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懷雨聞言,總算是稍微鬆了一口氣,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有些酸痛的筋骨,剛剛站起來的時候就被徐晗給拉了出去。
“你可真是嚇死我了,舞團那邊的人打電話跟我說,你和安娜都失蹤了,我馬上就趕了回來,幸好我就在隔壁市,如果要是還在國外沒回來的話,我看你怎麼辦?”
徐晗急匆匆的趕到了這裏,可進來就看到了已經熟睡的江懷雨,頓時就有些哭笑不得。
他那麼著急忙慌的回來接人,沒承想這個小沒良心的竟然還睡得如此香甜,可看著他安然無恙,心中也總算是多了一份安穩。
江懷雨有些抱歉的笑了笑,剛剛走出去就感覺到一陣涼颼颼,可能一會兒身上就籠罩了一件寬大的風衣,溫熱的感覺,別讓她總算是輕鬆的一些。
“你啊。”
徐晗看了一眼,有些心疼的把人往懷裏帶。
兩個人去外麵辦理了相關的手續過後,這才總算是離開了警察局。
“真是不好意思,又給你添麻煩。”
江懷雨緊了緊身上的風衣。
徐晗一愣,神色看著有些不太高興:“你你確定我們兩個人之間還需要這麼見外嗎?”
江懷雨一笑,趕緊就轉移了話題:“所以安娜那邊怎麼樣?”
“我求求你還是先顧一下自己吧,安娜好得很,我的飛機剛剛落地的時候,她就已經醒過來了,醫生檢查過了,就是一般的迷藥,不會有太大的問題,估計這會兒都已經睡了。”
兩個人說到這裏都忍不住相視一笑。
安娜這個人沒別的好,心態這一點實在是叫人佩服不已,經曆過了這種事情,居然還能夠蒙頭大睡,除了她之外還真的是沒別人。
兩個人一路有說有笑,自然也就沒有注意到跟在身後的那輛車,車上坐著的人,自然是聞訊而來的顧宸安。
他一聽說了江懷雨的事情,毫不猶豫的就從公司裏麵趕了過來。
來的路上還在心裏麵盤算了一下,到底應該怎麼說才能夠不傷了江懷雨的麵子。
他甚至都在想,過來幫忙把手續給辦了過後,就悄悄的離開。
隻要江懷雨能夠好好的,他也就心滿意足了。
隻是沒有想到他終究是慢了一步,來的時候就已經看到兩個人互相依偎在一起,走出警局。
他剛剛看到那幅畫麵的時候,就準備調轉車頭離開的,可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樣子的心理,他非要這麼一直跟在兩個人的後麵。
明明這樣的畫麵就是無比的刺眼,可他始終沒有辦法安然的離去。
大概是因為前麵的畫麵分去了他過多的注意力,以至於車子都已經偏離了方向,他都沒有注意,突然之間就撞上了旁邊停著的一輛車,兩輛車相撞的時候發出了巨大的警報聲。
不過好在他的速度也不算快,可即使如此,也立馬就吸引了江懷雨和徐晗。
“出事了!”
不明所以的江懷雨,一看到了麵前的情景過後,立馬就忍不住擔心的說道。
這麼大半夜的,兩輛車撞在一起,萬一要是有人受傷,那還是得趕緊救治才好。
於是兩個人想都沒想,趕緊就回過了頭去。
車子剛剛撞上的那一刻,顧宸安就已經十分焦急了。
他實在不想在這樣狼狽不堪的時候碰上江懷雨,尤其這個時候江懷雨的身邊還有徐晗。
可該來的始終是會來的,就在他掙紮著從車裏麵下來的時候,兩個人就已經趕了過來。
幾個人麵麵相覷,都覺得尷尬不已。
尤其是江懷雨。
盡管她再三告誡自己不能夠自作多情,可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裏的顧宸安,實在是有些過分的可疑。
倒是旁邊的徐晗,率先一步反應了過來。
“顧總,真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你,你還好吧,是喝酒了嗎,怎麼會弄成這個樣子?”
看著如此紳士的徐晗,顧宸安第一次有了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說了也是可笑,他竟然把麵前的這個人當成了情敵。
可仔細想一想,他哪裏來的資格呢,他早就已經被江懷雨踢出了人生。
“我……沒事。”
巨大的失落感讓他實在無法打起精神,直到額頭上麵慢慢的滲出了一絲鮮血,模糊了他視線的時候,他都還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你受傷了?”
江懷雨看到那一抹鮮紅的時候,下意識的伸出了手,可等到手指觸碰到了那溫熱的液體,又馬上如同觸電一般收了回來。
旁邊的徐晗,親眼目睹了這一切,可從始至終他都沒有說話。
“顧總,你看要不要給你打一下急救電話,我看你傷的也挺嚴重的,而且這邊的事故應該也需要處理一下。”
徐晗暫時按捺住了心中的情緒,盡可能以一種平穩的聲音問。
顧宸安實在沒有辦法,看著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似乎是十足有默契的樣子,默默的朝著後麵退了幾步,低垂的眼眸,盡力的掩蓋滿心的惆悵。
“我沒什麼事情了,你們走吧。”
“這怎麼能是沒事呢,你也不好好看看自己,都成什麼樣了,趕緊去醫院吧。”
直到這番話說完的時候,江懷雨才總算是有了些許的回神,她的擔心,似乎是有些過度了,愣了一下過後,不太自然的別過了頭。
徐晗就是如此的善解人意,即使心裏麵也有小情緒,可始終都還是要考慮江懷雨的。
“顧總,我的車就停在那邊,不如我們送你去醫院吧,看著你去了醫院我們就走,這樣我們也能夠放心一些。”
徐晗還是用了我們這樣的詞彙,擔心顧宸安是真的,可看到了他之後,心中的那一份危機感也是真的,所以說話的時候難免是會存下了一絲的私心。
顧宸安實在不想以如此狼狽不堪的姿態跟兩人站在一起,可再多的情緒,也終究是招架不住內心的欲望,他想要跟江懷雨呆在一起,哪怕旁邊還有一個徐晗,他也覺得無所謂。
這樣卑微而又可悲的想法,終究是促使著他跟著麵前的兩個人一起上了車,上車過後他就坐在後麵,而前麵的畫麵,又是那樣的和諧而又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