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是那麼的低,低的隻有他才能聽得到。
“啪”,手中的酒杯落在了桌子上,濺起了酒液灑了滿桌子都是,可是,這些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司皓禦的臉色,此刻已經徹底的變了。
依稀還記得那則新聞,他隻是在報紙上看到顧淩生的所謂的情婦墜樓的慘狀,那時,他隨手扔下報紙,甚至沒有仔細去看。
便也隻記得那個女子是姓許的,甚至叫什麼名字都不記得了,也是這個時候他想起了曾經看到的顧雪竹的身份資料,她母親,的確是姓許的。
多久以前的事情了,他真的忘記了,可這一刻提起,他也瞬間就明白了顧雪竹恨他的原因了。
原來,是因為他害死了她的家人。
“怎麼樣,司先生還認為我們是朋友嗎?”
他靜靜的如雕像一般的坐在原處,竟是從沒有過的心痛,或者,就如她所說,他們之間真的不適合。
他是該放手了。
找不到孩子們,那個連係他們之間的紐帶也終結了。
斷了,就斷的幹幹淨淨吧。
無視座位旁邊的人詫異的目光,他並不看顧雪竹,而是視線悠悠的掃了一遍桌子上已經上好的菜色,“顧總,不管我們是不是朋友,總要讓我吃完這一餐飯吧。”
他居然,沒有站起來馬上離開。
遠處的人並不知道剛剛他與顧雪竹之間的風起雲湧,因為,顧雪竹對他說起許雲時聲音是壓得極低的,再加上周遭有點吵,所以,除了司皓禦並沒有別人聽到,但是司皓禦瞬間的變化大家都是看在眼裏的,也都在好奇著剛剛她對他說了什麼。
“司先生請便,我先失陪了。”禮貌的轉身,高跟鞋踩在紅色的地毯上,她終於說出來了,這樣,他就再也不會來糾纏她了吧。
“竹子,快過來坐,餓了吧。”安陽朝她揮著手,招呼著她去吃飯,忙活了一個大早上,誰都會累了的,可其實,她真正累的不是身體,而是心。
尤其是在司皓禦出現之後,她的心一直提著,此刻,什麼都說清楚了,那麼她與他以後就真的成了對手了。
或者說是仇人。
顧雪竹正要坐下,突的,又一道熟悉的男聲響聲,“雪竹,絲語開業了,怎麼也不告訴我,我開車剛好路過,順便進來看看,還不錯。”
她歪頭看到李淩然,才發覺他們有些日子沒見了,連她也不知道是為什麼,總之,就是真的許久不見了,倒是經常有通電話,喊過了服務生直接就在自己的身旁加了一把椅子,“淩然,坐這桌吧,好久不見你了。”
李淩然自然的坐下,顧雪竹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她卻沒有注意到就在身側的安陽早就變了臉色,原本還帶著笑的臉上那笑意已遁去,她無聲的吃著東西,再沒有說過一句話。
菜,一道一道的上來,顧雪竹有一句沒一句的與李淩然閑談著,孩子們失蹤的事她在電話裏已經告訴過他了,他知道,可此刻的飯桌上她卻不便提起,總是覺得她的身份怪怪的,她現在是獨身的,可她,卻已經有了兩個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