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瞬間,她甚至在想,如果他們兩個一直鬥下去,那她不如一走了之,從此一了百了,也是在這一刻,她才反應過來,其實自己不想傷司皓禦的心,也不想傷木少離的心。
何時,她變得如此的優柔寡斷了。
可是,剛剛腦子裏一閃而過的真的是這些思想,是讓她自己都感覺詫異的思想。
“怎麼,你是擔心我,還是擔心他?”
瞧,又來了。
她沒有回答木少離,轉身推開了玻璃門,便要走進去,身後,木少離的車門依然還開著,就在人來人往的大門前,他居然衝著她大聲的喊道:“你倒是說說,你是擔心他,還是擔心我?”
腳步,越走越快,如果可以,她想捂住耳朵,她不要回答,真的不要回答這個問題,那是一個她根本回答不了的問題。
喜歡與愛,其實,都很重要。
顧雪竹幾乎是用衝的衝進電梯的,粗喘著站進去,隨手就按上了電梯門,轉頭時才發現電梯裏幾乎人滿為患,而且,差不多所有的人都在看著她這個最後進來的人,仿佛都在猜測著她剛剛為什麼跑得那麼快那麼慌張似的。
從底樓到她所在的樓層,人在一個個的減少,最終,隻剩下了她一個人。
終於到了,顧雪竹微垂著頭,快步的走向自己的病房,護士站裏幾個護士剛好都背對著她的方向,誰也沒有注意到她回來了,經過那裏的時候,她聽到一個護士道:“真是奇怪了,那一批體檢的人的血全都不見了,居然是一整批,你說,這有沒有可能是哪家私人醫院的血庫缺血了,所以,才想到了這樣下三濫的辦法。”
“可不是嗎,我也覺得很有這個可能,幸虧,那些血該檢驗的已經檢驗完了,不然,再告訴病人要抽一次血他們一定會覺得奇怪極了。”
“可不是,這世道呀,怪事天天有,行啦,都去工作吧,這事到此為止,誰也別提了,都安心工作。”
說著說著,護士們就分散開來準備去工作了,顧雪竹停了下來,轉頭的功夫,正好一個護士看到了她,“木太太,你回來了呀,木先生一直打電話找你,他找到你沒有?”醫院裏的人一點也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所以,小護士關切的隨口問道。
顧雪竹迎上去,她扯過了那個護士出離了護士站,然後站到走廊的一角,盡可能壓低聲的道:“你剛剛說什麼?醫院裏血庫丟血了?我聽你們說是體檢病人的,是不是我那一批的?”
“這……”小護士支吾了,手絞著衣角,半晌才道:“上麵不讓說,對不起呀。”說完,一轉身就風一樣的跑了。
一句上麵不讓說,一句對不起,讓顧雪竹立刻就明白了,丟了的血一定是她那一批的,不知為什麼,知道了這些,她心裏‘咯噔’一跳,怎麼會那麼巧,偏就是她那一批病人的呢。
那其中,自然也有她的血了。
那晚,木少離很晚才來,到的時候顧雪竹已經與強強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