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地……”薇薇看著胸口都是血的司皓禦,小臉嚇得慘白。
顧雪竹伸手探了探司皓禦的鼻息,溫溫的,他還活著。
視線再落下去,她頓時被他的傷驚住了。
竟是槍傷。
一邊審視著一邊問薇薇,“是誰開得槍?”
薇薇抽噎著,“爹地……爹地不……不讓我說。”
算了,別難為孩子了,她都嚇壞了,“別怕,有阿姨在,爹地沒事的。”
顧雪竹先找到了司皓禦的手機,然後找到了安風的電話撥了過去,冷靜的向安風道:“安風,他受傷了,槍傷,你來郊區的那幢別墅,你知道嗎?”
安風一驚,“知道,他經常去那裏,我馬上過去。”
放下手機,顧雪竹抱著薇薇到了隔壁的一個房間,果然,那裏還有醫藥箱,這裏的一切都沒有變過,將薇薇放在了身旁,然後從醫藥箱裏取了一把剪馬,輕輕的仔細的剪開了司皓禦的外套。
終於看到血淋淋的傷口時她吐了一口氣,還好不是要害的位置,否則,他早就沒命了。
取了酒精燈點燃,將手中的手術刀消毒,顧雪竹動作熟練的準備動手,就在這時,薇薇突然驚喜的道:“爹地醒了,你瞧,他看著阿姨你呢。”
原本,顧雪竹的視線都在司皓禦的傷口上,薇薇這一說,她便下意識的往上看到了司皓禦的眼睛,果然,他正在看著她,薄唇動了動,他的聲音低低的發出,“你要取子彈?”
“嗯,若是你不相信我現在可以替你撥打110,再有,安風也要到了。”可她知道,這傷拖得越久以後好得越慢,還不如早些的把子彈取出來,她住了五年的醫院,也做了五年的醫院的義工,這對於她,已經是小兒科了。
他抿了抿唇,眸子一下子亮了起來,隨即,沉聲道:“好,你取吧。”
“你要不要咬個什麼東西?”一直以為他昏了過去,結果,他很有可能一直都是清醒的,隻是現在才睜開眼睛罷了。
“不……用……”
隨便他,反正,疼的是他而不是她。
檢查一下所有的準備,顧雪竹從容的再次掃了一眼那個傷口,隨即,手中的手術刀精準無誤的落了下去,就落在男人的皮肉之上……
衣角,被薇薇死死的攥著,薇薇嚇壞了。
可,手術刀下的男人卻連吭一聲都沒有,他安靜的躺在地毯上,就像是在享受著一次按摩一樣。
黑亮的眸子定定的看著忙碌中的顧雪竹,唇角漸漸的抿開了一抹微彎的弧度,他居然在這樣的時候,笑了。
子彈,連著血掉落在地上,顧雪竹也終於鬆了一口氣,隻覺得額頭的汗就要滴下來了,她抬起手臂擦了擦額頭的汗,再抬頭時,看到的居然就是司皓禦的笑。
很邪魅的笑容。
“不疼?”
“嗯。”
“好吧,那我替你上藥包紮。”他還真是鐵打的,既然他不怕疼,她也就不用小心翼翼的了,那多累。
細細的藥粉均勻的灑在他的傷口上,然後拿起紗布就纏上了他的傷口,那一下下她委實沒去管他會不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