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要命了嗎?
她不是說要陪他去戒那毒癮了嗎?
為什麼就那麼的想不開呢。
命,真的就那麼的不重要嗎?
也或者是他殺的人太多了,生命在他眼裏早就成了可有可無。
手,輕輕的落在他的衣角上,隨即,她攥得死緊死緊,輕輕一扯,“司司,下來,那上麵風太大,會感冒的。”她的聲音真的盡可能的溫柔了,柔的連她自己都覺得要膩死人了,她從未跟一個男人這麼說過話吧,隻是不想驚到他,一點一點的勸他下來。
卻不想,男人徐徐轉首,短發輕揚,回手一拉她的手,隻是一帶,居然拉著她也站上了天台上的台階上。
那幾乎是T市最高最高的地方。
顧雪竹害怕極了,她有恐高症,她是真的怕,可她不敢掙,她怕她一掙,一個不小心兩個人一起掉下去。
天,那就是兩條命,那薇薇和強強就成了孤兒,她不要,不要孩子們像根草,她會心疼,會惦念。
這一下,換成是她在抖了,倒是他,也許是吸過了那個東西的緣故,隻除了漫身的酒味以外沒有再發抖了。
“冷?”輕輕一個字,他就將她摟在了懷裏,然後,穩穩的站在那裏,可是,腳下就是一眼望不見底的馬路,她隻看了一眼,就再也不敢往下看。
整幢大樓都是黑色的,電還停著,近處偶爾有微弱的光線射出,那可能是手電筒或者是蠟燭的光線吧,隻有汽車的車燈一點也不受停電的限製,依然還在馬路上閃著光茫。
身體依然在抖,也許,她可以以自己的柔弱來騙他抱她下去,“我怕。”
“怕什麼?”他柔聲問,將她摟得更緊。
“我有……有恐高症。”
“不怕,有我在呢,你瞧,站在這裏,仿佛整個天下都是你的一樣,你不知道,那天顧鬆開業的時候我就爬上了這天台,一下子就喜歡上了這裏,真高,真美,睥睨天下的感覺,這是我小時候夢寐以求的感覺,那時候的我真的沒想到有一天我也會成為T市呼風喚雨的人物,我媽她給了我生命,卻也把我丟在了那個人吃人的黑暗世界裏,她把我寄養在了孤兒院,嗬嗬,那時她從沒有想到有一天我會出人頭地,曉曉,現在,我什麼都有了,可是心,卻空空的,就像是什麼都沒有一樣,我才知道,那些東西,那些我一直拚盡一切想要得到的東西,原來隻不過是身外之物。”
她輕輕一笑,頭仰望天空的繁星,還是不敢看到地麵上去,可是神奇般的,居然有些不怕了,“嗬嗬,人都是這樣的,得到了就不覺得好了,得不到的才永遠都是最好的,甚至不在乎那是一塊爛泥巴。”
“曉曉,你不是爛泥巴,你是……”他忽的頓住了,夜色中,那雙幽黑的發亮的眼睛落在她的小臉上,月光襯著什麼都不真實了一樣,什麼都像夢,他的頭緩緩的俯了下來,就那麼的在夢中吻上了她的。
輕輕的淺啄,帶著珍惜,帶著心疼,帶著,連他自己都常常覺得很神奇的愛,他的舌悄悄的探入到了她的口中,然後,與她的一起纏綿的嘻戲著勾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