,挑眉示意了下受傷的地方。
馮西淩立刻低個頭,微微有些不好意思,繼續解釋:“我隻是……莫名覺得有些愧疚。雖然那個男的不對,但這懲罰是不是過了些?而一切最根本的源頭也是由我而起。”
“老婆!”這一聲,白穆修帶著些自責,“你和小任是我拚了命要守護的人。這件事你也沒有任何錯。就像我跟那個小販說的,我隻是把他從這裏趕走,但他努力還有很多機會可以爭取。而且我違約了,也會支付他一大筆違約金的,你就別多想了。”
馮西淩仔細想了想白穆修的話,覺得很有道理,而且這個時候說什麼同情,實在太*了些,也便不再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