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四十九 還剩下三天的時間

接著鍾巡艦就把穆朗皓跟小提琴手的地下戀情給交代了出來。

聽到這個事情,鍾睿瑤真是哭笑不得了。穆朗皓可以開始一段新戀情,這說明他的人生已經擺脫了自己的影響,朝著新的階段開始躍進,這分明是個好事情,值得大家為他送上祝福的。但為什麼,這個家夥就是可以把一手好牌給打得這麼爛呢。還聯合跟小提琴手兩個人故意出差錯,以便延長樂團停留在這裏,跟他進行彩排的時間,這手法很幼稚的好麼。

鍾睿瑤現在發覺,自己剛才為了他跟樂隊指揮進行一番爭辯,看起來挺傻的。

“等著,他彩排下來後,看我怎麼收拾他。”她現在想好了,等一會兒也要把這個消息告訴給奶奶知道。她們兩個人應該聯手教訓下穆朗皓。

舞台上,穆朗皓跟交響樂圖的又一次合演彩排開始了。

交響樂團是一流的樂團,穆朗皓也是出色的歌手,在沒有任何作弊行為出現的時候,雙方之間的配合可以說是完美無瑕,精彩絕倫的。

穆朗皓那深沉的男中音伴隨著氣勢磅礴的樂聲響起,陡然間,讓這座音樂大廳仿佛一瞬間從現代背景跳躍變換成了中世紀的背景。

西洋歌劇的魅力,隨著音符的飄揚,在整個空間中彌漫。

鍾巡艦聽得是津津有味的,但坐在他身邊的鍾睿瑤對此卻沒有什麼興趣。

她冷冷地看著台上唱得如癡如醉的穆朗皓,心裏冷靜地在考慮,等到排結束的時候,自己該怎麼樣揍穆小胖。

這個該死的,完全是拿自己跟陸奶奶當猴子耍。

手機在衣兜裏麵震動。

有電話撥打進來了。

在音樂廳中,根本無法使用聽到到電話的聲音,她拿著手機跑了出來,站到一個比較僻靜的角落中接電話。

“你倒是好興致呢,在聽音樂?”方令濤的聲音,從聽筒中傳了出來,讓鍾睿瑤的體溫驟然降到冰點。

她的手下意識地摸到了腰間的槍柄。

“我們約定了一個禮拜的時候,現在已經過半,我不知道你那邊進展如何。資料到手了麼,你的機票訂了麼?還剩下三天的時間,你最好按照約定把你自己,還有巡天戰鬥機的資料送到我的麵前。”方令濤說:“替我向你的兒子問好,你以為你把他護身邊就沒有問題了?”

在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他腔調陡然怪異地揚起,顯露出來嘲諷和譏笑。

鍾睿瑤馬上意識到了不好,他怎麼會知道自己一直看護著鍾巡艦呢,莫非這麼多天,他安排了眼線,在暗中監視著他們母子的生活?

一想到鍾巡艦獨自坐在觀眾席上的身影是那麼的嬌小,那麼的孤單,她的頭皮開始發麻。

在這個特殊的時期,自己怎麼可以離開孩子出來接聽電話呢。

她馬上轉身往回跑。

等到她跑到自己原來的位置的時候,看到眼前的情景,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鍾巡艦正坐在那裏,凝神注視著舞台。而陸奶奶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到了孩子的身旁,慈愛地摟著他的肩膀,唇角掛著和藹溫存的微笑。

一塊大石頭落到了心底。

“奶奶,我回來了。”鍾睿瑤不動聲色地坐到了原位上。

“這歌劇我本來聽不懂,但如今靜下心來,仔細一品,感覺還挺好的。”陸奶奶別有深意地說,“這裏有我在,什麼事都沒有的。”

陸奶奶精神頭挺夠用的,眼角餘光看到鍾睿瑤起身離開,她馬上就挪身過來,坐到了鍾巡艦的身邊。

鍾睿瑤本來對歌劇沒有什麼興趣,現在接到了方令濤的電話,她更是心亂如麻了。

她如坐針氈地等到了排演結束,拉著鍾巡艦就回到了陸家。

雖然呆在家中,感覺到鬱悶,但確讓她很有安全感。

“媽,過幾天穆叔叔的演唱會就要正式上演了,我想過去聽。”鍾巡艦就好像是一隻小鳥,嚐試過了翱翔高飛的感覺後,心裏的愈加產生了想要擺脫牢籠的衝動。

況且,今天他聽到了穆朗皓的彩排演出,那歌劇的美妙音色,早就深深地印到了他的耳中。

“兒子,你都不知道事態究竟有多的嚴重。”想到了方令濤的那個電話,鍾睿瑤依舊是後怕。

她仿佛可以看到在兒子的身後,有一個隱形的黑洞,隻要兒子稍有不慎,就能墜入其中。

這個事情已經不簡單是家事了,也是同方令濤有關的事情。所以鍾睿瑤先給司令官打電話彙報了整個經過,而後又給陸淮寧打了電話。

當電話接通的一刻,聽筒中傳來陸淮寧的聲音,她還沒有開口,眼淚先落了下來。

這一刻,她感到自己如此脆弱和無助。

“事情我都聽明白了,你不要太激動。好好在家陪著孩子,晚上我爭取早點回去。”陸淮寧還算鎮定。

“方令濤,他究竟在什麼地方,能不能把他給找出來?我要殺了他!”

方令濤就如同鬼魅一樣,給人的印象是飄忽不定的。一會兒在國內,一會兒在國外,一會兒在邊疆,一會兒又在京都。

她感到再這麼進行下去,她的神經無法承受這樣的重負了。

“你要淡定,你如果亂了方寸,正中了方令濤的計謀。他就是在用這樣的手段折磨你,報複你。”陸淮寧安慰著她。

不過說實話,陸淮寧此刻內心起伏不見得比鍾睿瑤好到哪裏去。

自己的妻兒受到了脅迫,他其實比任何人都更急於將方令濤給捉拿歸案。

他恨不能想要立刻回到家去,好好地撫慰妻子。但是剛才司令官才給他來了電話,找他過去談話。所以陸淮寧隻能平靜情緒,以鎮定的軍人姿態去麵見長官。

“兒子,我上去洗澡。你在這裏好好的,不準出門。”鍾睿瑤用手擦幹了臉上的淚痕,抬眼看了下陸家大院門口那些威儀森嚴的崗哨,心中感到有所安慰。

剛才哭了一下,心裏的壓抑順著眼淚流出了眼眶,她感到情緒好了很多。她再去洗個澡,讓身體徹底放鬆下。

“我不亂跑。”鍾巡艦乖巧地回答。