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沒說是誰來了,李淩然也沒問,隻是拿過一個幹淨的空杯子放在她麵前,“給我也倒點,總不能你喝著我看著,是不是?”
“嗬嗬,淩然,你變幽默了,真難得。”
他卻不理會她的話,而是道:“藍屋到手了,你什麼時候離開木少離?”
瞧著,李淩然居然跟司皓禦一個調調了,她喝了一杯葡萄酒,真甜,就像是飲料,根本不是酒的味道,“再過些日子吧,等我徹底的接手了藍屋再說。”什麼事都不能操之過急,否則隻會適得其反,她懂得這個道理,可是真正做起來的時候又是另一回事了,那要順其自然。
眼看著她又要喝下一杯酒,李淩然突的抓住了她的手腕,“雪竹,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告訴我。”
她搖搖頭,她活該,是她無恥的又接受了那個男人,“求你,求你別問了好不好?讓我喝酒,我就想喝酒,淩然,你走吧,謝謝你拿了酒給我。”她語無倫次的說著,就拉著他要他起來再推他離開。
她想要一個人靜一靜。
否則,她真的會瘋了的。
除了酒,她現在什麼也不需要,她隻要醉了。
醉了就好。
“雪竹……”
“淩然,我求求你,好不好?”她哀求的看著他,突然間發現這個世界上她唯一可以一點也不掩飾的把真實的自己展現出來的人便隻有李淩然一個人了。
這是多麼的悲哀。
“雪竹,你這樣我怎麼放得下心?”
“沒事,我向你保證,我隻是想喝酒而已,你瞧,強強還在睡著,我不會亂來的,我求你,讓我一個人靜一靜,也許明早我就去找你了。”她笑著,可是笑比哭還難看,心底裏亂極了。
“唉,好吧,有什麼事明天打我電話,我保證二十四小時都能打通。”
“淩然,謝謝你。”她的眼淚又要流出來了,隻是強忍著不讓李淩然看到,否則,他一定不放心把她一個人丟下。
這世上,隻有李淩然才是真正的關心她的那個人吧。
他不求回報,隻有關心。
李淩然隻好離開了,不放心的吩咐了又吩咐,吩咐她有事一定要打他電話。
她突然間發現他羅索的樣子都很好看了。
人真的很容易變了的。
客廳裏又隻剩下她一個人了,那五瓶酒她一口一口的悶悶的全都喝光了,真好。
葡萄酒真甜。
當喝下了最後一滴酒,她舔了舔唇,然後搖搖晃晃的起身,她得去看看強強,那小家夥一個人睡了半天了,孩子真幸福,他一點也不知道外間的客廳裏這一夜都發生了什麼。
不知道才是福。
進了房間,看著兒子,她的心一陣的酸。
兒子,也是他的兒子。
可他的心裏,她無論是顧曉曉還是顧雪竹都抵不過那個如蛇蠍般的元潤青。
恨,她特別的恨。
身子一歪就倒在了兒子的身旁,先是傾聽著他淺淺的呼吸聲,然後自己也閉上了眼睛,葡萄酒的後勁來了,顧雪竹很快就睡著了。
醉了,果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